“诶不?对,你不?应该不?回答我吗。”童安鱼嘀咕,抱怨,“你从来不?说喜欢我。”
林淮叙不?知该作何?回答。
不?说,难道她就看不?出来吗?
他没为别人?做过的,都愿意为她做,他没给过别人?的眼神,嗔笑,动情,一股脑给了她。
他后来看她的目光都快燃火了,要不?是因?为她太小,做什么都像是欺负,怎么都怕不?够珍惜,他何?至于克制忍耐。
在这短暂恍若幻象的旖旎时刻,她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
震动响在她身边,幽蓝色亮光里显示来电——季郁明。
林淮叙眼神倏地一暗,所有高涨的情绪沉了下去,像泡在冰凉的泥沼里。
他又看向童安鱼,童安鱼没有察觉。
于是他抬手盖住她的手机,摸到?关机键,毫不?留情将屏幕暗灭。
他神色不?变,对童安鱼说:“再亲一下,别停。”
童安鱼喜滋滋咬上他的喉结。
林淮叙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抚摸,掌控。
突然,他的无名指碰到?一块类似疤痕的地方。
在耳朵附近,很浅。
第36章
童安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脑袋也微微发胀。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房间。
这地?方极其陌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但她很清楚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被人发现送来?的。
于是她立刻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发现裙子?好好的,内衣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坏事。
但紧接着,她又抬起手臂,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片刻后,她搓了搓手指。
昨晚喝醉了,她也......没有乱摸什么吧?
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童安鱼发现自己的鞋被脱了,搁在床边,旁边还有人贴心地?摆着一双拖鞋。
服务真细致,也不怪房费那么贵。
她踩上拖鞋,打算去?卫生间冲个澡。
一路走着,她忍不住挠腿。
昨天晚上压着纱裙睡了一晚,在腿上印出一片网纱状红痕,现在痒得不行?。
等她洗完澡披上浴袍,动手一拉客房门,才发现自己的行?李都放在门口。
她将行?李拖进来?,换了一套舒服的便服。
转身一摸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抻了个神清气爽的懒腰,透过窗户往外看。
工作人员正在修剪薰衣草田,教堂斑驳的墙壁爬满爬山虎,尖顶上挂着的大钟指向十二点半。
草坪上的佳肴和长桌已经撤了,远没昨晚那么热闹。
停车场的豪车也少了一大半,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回?去?了。
唯有少数清闲的朋友才能在这里短暂度假。
童安鱼心情莫名不错,甚至还有点甜蜜,她将手机放在屋里充电,自己拿着钥匙去?找吃的。
或许吃饱饭可以去?后山爬一圈。
郊区空气就是清新,她问了前?台午餐餐厅的位置,然后双手插兜,穿着拖鞋晃了过去?。
穿过薰衣草田走的是那条鹅卵石小路,她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这条路还挺长的,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走在这当中?,莫名心情很好。
穿过花田来?到餐厅,发现学姐师兄还有几个朋友也在,似乎吃了一半,还在聊天。
她小跑过去?打招呼:“你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新婚哎!”
学姐抬头看见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新婚也不能饿死呀,再说该干的我们早就干了,还差这一晚上。”
童安鱼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环视一圈,问:“陆旷呢?”
昨天刚见,还没来?得及聊两?句,有点遗憾。
师兄:“陆旷今天要跟国内的合伙人见面,所?以一早就走了。”
童安鱼:“哦,他果然找好目标了。”
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要是陆旷真来?核芯科技,她反倒怕怠慢老?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利益纠纷更纯粹一点。
学姐:“我听说好像是家?叫瑞光的初创半导体公司,背景很强,老?板做能源起家?的。”
“瑞光......我知道。”也真是巧了,陆旷想技术入股的公司居然是孙萦祈的,孙萦祈最近又在和林淮叙搞什么合作,还真是来?势汹汹。
童安鱼倒是不怕竞争,核芯科技毕竟已经有十年底蕴了,况且现在还有独立研发的芯片设计软件,不是那么容易被超越的。
“小鱼,你和林淮叙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学姐小心翼翼且委婉说。
昨晚林淮叙将童安鱼送回?房间,果然回?来?给了她个解释。
不过很简短。
“大学时谈过,当时不知道彼此身份。”
林淮叙这人对私事一向讳莫如深,言简意赅,能挑明?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易。
他解释过后,便在秘书和司机的陪同下告辞,整晚只喝了一口冰酒,外加几杯矿泉水。
而学姐却因此唏嘘了一整夜。
“我们什么事?”宿敌?旧仇?林淮叙搬到她公司隔壁?
“你们大学在一起的事。”
“......我昨晚喝多说什么了?”童安鱼热血一下窜到头顶。
学姐:“不是,你没说......”
童安鱼震惊之?余稍微松一口气:“不是我就好。”
她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疯,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出来?倾诉,惹全场尴尬。
那看来?是林淮叙说的。
难不成林淮叙喝多了耍酒疯?
学姐:“......但你做了。”
童安鱼:“?”这个字能轻易用?
学姐扶着额头,轻轻揉了揉眉心:“昨晚你喝多了,我们商量着送你去?客房,但你偏就勾着林淮叙的脖子不撒手。”
童安鱼差点把面前?的碗碟掀翻。
她勾着林淮叙不撒手!
童安鱼忍不住检查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骨折了。
“他没一掌把我劈死?”
“......没。”学姐觉得童安鱼误会了什么。
童安鱼倒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恍惚。
所?以昨晚是林淮叙送她去?客房的?
他是愿意的,还是被她缠得太紧了,没法挣脱?
林淮叙这人就是怕磨,死缠烂打,他就没办法了,只能认了。
她当初就是这么追到他的。
“哈,那他还挺克制......不过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连怎么走到客房都忘了。”童安鱼无措,不知道手该往那儿放,最后就落在膝盖上来?回?搓。
“小鱼,你没走,他抱你回?去?的。”师兄强调道。
学姐:“......这不是关键。”
想让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外抓住重点太难了。
童安鱼已经有点搓不动了,她手指颤抖,胸口像有小蚂蚁在爬,酥酥痒痒。
“这还不是关键?!他抱我回?去??!”
脑中?隐隐闪回?片段,夜空是晃得,星星也是晃得,花草香很浓郁,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下颌。
光线很暗,他的喉结挂着汗珠,再往下,皮肤严丝合缝地?藏在衬衫里,一侧领口别着金色的领针,小链子?随着脚步轻晃。
她说了一些?话,对方也动唇回?了什么,现在记不清了,可是最后,对方隐约提了一下唇角。
估计是幻觉。
童安鱼双手盖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
“太不合适了。”
从各方面来?说都太不合适了。
学姐以为她担心自身安全,于是宽慰道:“别担心,服务生一直跟着,他没做什么不合适的。”
“我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