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倒在床上时,感觉这副身子骨累倦到极致。
将睡欲睡时,突然猛地想到什么,林稚水又慢吞吞爬起来,去把房门给反锁了。
也不知宁商羽整宿都在忙于公务,没空继续欺负她,还是这门锁的功劳,一直到清早日出时分。
林稚水都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她突然觉得独自待在房间极没安全感,于是醒来便下楼。
趁着奚宴尽职尽责给她备早餐的功夫,林稚水眼睫下如水波的视线扫了一圈也没看到宁商羽身影,便走到露台去看洛杉矶的金灿灿日出。
她待在港区极少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心情正好转时,林稚水突然接到了崔岱云的致电,她表情略有讶异,不过接听时,还是语气轻柔的问:“崔伯伯,你有什么事吗?”
“小稚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崔岱云这段时间纠结了很久,他心知林家和秦家在医疗领域上正处于竞争关系。但是秦晚吟邀请他后,又登门拜访过两次,字语行间强调过她的这个团队只研究抑制性瘾的新型药剂——不会危及林家生意。
甚至还发了毒誓。
崔岱云终于坚定不移的心终于动摇了,他想先询问下林稚水的态度,是否会排斥他身为林氏科研人员,却跟秦晚吟在这个项目上合作过一次。
而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崔岱云等待到精神高度集中时,林稚水淡红的唇轻启,声音平平静静地说:“崔伯伯,我母亲此生最痛恨背叛,你就算无易主的心,她也理解你对科研精神的热爱,可是私下去跟林氏的竞争者合作……这个消息但凡透露出去,团队里的其他叔叔伯伯们会怎么看待?”
崔岱云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待在研究所搞技术,思想上较为固执保守,显然想不到商界上的其中利害关系。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到阵阵头重脚轻地晕眩感。
而林稚水又说:“崔伯伯,你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话,或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这番话犹如救苦救难的救命药丸,崔岱云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忙?”
林稚水现在还不能明说,她手头上有关于宁商羽抑制剂的最详细报告数据,或许可以把崔岱云引荐给宁氏家族的科研团队。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断了秦晚吟的挖人心思才行。
安静了两秒,林稚水语气轻到听不出情绪:“崔伯伯,请你立刻拒绝秦晚吟的邀约,回头等我消息。”
崔岱云:“好。”
电话挂断,林稚水轻轻吐了口气,指尖却无声捏紧手机,待半响后,她若无其事的想离开露天阳台进屋。
一转头,忽地看到了刚洗过澡的宁商羽披着黑色浴袍靠在玻璃门旁,也不知什么时候现身的,洛杉矶的天气极好,日出的光影像极了澄澈的琥珀衬着他俊美面容。
林稚水微怔了怔,发丝拂在脸颊,安静站原地不动。
宁商羽对她说出两个字:“进来。”
更不知何时起,奚宴和数位秘书都不见踪影,跟被清场似的,奢华宽敞的客厅和议事厅都极空旷一片,唯有光影落在她低垂的脸颊上、身上……
林稚水想往餐厅桌那边走去,岂料半路就被拦截,宁商羽先是姿势慵懒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伸手拽着她裙摆,微微一用力。
就把人轻而易举拽到了眼前来。
林稚水手跟脚完全不听使唤,愈发紧张起来,看到他,就想到那鼻梁擦着她的触感。
宁商羽眼神透着股蚀人心魄的压迫感,明明他处于下位者,手掌缓慢地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提上来时,他高大的身躯顺势往下仰面倒,嘴唇同时溢出那句: “上来。”
上来。
音调不高,极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琥珀烧成了玻璃珠,直直往她胸口滚过,雪白肌肤迅速地弥漫开了一片红色。
她已经坐在了宁商羽怀里,还要上来……
颤着睫毛的眼波淌过睡袍敞开的胸膛线条,逐渐沿着下颌到了他这张脸上。
宁商羽的手掌虚拢着她腰间没松开,却也没继续使劲,幽深的眼神意味直白,在极具耐心地等带着她主动:
往上坐。
林稚水清楚感知到他传达的意思,像个缺少发条启动的洋娃娃僵着不动,脑海中的根根神经紧张得很,白皙指尖去揪着那睡袍料子。
过几秒,宁商羽笑她:“不敢么?”
