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叶奚喜欢就算了，秦忱居然也喜欢。
金希唯忍着胃部的不适，咬牙吃了两口，差点恶心到吐出来。
饭到中途，梁寅不知从哪拿出一盒子，说接下来有一个网友问答环节。
盒子里装着许许多多的卡片，都是节目组在官宣导师阵容以后，收集到网友提问条数最多的问题，然后趁着本次交流会，就顺便满足下观众们小小的好奇心。
梁寅抽出第一张，来自*市的某网友提问，目标是陈楚河，问题稍显犀利。
他清咳一声，念道：“想问问陈导，对于年初自己的贺岁片电影跌破票房记录有什么看法？”
场面略有些尴尬。
不过陈楚河是谁，备受争议这么多年，对于此类话题早已司空见惯。
“众口难调，我的电影没办法做到人人喜欢，但能得到小部分观众认可就够了。”
“说得对，我带头鼓个掌。”梁寅唏嘘，拿起杯子和陈楚河碰了一下。
接着第二张卡片，目标是叶奚，应该是粉丝提问。
“女神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这种无伤大雅的私人问题，肯定会播出去。
叶奚余光不着痕迹瞟了眼旁边，想了想：“个子高高的，帅气，有责任感，其他随意。”
秦忱喝了口水，淡声道：“怎么能随意，还要有共同话题和共同喜好。”
几人没想到大导演会中途冒出一句。
金希唯转头看着男人，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怪异感。
陈楚河见状挑了眉，随口问：“那秦导对另一半的标准是什么？”
“我要求比较高。”
哦？
几人静待下文。
金希唯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听听他口中的现女友，究竟是什么样子。
男人面容沉静地靠在椅子上，眸色温和：“最好是圈内人，演技好，人长得漂亮，性子内敛不张扬，偶尔会跟我撒娇，闹脾气，喜欢叫我秦导。”
叶奚：……
这混蛋，真当别人傻还是怎么。
她脸颊隐隐发烫，又去夹旁边的香菜。
提到圈内人的时候，金希唯脑子里便马上开始过滤信息，可思来想去，除了撒娇和闹脾气，剩下的条件，自己不就百分百符合？
当然，不止金希唯一人有这种错觉，就是站在旁边充当工具人的摄影师，目光都忍不住来回飘荡在两位女演员身上。
各方面来讲，叶奚是没得话说，金影后的演技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好歹拿过一次奖，也算在其标准之内。
梁寅瞧这阵势，含笑着问：“有没有什么硬性要求？比如年龄方面，不能超过多少。”
有人敢问，某人真就敢答。
秦忱手指摩挲着水杯，容色略显慵懒：“理想年龄，比我小五岁。”
小五岁。
金希唯掩下眼底的落寞，所以对她视若无睹，是觉得她老？
叶奚仍旧无动于衷，双耳不闻，闷头吃香菜。
陈楚河默默拿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
众人各怀心思，梁寅却在心里唏嘘感慨。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坚守在秦大导演恋情的第一线，真是荣幸之至。
网友问答环节结束，副导相对就比较正经，向四位导师各问了几个与赛制相关的话题，前后四十分钟，一顿火锅便很快接近了尾声。
从奥体中心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一群人陆续上了各自的车准备回酒店。
叶奚不经意瞥见前面花台边蹲着一个人影，她脚步顿住，看向节目组工作人员：“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等会儿自己回去。”
夜晚深深，听到背后脚步声渐近，封恬慢慢转过头来。
“叶奚姐姐？”
叶奚走到她身旁问：“怎么不回酒店？”
小丫头瘪了瘪嘴：“第二期要同级竞演，大家都还在排练，我要是偷懒，不就给他们赢我的机会了，可是……”
“可是你很难融入到集体中。”叶奚整理下裙摆，挨着她在台阶坐下：“既然如此，你应该找找自身的原因。”
“我知道。”封恬泄气：“我改不了身上的臭毛病，他们看我不顺眼。”
小丫头挺有自知之明。
叶奚转回视线，看向不远处马路边停着的黑色SUV，她记得，那是某导演来南市开的车。
她起身，嘱咐封恬：“明天上午抽个时间来奥体中心，我大概十点左右会到。”
封恬茫茫然点头，看着叶奚纤长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回去的路上，街道两边人影攒动。
她目光落向窗外，耳边是男人拿着手机低缓的讲话声。
来南市这几天，他的电话似乎密集起来。
叶奚能猜到，应该是各制片投资方打过来询问年底新戏搁置的事。
可能所有人都难以理解，放着好好的电影不拍，秦大导演居然会去上一档不愠不火的综艺。
但叶奚知道，这男人做的一切不明智决定，只是为了她。
毕竟才刚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想随时陪在她身边的心情，可逐渐的，她发现自己好像把某人想的太过单纯了。
上综艺，真的只为陪她？
今晚的火锅趴，梁寅一系列反应和行为，都太过诡异。
叶奚不由得开始怀疑，大导演是不是背着她在偷偷计划什么。
沉思间，耳边传来男人低声询问：“时间还早，要不要去附近逛逛。”
“不去。”
她埋头打开手机：“一个女演员，大晚上跟导演出去鬼混，有失体统。”
话音落地，车子已经在路口转弯，朝着酒店相反的方向驶去。
叶奚偏头看着他，无声抗拒。
车内安静，秦忱目光平视着前方，眼角勾起柔和笑意。
“大晚上鬼混，才能帮助你消化。”
“……”
第121章 过夜
叶奚不由想起上次的栗子凉糕，觉得自己挺没出息，明明吃的不多，换作以前，再来小半斤也不在话下。
三年过去，胃口真的越变越小。
后来秦忱把车停在了江边，沿着滨江大道往前走两百米，是一条民谣街，音乐棚，吉他手，乐队和质朴歌声，充斥在这里每个角落。
两人靠着江边护栏，叶奚微微仰头，感受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颊，沉浸在那首《南方姑娘》温暖和煦的嗓音里，让她白日喧嚣的心灵归于一片宁静。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很早。”
叶奚偏头看他：“以前你经常来南市？”
其实第一次参加商柏先生生日宴的时候，她就看出这男人对南市有着超乎寻常的熟悉度，就好像曾经走过无数遍一样。
叶奚猜想，可能是早些年秦忱在这边拍过戏。
但某次旁敲侧击，从杨副导口中得知，除了拍摄公益片，剧组之前并没有在南市有过长时间的停留。
身边人默住半晌，叶奚打趣：“怎么，秦导心里还有秘密，不愿意跟我说？”
音乐棚亮起彩灯，映衬得她眸子莹莹发亮。
江风徐徐，秦忱揽在她肩上的手，手指抚过她脸颊，漫不经心笑了一下。
“这条街最初存在的意义，你知道是什么吗。”
意义……
叶奚眸色微凝。
“三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人不多。”男人磁性嗓音染上夜晚的浓郁，目光落向坐在棚外的那对情侣：“但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在等人。”
不管等多久，只要这条街还在，只要初心未改，最后都会带着思念的那个人，回来再听一次《南方姑娘》。
有的人等三天，有的人等三个月，而他，等了整整三年。
所以，她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歌手会在每一对情侣出现时，重复地弹唱一遍又一遍的《南方姑娘》。
夜风微凉，叶奚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歌声，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却又隐藏着丝丝甜蜜。
她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低唤：“秦忱……”
“嗯。”
“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他手臂收紧，将她揽进怀里，嗓音透着浓浓的暗哑：“我的姑娘愿意回来，对我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叶奚眼底渐渐地漫出雾气。
她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