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时才发现,靳行简的头发像是刚刚干燥的,发尾有淡淡的香,衬衣后颈还泛着潮意。
像是洗澡后没时间吹头发,急急忙忙地赶来见她。
姜茉唇角翘得更高,心里甜丝丝的,在他颈上咬了一下。
她咬的不重,靳行简身体却很重地颤了下。
姜茉一顿,像发现了拿捏靳行简的命脉,又要去咬,后颈马上被人捏住。
刚刚那一下快要了靳行简的命,他深而沉地喘出一口气,揉着姜茉后颈,“就仗着这是在你学校我不会办你是吧?”
半宠溺半威胁的一句话惹得姜茉嗤嗤地笑,笑声喷在靳行简脖颈上,又是一阵酥痒。
他轻轻吸了口气,下巴压在姜茉颈上,语调无奈,“宝宝,给你老公留条命吧。”
姜茉心里一阵发麻,又笑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臂,大发慈悲地坐回座位,系上安全带,侧眼去看靳行简。
夕阳西斜,他开了一点窗,阳光在窗外洋洋洒洒地跳跃在树缝间,落到地上时一片浅淡的金黄。
胡闹过后的领口有些乱,扣子散开两颗,他没管,就那么洒脱地敞着,露出的小片胸膛冷□□瘦,手臂搭在方向盘上,隐隐鼓着青筋。
姜茉翘起唇角,指尖在腿面上一敲一敲,语调轻快。
“靳行简你是不是特别想我?”
“嗯。”
“是不是一下飞机就特别想见到我?”
“嗯。”
“是不是回到家洗过澡就来接我啦?”
“嗯。”
黑色库里南开出学校,汇入车流驶向天樾。
姜茉看着仪表盘上飙升的速度数值提醒,“靳行简你车速有点快。”
靳行简扫过来一眼,视线和她对上时又“嗯”了声,性感的喉结慢慢滚动,视线移开,看向前方时唇边吐出一句,“攒了十几天,急着回家。”
心脏很重地跳动一下,姜茉默默收回视线,扭头看向窗外,在心里默默感叹有些人就是天赋凛然,自己再怎么后期修炼仍然比不过他。
到达天樾车库,车刚停下,姜茉就从车上蹿下来,喊着Jan的名字往里跑,靳行简锁了车,好笑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一直跑到Jan房间时也没见到一猫一狗,一把捞起她腰,抗到肩上。
姜茉惊得大叫一声,笑着去拍他背,“你把Jan和Mocha弄哪儿去了?”
靳行简按住她腿,迈步往楼上走。
“被林姐和阿姨们带去美容。”
走进卧室,他回踢上门,将她扔到床上,慢条斯理去解衬衣纽扣。
“今天家里没其他人,一会儿大声点没关系。”
第40章 胜新婚 床单湿了一片
主卧床垫进口材质, 足够厚,有微弹感。
姜茉被扔上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懵,发丝散落满脸, 等她拨开头发准备起身时,靳行简脱下衬衣欺身向前,分腿跪在两侧,姜茉还没看清他壁垒分明的肌肉,腰身已经被扣住,男人轻松将她翻了过去。
刺啦一声,拉链被一拉到底, 细白漂亮的脊背一览无余,一个又一个湿吻落到凸起的蝴蝶骨上。
后背是姜茉最敏感的部位,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喘,不由得撑臂屈肩,两片蝴蝶骨隐藏进去时, 后背中间凹陷下一条漂亮的脊柱沟。
带着粗粝感的指腹爱不释手地落在上面, 顺着勾线慢慢向下, 一直到腰窝处。
一簇簇电流沿着脊背四蹿,姜茉仰起脖颈,声音里带着喘,“靳行简,我还没洗澡呢。”
“做完再去。”
“我出汗了。”
今天温度高, 闷在车里和他胡闹时身上出了一层汗。
“一会儿汗更多。”
靳行简把她抱着翻了过来,俯下身吻她, 不同于在车里,这个吻有了继续下去的环境,更加热切和肆无忌惮。
……
拉上窗帘的房间光线昏暗, 姜茉手臂搭在眼睛上,胸口不停起伏,咬住的唇角不时溢出一声轻哼。靳行简离她很近,压着她腿,深一下浅一下吻着她,一双眼眸压抑着浓重yu望。
时间似潺潺流水。
汗水湿了脊背,姜茉忍不住低呜出声时,靳行简抬起头低笑,他抽了张纸去抹下巴,探身去抽屉里拿东西,还不忘揶揄她一句,“比上次快啊宝宝。”
姜茉羞得全身泛起粉晕,负气地抬起一条腿去踹他,被轻松握住脚踝放到一边后起身往外爬,手脚都发软,没几步就被靳行简拦腰捞回来。
“去哪儿?”
“洗澡。”
“爽完了就跑?”
“……”姜茉沉默一秒,喉咙发干,“是被你榨gan了。”
靳行简好笑看她嫣红的眼尾,轻翕的鼻头,抱她躺好后往她脚踝上扣了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历,姜茉没在意。窸窣声响后,靳行简自己准备好,压着她腿俯身亲她,极细极小的叮铃声传进耳膜。
“哪里干了?”靳行简低笑着问。
姜茉注意力却都在刚刚的声音上。
她眯起眼睛去看,细白的脚踝上被系上一根红绳,小巧精致的狐狸铃铛坠在上面,靳行简动时,又是叮铃一声。
莫名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姜茉身体僵直,深喘一口气,抬手去推靳行简,嘴上骂他,“你是不是变态啊靳行简!”
