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水:“那只好麻烦某人再给我弄两个了。”
春好一哼:“我要是不想弄呢?”
他掐一道她腰,嗓音微暗:“那就肉偿,我不介意。”
春好身体发麻,轻扭一下,回头瞪他:“你真是两头不吃亏啊。”
“嗯。”秦在水说,“这种亏没必要吃。”
“吃你就够了。”他忽而低声。
春好噎住,她脸红,赶紧站起来远离,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刚开始恋爱时,他还挺正经,怎么慢慢就……不过也是,昨晚他也说了好多这样的话。
春好把两朵花继续放去柜子上,她又看见了寸头的自己。
她抿唇:“要不把这一张收起来吧?”
春好说:“我们不是在西达学校的时候还拍了一张吗?”
“换成现在的我好不好?寸头不好看。”
“我倒觉得挺机灵的。”秦在水没觉得怎么样,这照片他都摆了很多年了,一直没变过。
他好笑:“这是你自个儿小时候,怎么还嫌弃上自己了。”
春好还是觉得不行:“这……我那时候太小了,和你看着都不合适。”
秦在水颔首:“确实不合适。”
春好立刻虎视眈眈,“秦在水你再说一句。”
他嘴角浅笑着,乐不可支:“怎么顺着你说也不乐意了?”
春好撇嘴。
秦在水拿起桌上的手机,“我问问西达那边的工作人员,拿原片洗出来换上。”
她眼睛一亮,秒回头:“那好!”
春好把相框摆一摆,又看一眼那张合照,其实她还想问关于东村的事,但这事太沉重,并不是一个天天都能提起的话题。
她还是作罢,回到他身边,瞧他正点着手机屏幕。
那相片已经发过来了,他发给了秘书,要秘书去洗出来。
照片里两人站在一块儿,背景里有学校、国旗、大山,她发丝飘扬、笑容明朗,他也面容清峻,乍一看,确实有那么点恋爱的味道。
春好还不忘追问一句:“那我现在和你合适吗?”
秦在水放下手机,笑说:“昨晚不合过了?”
他问,“你觉得合适吗?”
“……”
春好热气爆炸,她几乎是扑过去摇他肩膀:“你不许说昨晚!”
秦在水瞧她脸色红扑,他心潮忽动,竟就这么亲了亲她脸,伸手勾住她;她轻愣,莫名被这个吻弄害羞了,再度坐回他腿上。
春好小声:“我以前没做过这种事。”
秦在水这回蹙眉了:“你还想和谁做?”
“……”春好登时去捂他嘴巴,几乎求饶,“你别说了。”
秦在水拿下她手,忽地,电脑上传来消息音。
蒋一鸣发了文件过来。
春好忙站起,“要不你先忙吧。”
秦在水却牵住她:“你今儿没工作?”
“有呀。”
他下巴指指大班桌前面的椅子,邀请她:“那我们一块儿?”
“好呀。”春好当然愿意,“我去拿电脑。”
秦在水松开了她,目送她轻快走远。
他视线回到电脑上。
蒋一鸣把昨天他交代的,搜抖音id的结果发给了他。
一份很详细的文件,是他去公安那边调的资料。
蒋一鸣:【秦总,查到了。】
-
整个新年,春好都住在秦在水这里。
但秦家的新年,流程总是繁琐无趣,长辈晚辈加一块儿几十号人,很多场合,秦在水务必需要到场;明坤有春节团拜会,他也得参加。
一周的新年假期,他在家的时间寥寥无几,顶多吃完饭,早早离席回来。春好会在沙发上等她,有两次他回来得晚,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便把她抱起去楼上睡。
她没什么事,也没有要见的人,环科的同事都回老家了,许驰诗吟则回了武汉和宜城。
大家都有要陪的家人,她没有。
她也早习惯了,从小到大,新年在她这里就是这样的,和普通的假期没区别,只是新年大家都很忙,四处看不见人而已。
秦在水这边,一连几次提前离席,大家也慢慢开始说,秦总在外有了新欢。
那次家宴,秦在水给晚辈分了压岁钱,见过老爷子,就准备走了。
难得时间早,好好还在等他。
他走的时候,秦父正巧看见,不满意:“刚来就走?明坤团拜会不是都结束了?”
秦在水还未接话,朱煊已开口,笑着跟秦父说:“姑爹,您还不知道吧,秦二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他资助的女学生呢。”
朱姨赶紧推一下朱煊脑门,让他别乱插嘴,又打圆场,对秦父说:“孩子这么大了,外面有人又不是什么怪事。”
“混账东西!”
秦父严厉呵斥:“前几年在西南时还挺清净,一离婚就没个正形。”他对朱姨说,“你听听,还和资助的女学生卷在一起。”
秦在水闻言,脸庞也冷了。
他起了身,把话放这儿,“我自个儿的感情生活,还真轮不上谁来操心。”
“又是新年,败兴话就不说了,各位慢聊。”他欠欠身,合上西装扣,转身离开。
回到家,一开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写论文的春好一下蹿过来。
“你回来了!”
家里暖气足,她跑过来的时候,皮肤红润,拖鞋都没穿,手里还拿着半块仙贝。
“嗯。”秦在水看见她,僵硬的脸色缓和些许,想牵她手,她赶紧一撤,她手指上还有旺旺仙贝的粉尘。
春好吸了下自己手指,把那些很有味道的粉尘吃掉。
秦在水笑话她:“这么大人了还吃手指?”
“……”
春好一顿。
她也不知道,她吃旺旺仙贝从小就会舔手指,这是最后的流程。
但被他一说,她不好意思了。
“那我去洗手。”
她转去卫生间,看着自己的手指,竟有些舍不得洗掉。
她其实没有吃东西舔手指的习惯,只有吃旺旺仙贝是这样的。
秦在水跟着她后面进来,见她闷头搓手,动作还挺专业。
他笑:“你这洗手挺别致,又不是做手术,还用上七步洗手法了。”
春好一愣,她一直都是这么洗手的,“这是七步洗手法吗?我不知道,我妈妈小时候教我的。”
以前上学,也有同学吐槽她洗手太慢。
人家都是在水龙头下涮一涮,她是搓完手背搓手心,还搓大拇指。
秦在水眯道眼,脑海里重复过这句话。
他想
起蒋一鸣发给他的资料里,那个抖音账号的祖父祖母辈就是医生,而那一家,确实在三十年前,走丢过一个女孩子。
他想着,也在她边上洗手。
春好见他不说话了,她伸头过去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秦在水摇头,洗完手,两人回到客厅。
“今天做了些什么?”他问。
“写论文啊,我可忙了。”春好说,“我们三月份要中期答辩呢。”
他坐到她身边:“三月份,那还挺紧张。得下点功夫了。”
春好却笑:“不用担心,我成绩很好的。”
秦在水嘴角微勾:“这么有信心?”
“是呀。”
春好还盘腿在打字。
秦在水瞧见她的word文档,上面表格密密麻麻,她的题目是和农村经济相关的,粗略一扫,实证分析建模也做得挺专业。
他坐在她身边,春好心情都变好了,这几天她都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
他提前回来,她打字都更有劲儿。
秦在水看她打字,忽而觉得她真就是一只小水母,触手那么多,打字快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