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慢慢又变成了向孟夏的前男友,最后停在王行之那条失恋朋友圈。
“不对啊,他和我同时失恋,那也就才过去了三个多月吧?”向孟夏清醒过来,“他那么快就放下了?”
悦云起无语:“本来就是你在瞎猜,我们老板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昨天小白也和他住在这里,真的只是因为酒店没空房啊。”
向孟夏吸吸鼻子:“好吧,勉强相信你老板。”她眼珠子一转:“那你呢?”
“我什么?”
“天天对着那么一个大帅哥,你不心动吗?”
两人在落地窗前视频通话。
悦云起小心谨慎地看了看背后,确认没人后大胆开麦:“虽然有时候会被迷惑,但很快就会清醒。”
“大概就是老板对我说'你很特别',我当时可能心跳一下,然后大脑迅速告诉我,这句话应该翻译成'你很能干'。”
向孟夏:“……云云,你真是天选牛马。”
悦云起也这么觉得。
挂电话后,被强压下去的疲惫感涌上来。
悦云起选的那个大房间里,浴室有一个超大的浴缸。
悦云起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当然没忍住,拆了浴缸旁边提前备好的浴球,往里面一丢。
清爽的香气缓慢充斥着整个浴室,悦云起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泡澡,怕自己在里面睡过去,进去之前她还记得定闹钟。
二十分钟的闹钟仿佛二十秒般短暂,悦云起从香香的泡沫里伸出手按掉闹钟,感叹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连浴缸的水都是恒温的。
悦云起在浴缸里翻了个身。
这香气她真的好喜欢。
清清爽爽的,就和王行之身上的味道一样。
本来起起伏伏的水突然停住。
悦云起呆呆愣愣,眼睛都圆了一圈。
她今天的房间,不会是老板昨晚住的那间房吧?
第18章 她年纪小,可以任性不懂事,但……
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后,悦云起立刻给小白发消息:“王总昨晚住的哪个房间?”
小白一如既往的迷糊:“不知道啊。”
悦云起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巧合。
说不定酒店老板和王总喜好一致,恰好选用了同一个品牌的同一个味道。
她把自己丢进垃圾桶的浴球盒子又拿出来,淘宝识图。
……识不出来。
悦云起只能仔细观察,找出品牌的名字,然后浏览器搜索。
查到答案后,心底的那丝侥幸消失。
万恶的有钱人,连洗浴用品都要用私人定制的。
她洗漱好后打开浴室的门,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床上。
香气从敞开的门飘出来,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就算悦云起很快从床上跳起来把门关上,但鼻尖依旧能闻得到。
略显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悦云起动作顿住,等待门外人开口。
“睡了吗?”王行之说,“方便的话,我拿个东西。”
拿什么?是一小时前还完整、现在却已经幻化成泡沫的浴球吗?
悦云起不想面对老板。
只要一打开门,这满屋子藏不住的香气就会向王行之“告密”:她擅自用了他的东西。
尽管这并非她的本意。
她站在门后,问:“王总,您告诉我要拿什么,我待会儿给您送过去?”
再无力地挣扎一下。
王行之冷漠拒绝:“可能不行。”
悦云起:……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她是不是该去寺庙拜拜?
门被打开,悦云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眉眼弯弯:“王总。”
虽然初夏已至,她带来的睡衣却仍是长袖长裤。粉色碎花,很有少女心,只是花色难免让人联想到秋衣秋裤。
王行之没有乱看,只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瞬:“怎么不吹头发?天气暖和感冒更不舒服。”
为什么没吹?还不是因为用了他的浴球,根本没心情去弄头发。
悦云起微笑:“正准备吹。”
“抱歉。”王行之的语气里却听不出歉意,“酒店管家误把我的东西放在这间房,我拿完就走。”
她住的果然是王行之昨晚的房间。
悦云起有些不自在地让开位置:“王总,我不知道这之前是您的房间,您让我在最里面随便选,我就随意挑了一个。”
“白淦是男生,所以昨天我住在这里。”王行之解释搬走的原因,“但你是女生,我们俩住隔壁会不方便。”
“酒店管家误解了我的意思,所以我的东西还在这里。”
贴心的酒店管家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柜子里,而悦云起进来后只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她还没来得及发现衣柜里的男款衣物。
悦云起灵机一动:“王总,要不您就住这间房吧?您换来换去也麻烦,我行李箱合上就能搬。”
“不合适。”王行之吐出三个字。
“怎么不合适了?”悦云起瞥见刚才被自己踹乱的床,再想想此刻水汽还未彻底消散的浴室。
现在确实不合适。
悦云起干笑几声:“我忘记房间被我弄乱了。”
“不是这个原因。”王行之拉开衣柜,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后,又蹲下去,拉开抽屉,“换房间两个人都很麻烦。”
而他拿完衣物后,悦云起便可以继续休息。
他蹲下后只拉开一条缝,悦云起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他便重新合上抽屉。
悦云起不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好像是有点麻烦哦,那王总您的衣服……”
“明天酒店管家会拿过去。”王行之淡声和她告别,“不用送了,好好休息,晚安。”
悦云起停住要跟着他出去的脚步,尴尬地拽着门把手:“王总,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门一关,悦云起不留力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柜子里还放着王行之的东西,悦云起自然没有把自己行李箱的东西收拾出来,只拿出一身挂在柜子的角落里。
她明天要穿,不能放在行李箱里,会变得皱巴巴的。
即便如此,深色系的衣物旁边突然出现一身浅色套装,悦云起仍觉得格外别扭。
好在关上柜门后,眼不见为净。
她垂眼看向柜门下方的抽屉,有些好奇王行之刚才蹲下是在拿什么。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是懂的,所以看了几眼后,她还是没有打开下面的柜子。
吹干头发。
悦云起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往天上飘,香气变成了实体,她被狠狠拉了下来,砸在紧实坚硬的肌肉上。
她试图向后看,但怎么都看不清,只有味道在包围着她,还有逐渐升高的温度。
……
悦云起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噩梦。
这导致她醒来后累得要命,但比起身体累,她心理上更无法接受。
啊!!!她是怎么敢的?
悦云起用力锤了锤这该死的床,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被子里,不愿意面对现实。
她怎么能在梦里对着不苟言笑的老板这样那样呢?
甚至还用上了轮椅。
被子里还沾染着王行之身上常有的清香,悦云起烦躁地抱着脑袋往一旁挪动。
但处处都是他的味道,她怎么躲都躲不掉。
悦云起干脆躺平,从枕下摸出手机,把之前拍的照片统统删掉,四舍五入等于一键清空脑中的颜色废料。
如果不是今天还要上班,悦云起真的很不想出门面对王行之。
打工人没有选择,她不仅要面对他,还要佯装自然地对他say hi。
但只要视线触及到王行之,悦云起脑中就会自动闪现出梦中的片段,这导致她早上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有胃口,甚至不敢多看坐在对面的王行之。
“没睡好?”王行之掀眼看向她。
“没睡你!”悦云起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王行之挑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悦云起掩耳盗铃地笑笑,“我说我昨晚没睡着。”
王行之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他直接说:“我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