不敢?林稚水心想昨天在无人知晓的二楼卧室都使用了他鼻梁一回,也早就阴差阳错的跟他这张脸来过亲密接触了。
是他先俯首的。
有什么不敢的???
这般想下来,林稚水的胆子大了起来,雪白的唇齿咬紧了紧,真抬起腰,往上移,继而像丝缎的皮肤透着清甜的香味,便往宁商羽覆盖了下来。
企图学着那教程内容……可仅仅两三秒钟,她就地反悔:“我,不要上实践课了。”
林稚水颤抖的膝盖抵着沙发垫子刚想起来,还未惊慌失措逃离,却遭到视野完全被遮挡的宁商羽倏地摁了回去。
一下子,连惊呼的声音都变了。
像是清澈玻璃杯里搅拌开的蜜糖,几乎能淌下汁:
“啊!”
第35章
原来宁商羽的舌头这么软,而且滑……
林稚水震动着,分不清是心口的剧烈跳动声给搅的,还是更直观的被宁商羽给影响到,她坐在这儿,特别白,犹如一片雪坠入火焰里寂静消融。
然而,融成的雪水逐渐变成了圣洁又美丽的湖泊,被鎏金色的火焰染出如缎似的涟漪,轻柔地沿着宁商羽弧度生得极锋利眉骨,淌到宁商羽的鼻梁乃至嘴唇。
林稚水另一种形式抱着他,自己的身体雪白皮肤泛起粉红色,随着轻轻摩擦,发尾摇曳般地坠到纤细伶仃的脚踝,而同时,也清晰感知到来自宁商羽舌尖抵了下,随之喉结也上下滚动。
她忽然低下脑袋,盯住了他。
此刻的宁商羽虽不似往日坐在高位上傲慢而凌厉的脾睨众生,哪怕甘愿沦为下位者一时片刻,也毫无悬念是猎食状态下的俊美狮王,游刃有余地享用着独属于他锁定已久的幼小猎物。
有那么一刹那间,林稚水心脏伴随着细微震颤,觉得这具身躯的魂儿被强力吸出来,继而,毫无抵抗能力地让人活生生吞噬掉了。
到最后,她彻底失了神似的,比先前幅度大得多,突然滑动了一下,顺着他下颚到了浴袍敞开的胸膛,静静地伏在这儿,睫毛微闭着,连那点起伏的呼吸都拖得又软又黏,洒在他充满荷尔蒙的漂亮线条肌肉上。
那湖泊又凝成了晶莹剔透的人儿,正被宁商羽轻易笼罩在了领地里,他只是抬起手臂,慢条斯理地揉她眼尾的痣,红得更什么似的,好似哭过。
林稚水眼尾痣更烫了几分,抬起脑袋的样子很迷惘懵懂,大脑空白到还没完全清醒。
而宁商羽好整以暇地端详了她半响,喉间溢出的嗓音,因唇舌被润过,竟异常好听又低沉:“实践课内容记住了吗?”
林稚水一双大而纯洁的眼眸不会眨似的,盯着他,并没有彻底听懂这句问话,于是就这样安静盯着,又觉得宁商羽的面容轮廓好似镀了层莹润的光,下意识地想去擦拭。
可抬指,被先前心理和感官遭受到的双重刺激下,已然没了什么力气。
宁商羽嘴角勾着,再次重复低问:“坏学生,记住多少了?”
