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女儿现在还很小，正是需要亲子陪伴的年纪，傅嘉荣对她会更溺爱一些，基本做到有求必应。他把西装外套搭在扶手上，弯腰抱起傅凌，问她：“妈妈呢？”
“妈妈去洗手手啦！”
唯唯腾空，骑在父亲的脖子上，软乎乎的手抓着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没几下就揉散了。她就像小时候的姜枝一样，也喜欢骑在哥哥的头上，把他当大马，还煞有其事道：
“驾！”
傅嘉荣托着女儿，笑道：“去找妈妈咯。”
姜枝洗完手一出来，就撞到父女俩。她先是吓一跳，随即笑了。
傅嘉荣凑过去，亲吻她的脸颊，又叫她阿枝。
“爸爸妈妈羞羞，天天亲脸脸！”
傅凌一只手抓着爸爸的头发，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傅嘉荣从不会避讳孩子，每天出门回家都会抱着姜枝亲一下，被唯唯撞见过很多次。
姜枝逗她，“那妈妈亲你一下好不好？”
“好呀。”傅凌已经撅起小嘴。
姜枝把她抱下来，亲了亲女儿的脸蛋。
傅嘉荣也凑过去，“阿枝，我也要。”
唯唯的小手直接拍在男人的薄唇上，推走，“爸爸不可以再亲了，一人一次。”
傅嘉荣忍俊不禁。
姜枝跟他说：“对了，我明天要出发去巴黎参展，会在那边呆半个月。”
“好，到时候我把唯唯带去公司。”
他俩为了更可能多陪伴傅凌，会主动把女儿带到公司。
傅凌抱着姜枝的脖子，撅嘴很委屈：“妈妈要去这么久吗？”
“是的呢宝宝。”
“爸爸都不会给我梳漂亮的头发。”
傅嘉荣为自己正名：“明天保证给唯唯梳得漂漂亮亮。”
现在的傅凌就像小时候的姜枝，要穿漂亮裙子，扎漂亮头发。
傅嘉荣再怎么说也照顾了一个大的，这点手艺还是有的。
…
第二天一早，姜枝就跟着团队的人坐国际航班出发了。
接下来半个月，傅嘉荣要独自带娃。
清晨，他锻炼完，回卧室洗澡换衣服，然后叫女儿起床。
傅凌要穿的衣服，昨晚就已经搭配好了，她起床叠被子，然后洗漱换衣服，弄完了，傅嘉荣开始给她扎头发。
“爸爸，你今天给我扎什么漂亮头发呢？”
“今天天热，扎两颗丸子头好不好？”
“好吧。”傅凌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高温预警呢，她退而求其次，“那要很多漂亮的发饰，妈妈给我买了很多很多，都戴上！”
小孩子都喜欢一堆闪亮漂亮的发饰，越多越好。
傅嘉荣左右给她扎了一颗丸子头，顶着两个小揪揪，又给她戴上一头的发饰。
“唯唯是这样吗？”
“是的爸爸！”傅凌捧着脸，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好漂亮！”
傅嘉荣失笑，看了眼时间，“唯唯快收拾书包，带上今天要看的绘本和电子产品以及水杯，咱们要出发了。”
父女俩开车去博创科技集团。
早上车水马龙，骄阳升起，金灿灿的光辉洒遍一栋栋高楼大厦。
车子开进园区，唯唯坐在后*座，趴在窗口歪着脑袋看向外面的员工，干净纯粹的眼睛里闪烁着稚童的天真无邪。
“爸爸，我以后也会有这么多员工吗？”
好多好多人啊。
傅凌每次到爸爸的集团玩耍，都会感慨好多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
傅嘉荣淡笑，“当然。”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
傅凌还要长个子，不适合背重的东西，男人替女儿拎着小书包，单手把她抱起来。
唯唯坐在父亲的手臂上，怀里抱着水杯，两人乘坐专用电梯直达目标楼层。
早上九点是上班时间，这会差不多八点四十。不少到集团打过卡的员工，都去食堂拿免费早餐回工位吃，秘书部也一样。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直到电梯门打开，出现父女俩的身影。