反被他紧紧搂抱住,男人脑袋埋进她颈窝,深喘了几记才抬起头,动作更加汹涌。
叮铃声响下,床单被浸湿一片。
姜茉整个人意识有些模糊,恍惚中听到电话响了不知道几轮,靳行简接通后回了一句“不去”,利落地切断通话关机,丢在一旁。
楼下传来Jan的叫声时两人进了浴室,姜茉浑身酸软的出来,窝到床上后指尖都不想动一下。
空荡的胃,丰盈的精神,无力的躯体。
她真的有一种被榨干的感觉。
靳行简一定是个采阴补阳的怪物。
怪物此刻下楼吩咐阿姨准备夜宵。
姜茉饿到前心贴后背忍不住下楼时,靳行简正在客厅沙发上,抱着Mocha给它摘着什么,Mocha极不情愿,猫脑袋躲来躲去,看到她下来,喵喵叫着求助,可惜被靳行简按得很牢。
阿姨正端着一份安睡粥出来,姜茉顾不得Mocha,三步两步窜过去,喝了几口才有闲心问:“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阿姨把一份果盘放过来,“今天宠物美容院送了Mocha一只小铃铛,先生刚刚看到后说小猫咪不能戴,要给摘掉,Mocha不愿意……”
小铃铛……
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姜茉咳得惊天动地,Mocha钻了靳行简那边的空子,叮铃铃地朝她跑过来。
可惜香喷柔软的猫咪才跳进妈妈怀里就被摁着脖子摘了铃铛,又被教育:“这个真的不能戴,戴着铃铛会被大野狼啃屁股!”
*v*
纪二婚礼在北城西郊一处中式庄园举行,婚礼是中式,取吉时11:28开始。
这是姜茉第一次以靳行简太太身份公开露面,出门前戴上了那枚粉钻戒指,又将靳外公给她的祖母绿镯子套在腕上。
纪家门庭显赫,纪二婚礼宴请的宾客却不多,与纪二同辈的朋友,靳行简沈怀京陈颂年,还有从国外回来的霍予珩被安排在中间桌位,再往前,是纪老爷子和纪父、女方长辈亲属朋友。
靳家老爷子同纪老爷子坐在主桌,靳行简带姜茉过去问好,又认识了几位长辈,便回了自己桌。
陈颂年正凑在沈怀京身边诉苦,“你不知道,整个科室只有我一个人有差评,院长秘书特意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沈怀京笑得不行,问他后来呢。
霍予珩往这边扫过来一眼。
大概是做了亏心事,陈颂年耸着肩膀笑,声音压低,姜茉只听到“大老板”“帕金森”“妻管严”这样的字眼。
她往靳行简脸上看过去,靳行简没什么表情地拉开陈颂年旁边的椅子,吓得陈颂年一个哆嗦,陡然回过头看到他俩,瞳孔撑大一圈。
沈怀京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早就看到他们过来的霍予珩微提了一下唇角,沉下眉继续看热闹,靳行简又拉开身边座位,先让姜茉坐下,自己才落座。
陈颂年已经整理好表情,镇定自若地给自己找台阶:“结婚之后一次聚会也没出来参加,昨晚纪二的单身夜也不来,你这还不是妻管严吗?”
无意被点到的姜茉大脑先是懵了一瞬,再想到昨晚的情景,脸颊爬上热意,一句“我没管靳行简”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悄悄扯了下靳行简衣袖。
靳行简手指握上她的,眼神轻飘飘地往陈颂年身上落过去,一记刀子飞过去,“怪不得一桌子人就你单身。”
“就我单身?不能吧?”陈颂年看向沈怀京,“你也脱单了?”
“我脱单很难吗?”沈怀京朝他秀了下手上的戒指,又打开一张图片给他看,同款女戒戴在一位当红小花手上,又问他,"想要签名吗?不用排队。"
一口气窝在陈颂年胸口,他朝桌上几人扫了一圈,目光定在姜茉身上,“小嫂子,你有单身同学吗?马上能谈恋爱那种。”
“……”姜茉被这称呼叫得一麻,抬眼看靳行简,靳行简正挑着眉梢看她。
“……我可以试着帮你问问。”姜茉开口。
说话间,一阵悠扬的古琴声自舞台方向传来,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进入婚礼仪式。
纪月回宋制汉婚婚服出现在宴会厅门口,苏安棠一把婚扇遮面,出现在舞台那一端,身后大屏幕上以水墨画形式播放着两人从江南初遇到北城定情,到分别,再到无声追逐的几年,最后携手步入婚姻。
宴会厅中的纪月回踏过那些曲折,一路直行,稳稳走向苏安棠。
几年的经历被概括成短短几分钟,如同一场精心剪辑过的电影,在人生的重点节点播放,可其中遭遇的滋味心酸,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
仪式和酒席结束时已经下午两点,姜茉肚子有些痛,她疑心是姨妈要来,回程前去了躺洗手间,靳行简在楼梯口等她。
打理好自己,姜茉出去,还没走到转角处就听到了靳老爷子的声音。
刚刚两人过去问好时靳老爷子脸色就不算好,这会儿正在数落靳行简,“你看看月回,大大方方把人家姑娘娶进门,今天这婚礼办得多有派头?谁以后不认识安棠,不知道她是纪家媳妇?你再看你,结个婚别说婚礼,我不叫你回家,连顿家宴也吃不上。今天老纪问我你什么时候办婚礼我都只能打哈哈说姜茉年纪小,等她毕业。”
“姜茉本来年纪就小,”靳行简在这时候回一句,“小孩儿一个,性子还没定呢,着什么急。再说,我们和纪二不一样,纪二和苏安棠多少年……”
“有什么不一样?!”靳老爷子音量拔高,又低下去,“行简,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