林稚水唇微张着,有点儿不服气地想跟他善辩一番,她是好学生,自幼在学习上极具天赋,林家聘请的那些名师登门教学时,都是真情实感的夸赞她脑子好用。
可脑子迟钝地意识到宁商羽的教学内容后,她的音断了,眼尾的余光也开始飘忽不停,仿佛不想正面被检验学到的启蒙知识。
倏地,宁商羽将她抱起,离开了这个压出痕迹的沙发。
“等等。”林稚水额外紧张,柔顺地覆在他肩窝小小声说:“那个掉了,会被看到……”
先前宁商羽也懒得脱,直接撕烂,丝缎材质的小布料哪里经得住他那双手,便无人在意般被扔在了沙发缝隙里。
幸好林稚水临时想起来,避免了一次待管家清洁角落时的尴尬事故。
被撕烂的小布料最终扔在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也是它最后归宿。
而林稚水此刻的归宿是雪白蓬松的被子里,在宁商羽热息逐渐浓烈的怀里,他把那件黑色浴袍一并扔在地毯华美的床尾处。
卧室非常安静,落地窗外头的日光将他背部镀着碎金,俯首下来时,阴影又一片,林稚水莫名不敢去看他,侧过脸蛋黏着枕头,不由自主敛住微弱呼吸。
其实早在她暗中观察到那抑制剂逐步减少,到最后一支独苗苗都使用掉时,而宁商羽的出差行程却尚未结束,便隐隐有了预感。
他会在离开比弗利山庄之前,跟她做一场的。
而按道理昨天他拿鼻梁,今日又用唇舌,林稚水身为享受到的一方是没有理由拒绝继续下去的,心里虽这般安抚自己紧张的心脏。
可才刚刚开始,她就受不了,身体肌肤的温度攀升到比烈日更灼几分,眼泪涌出来:“为什么……第二次了,还这样疼。”
宁商羽纹丝不动,骄矜的俊美面目保持一派沉着:“我少进去点。”
什么?
什么叫少进去点?!
难不成他一直都留有余地,从未全部过?!!
林稚水表情被这话震惊到了,一时分不清该关注当下,还是去回忆上次的细枝末节,脆弱易碎的心脏压根撑不住那股强烈力量感,想逃离,可腰肢和脚踝犹如被无形中巨兽的尾巴危险的圈套住。
她陷在被褥间无助地抱着宁商羽的肩膀,脸颊边缘被泪浸得多了,便开始跟过敏似的泛起红,“到底进去了多少,我怎么感觉不太好,宁商羽,我有点怕,你不要这样……”
室内都是林稚水的抽泣声。
她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怜悯坦荡又敢于坦露自己的畏惧,而从灵魂到身体都太干净到了毫无杂质,一丁点儿喜怒哀乐便能清晰浮于表面,让人瞧个明白。
先是求饶又抽泣,后来见对看起来好危险的宁商羽压根不管用,仅仅思考了会儿可怜兮兮的处境,就开始自救,在他耳畔说:“喂我一点酒吧,什么酒都可以,只要浓度够烈,求求了。”
宁商羽侧首,缓慢地吻了她的唇,伸臂把她的手抓起,往下:“这点长度,你要学会承受。”
林稚水闭着眼被迫测量了一把,他十分克制,全程都极具忍耐力地拉开了不少距离。
……
……
她那小巧柔软的一片肉还是破了皮,虽然宁商羽嘴下留情,可那个异常凶悍的地方却没有留情,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惨兮兮的。
等他去浴室洗完澡出来,随意裹着一件浴巾,恰好愈发明亮的太阳光线把那张雕塑般完美的骄矜面容线条、轮廓、锋利棱角都覆盖得浓墨重彩至极,也非常醒目。
林稚水那双哭过的眼狠狠记住了这个罪魁祸首,然后就不看他了,埋在枕头里,仿佛随时随地能断了气似的。
宁商羽步入过来抱她,也被冷漠对待,他嘴唇骤然轻触了下那发间露出的纤细侧颈,故意问:“气性这么大?”
林稚水冷漠他,就要单方面挨亲,先是侧颈又到了耳朵尖,最终忍不住出声:“气性再大也没你大!”
宁商羽微不可见地挑了眉峰,把她软乎乎的身子轻而易举就抱怀里,继而,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被阳光照着,林稚水冰凉的皮肤恢复正常温度,似乎舒服了点儿。
但是窝在他这里,浴巾下锋芒实在过盛,又有点儿坐立难安。
林稚水想到此,决定正视两人严重不匹配的问题,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三分之二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