傅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声音清脆甜腻，再配上两个小揪揪和一头漂亮的发饰，看起来可爱极了。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傅嘉荣放下女儿，又替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处理工作。
傅凌看了会绘本，往沙发上一摊，怀里抱着水杯，一边吮着吸管，一边看着不断有人进出办公室。
汇报项目进度的、递交资料申请的、还有挨骂的。
年龄会在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身上赋予不怒自威的肃穆感，傅嘉荣不苟言笑时，再配上淡漠的语调，会让人害怕心悸，后背冒冷汗。
在外人眼中，傅董很可怕。
但是在傅凌眼里，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等办公室里没有外人了，她两条腿一蹬，滑下沙发，放好水杯，哒哒哒跑过去。
“爸爸！”
“怎么了唯唯？”
傅嘉荣垂眸，淡笑着望向腿边的女儿。
傅凌伸手，要他抱。
男人将她拎到腿上，接着处理工作。小丫头抓着他的领带，一个劲喊爸爸，那股架势，跟小时候的姜枝喊他哥哥没什么区别。
“爸爸，你别生气啦，要长皱纹，会变丑的！”唯唯化身贴心小棉袄，乖巧懂事道：“也不要太辛苦啦，唯唯心疼。”
傅嘉荣深感欣慰。
…
姜枝在国外参展，傅嘉荣和傅凌父慈女孝了半个月。
然而，这段美好的关系，仅仅维持到姜枝出差回家就被无情粉碎。
十几天没见，父女俩都很想姜枝，为了争夺她，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姜枝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夹在他俩中间，左边，傅嘉荣搂着妻子的腰肢往怀里带；右边，唯唯抱着妈妈的腿，仰着头，一岁半的年纪就学会挑战父亲的权威了。
“阿枝是我的老婆。”
“妈妈是我的妈妈。”
“唯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独立。”
“爸爸，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霸占妈妈，跟妈妈睡觉觉呀？你一点都不独立。”
姜枝听到父女俩的话就想笑。
她在巴黎这段时间，俩人也是经常给她发消息打视频，每次开头，父慈女孝；每次结束，鸡飞狗跳。
无他，都嫌对方占用她太多时间。
唯唯可不好糊弄，小脑袋瓜聪明极了。傅嘉荣气笑，“爸爸要是不跟妈妈睡觉，哪来的你？”
姜枝轻轻瞪他。
傅凌还不能理解太多，挠挠头，“可是唯唯已经来了呀。”
“好了，今晚一起睡。”姜枝都快被他们磨困了。
傅嘉荣和傅凌异口同声：“不行。”
父女俩又是大眼瞪小眼。
姜枝：“……”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最后，谁也没有妥协退让。傅凌不要睡中间，理由是不想挨着爸爸，傅嘉荣还不想挨着她呢，小崽子半个月前还甜言蜜语说心疼爸爸太辛苦了，结果，一碰到阿枝回来就要跟他抢人，不见半点心疼。
姜枝被迫无奈睡在一大一小中间。
大的要抱她，小的也要。
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觉左右都热死了，像两只火炉，叹气道：“睡吧。”
卧室里沉默了一会，又闹出动静。
“妈妈，你身上好香香啊。”
“阿枝，离我近点。”
“爸爸，你犯规！”
“再吵，明天就送你去早教班住读。”
“妈妈，你看看爸爸。”
姜枝不仅抱两只火炉，还是两个大喇叭。
好在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傅凌白天在集团玩累了，晚上又争又抢又闹腾一阵子，很快就睡着了，蜷缩在姜枝怀里。
傅嘉荣听到细细的呼吸，借着夜色温声问妻子：“唯唯睡着了？”
“嗯，小声点，别把她闹醒了。”女儿很依赖她，同时话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