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抬抬眼镜,弯唇淡笑。
“你怎么在这?”一句语调紧冷的短问句。
让付星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窒。
她没抬头,祁野说,“坐进去一个。”
付星空意识到他要坐自己旁边。
她立马抱着包包往里挪了一个,碎碎的空气刘海浮动。
祁野把东西放下,沉着脸看到简白,“你怎么也在这?”
简白镇静回应:“巧合。”
祁野:“…”
是多巧,简白问过他室友他选什么课之后,公开课上就看到了这俩人。
祁野静了几秒钟,坐下来。
他今天军绿色的军装裤,浅灰色短袖,比平常的清俊干净,更多了几分男人味。两耳边的头发也剃短了些,很好看。
付星空借着发帘打掩护,上下看了他好几回。
手指尖无心地拨着指甲,在心里回忆那本书上教的秘诀。
“要让自己陷入需要帮助的境地,可拉近两人的关系,需要最好提特别一点…”
说的倒是有因有果的,
要怎么,才能实操呢?
几分钟后,上课的铃声响。
女老师踏着铃声姗姗来迟。
老师长得挺年轻清秀,穿了一件素色的连衣裙,站定在讲台上,下面便有低声的议论声。
“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接下来一个学期,带你犯罪心理学的老师,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
祁野靠着椅背,安静地听老师讲话。
身旁的付星空就在眯着眼睛偷瞄他,不知道是在看面相,还是在打什么坏注意。
祁野眉毛一挑,往前俯身,挨她耳边吐槽一句,“你眼睛抽筋了?”
付星空:“…”
“我是看你今天修了头发,还换了衣服。有点稀奇。”
祁野咧嘴哼笑,“我哪天没换衣服。”
付星空:“这可说不定,我又不是天天都能看见你。”
祁野斜瞅着她,直白地说:“哦,你想天天看呗。”
付星空:“…”
眼睛抽筋没,当然是没有。
但现在她知道,心脏肯定是抽筋了,不然怎么听到他这句话,就有种全身血液在跳荡的感觉。
不应该啊。
是她撩人才对,怎么反被撩了。
付星空作势咳了几声,小声道:“你还挺自信。这学校里这么多帅哥,谁想天天看你那张脸。”
“你也就是有点好看而已。”
很好,适当而真诚的赞美。
让对方愉悦但不至于傲慢。
祁野不屑地吭声:“不想看,画什么?还故意跟我选一节课。”
付星空眼睛一点点瞪圆,扭回头,眼露质问的看向简白:“…”
要是没这个动作。祁野也就是怀疑而已,她一旦用这种眼神看简白,基本就确定了。
他们搁着套娃呢。一个问一个。就是不直接来问他,这么点小事都不敢承认。
也不知道是偷偷喜欢他,不敢表达。
还是不喜欢他,他自己自作多情。
简白和付星空对看,心说,你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
付星空看着简白的眼睛,后知后觉。
连忙先岔开话题,“对了,我周六有个兼职,祁野你去不去?”
祁野:“不去。”
他不缺钱。不需要兼职。
付星空:“好吧。”
女老师在台上对着ppt讲着犯罪心理学的定义,和一些利用心理学破案的案例。
下面的人多半对此有兴趣,听得聚精会神,整间教室少有杂音。
付星空实在是对这些提不起兴趣。
她玩着笔头,在桌面上画圈。
怎么想,都有点憋屈。
怎么感觉一直被他的话语压着在走。
这时。
窗外忽然刮进来一阵凉风,风不小,携带着沙。
付星空顿时灵机一动。
手指按着眼睛,“啊…风好大,你头发都进我眼睛里了,你快帮我吹一下。”
好极了。
可爱又特殊的需求,不浮浪,尺度恰到好处。祁野他肯定会被撩得心动。
然而。
祁野低头玩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没听见似的,“…”
付星空:“……”
后排传来一声柔和的轻笑。
简白轻轻地拍了拍付星空的肩头,避着老师的视线,温和地对她低声说,“我帮你吹吧。”
付星空偏回头。
她开口想拒绝他的,毕竟是演戏玩的,但是看到简白在冲她使眼色,她忽然了然。
拖着调子啊了一声,应:“好啊…”
祁野懒洋洋撑着下巴,心里却一瞬慌了神。漫不经心的目光睨到那男生即将要摸到付星空脸上的狗爪。
他禁不住轻唤:“付星空。”
付星空闻声转过头,小鹿眼睛微圆,眉头狡黠一抬,看着他:“嗯?”
祁野盯向她,看着她清纯干净的瞳,停顿了几秒才说话。
惯来硬梆梆的语气里夹着点儿少有的温柔劲儿。
“过来,我给你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9章 冰美式
付星空看着他冷沉的脸, 单薄的眼皮耷拉着,紧紧盯着她。
黑色的瞳孔,有种无形的压迫让她心里扑通直跳。
简白是个眼力见高手。他听到祁野这么说, 轻笑声荡出口,慢慢地收回了手,“嗯, 那让他帮你弄。”
付星空愣了一会会。她以为祁野会骂人的,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闭着一只眼, 缓缓地把视线挪回祁野身上, 石化不动。
祁野又吭了一声:“过来。”
付星空睫毛颤着,慢了半拍:“哦……”
她手撑着椅子,往他那边一点点倾身, 微微仰着脸。他的脸也顺势逼近过来, 带着他独有的味道,清爽干净,连皮肤的质感都看得十分清晰。
付星空从没这么近地看过他。
她不自在,自动把眼睛垂下。
他的手很轻地托着她的颌骨, 温热的指腹停在皮肤上。他喃了一声,“你眼睛睁开, 往上看。”
她吞了一口口水。
缓慢地睁开眼, 眼皮打着颤, 对上他的双眼。祁野不是在看她的眼球, 而是在看她。
他凑近过来, 拇指按着她眼角的薄薄皮肤, 吹了两下, “好了没?”
他吹得很轻很轻, 呼吸里有凉凉的薄荷香, 付星空的眼睛看着他。
动了动上半身,手没地方放,也看不见下面,不小心一撑,就撑在了他的大腿上。
祁野像抓住个把柄似的,退了几厘米,冷硬地质问,“你往哪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