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了很多吗?”
“我让宋疆找的,但这套是离你学校最近的。”
推门而入,进入庭院,亭台轩榭,各具特色。院内种着各样的绿植,葱葱郁郁,显然经过精心维护。
院子不大,赵冀舟带着她穿过白石板砖铺就的小路,拉着她进了室内。
室内整体空间通透开阔,以白色调为主。
于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阳光洒进来。
虽然在赵冀舟口中这套房很普通,但却让于胭有种家的感觉。
那种一晃而过的踏实感,让她心动。她抬手摸了摸落地窗,阳光照在她指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无缥缈感。
这哪里是家,其实是一间牢笼。
“还喜欢吗?以后你就住在这,等我回来,嗯?”他说得理所应当。
于胭嘴角扯出一个笑,环住他的脖子,讨好着说:“这样我就是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她没顾及到他脸色的变化,满脑子都在为自己盘算。她头靠在他肩上蹭了蹭,问:“如果有一天我惹您生气了,您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赵冀舟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沉着嗓音说:“于胭,这套房子已经过户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某最近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次。不过赵某,我劝你且行且珍惜,我胭对你的信任本就不多,一但玩脱了,之前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第24章 “你别说你喜欢上了于胭。”
于胭抬眸, 一束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她手环住他的腰,睫毛轻颤,“赵先生对我这么大方?”
“免得以后你惹我生气, 我把你赶出去。”赵冀舟借用她的话回答她。
于胭情不自禁地环视四周,她视线所及范围真的很小,窥不透这栋别墅的冰山一角。
但她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漫上心头, 就像小时候放学后买了点儿零食小跑着回家的感觉。
于胭真的很喜欢这套房子, 不是图财, 是图“家”这个字。
房子的所有权在她手上, 这是个她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她鼻子一酸,垂眸盯着他的袖口,轻挽着, 是最普通的截角袖口, 两颗黑色的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赵冀舟。”她试探着按照他昨晚的话唤他的名字,手把他环得更紧了些,“谢谢你。”
她抬眸,男人的脸上依旧是清冷的表情。
起初, 她害怕他的狠厉、怕他的手段,可她也分不清从什么时候, 她真的不怕他了, 就好像笃定他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赵冀舟微怔了片刻, 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调戏着说:“一套房你就满足了, 胃口没我想象的大。”
于胭抿了抿唇, “我又不能把您的家底掏空, 而且, 我也没这本事。”
其实她当初对他确实是见财起意, 可她不贪心,她只希望能依靠他还清替于华良背的那一笔债。
这套房子,确实是超出她的预料了。
于胭手不断往上探,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
他比她高上很多,她这个姿势吻他的下巴刚刚好。
赵冀舟垂眸看她,她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她这个吻中看到了一丝虔诚。
她以前主动吻他,永远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或者惹他生气靠这种方式哄他,或者是有求于他靠这种方式取悦他,或者被惹炸毛了为了报复他……
赵冀舟把指尖插进她的发丝中,她身上像过了电一般,瑟缩了一下,松开他呆呆地望着他。
他把她抱到旁边的红木桌子上,弯下腰,堵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濡湿的潮热的吻,她小心翼翼地回应他,他也比平时温柔。
吻着吻着,她突然弯着唇角笑了,和他呼吸交织,笑声灌进他的耳朵里。
于胭双腿勾住他的腰,细细地磨他,她小声叫他:“赵先生。”
其实她现在还蛮喜欢这么叫他的,更像是调情。
“笑什么?”
“沾您的光,我在这偌大的北城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不该笑吗?”
于胭从桌子上跳下来,来了倾诉欲,“其实我小时候住的比这还好,后来我爸生意越来越差,我们就不断搬家,越搬房子越小,最后就住在胡同的大杂院里了。”
“其实小时候搬家的时候也没想过那么多,感觉还挺好玩的,也没有什么落差感。现在想想,真是差的太远,还是大房子住的舒服。”
于胭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都过去了,现在也不在乎了。”
赵冀舟听宋疆说过她家的情况,父亲生意失败,母亲跟着一个美籍华裔跑了。她母亲走后,父亲便开始堕落,酗酒嗜赌,把剩下的家底都败光了,还背了不少债。
他看她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于胭倔强地说:“您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才没那么可怜。”
赵冀舟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揽进怀里,他说:“这房子你自己布置,把你那些玩偶猫还是狗都抱来。”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她床上看到的玩偶,觉得她应该挺喜欢那毛茸茸的东西的,便好心提醒她。
于胭真觉得自己和他有代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我那个是流氓兔,只是兔子耳朵有点短,不太明显。”
赵冀舟怔了片刻,拒绝再和她交流这个话题。
他腹诽:他不过才大了她八岁,代沟这么大吗?
后来他想了想赵霁月,觉得代沟确实是挺大的。
他们在别墅里缠绵悱恻了一阵,赵冀舟拉着她起来,说要带她去吃饭。
起初,于胭还以为就他们两个人,到了包间,才知道这是个饭局。
于胭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里面的人。这次大概算是熟人局,她见到了陈望洲和江尘,还有沈凝沈怀。
沈怀见到赵冀舟,推了推正在倒酒的沈凝,“姐。”
沈凝端起刚刚倒好的一杯酒,本来嘴角挂着笑,却在看到于胭的那一刻僵在原地。
旁人似乎也没想到赵冀舟会带人来,均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人调侃着问:“赵总,这是谁啊?”
赵冀舟轻笑,语气却暧昧,“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我带她出来蹭顿饭。”
于胭舔了舔唇,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她还以为赵冀舟说的吃饭就他们两人,没想到他是带她来人情应付世故。
可她不熟悉他这个圈子,他带她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用。
赵冀舟拉着她坐在一旁,旁人起哄说:“冀舟哥,这是嫂子?”
赵冀舟轻笑一声,没言语。那人把这当作默认,起哄叫她嫂子。
于胭捏了捏赵冀舟的袖子,他轻声说:“这么叫你就应着,对你没坏处。”
她点点头,对那人笑了笑。
于胭不知道赵冀舟整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她坐在这却一点都不自在,众人的目光像把她架在火上烤。
沈凝脸上又恢复了标准的笑容,把那杯酒递给他,“赵总带人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无妨,她吃不了多少。”
赵冀舟低眸问于胭:“喝酒吗?”
于胭犹豫地点点头,她的酒量还不算太差。
赵冀舟把那杯酒推到她面前,沈凝望着他这个动作,起身走到一旁,“是我的问题,忘记给于小姐倒杯酒。”
于胭觉得她话里有话,她笑了笑,闷不吭声。她现在还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形式,自然不能硬碰硬。
沈怀怕沈凝面子上挂不过去,连忙接过酒杯,“姐,我来倒吧,你好歹是个寿星。”
沈凝笑着说:“大家都是来给我过生日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沈怀在外比较维护沈凝,即使沈凝这么说了,依然主动帮于胭重新倒了一杯酒
赵冀舟指尖点着桌子,偏头看于胭,责怪着说:“还不谢谢沈少。”
于胭配合着说:“谢谢沈少。”
沈怀眯了眯眼,“不谢。”
陈望洲坐在一旁,对江尘说:“赵冀舟有病吧,砸场子还带着情儿来。”
江尘垂眸,“二哥是在帮于胭立威。”
陈望洲轻哂,“赵冀舟不会真栽进去了吧,这可是个大笑话。”
江尘没吭声,情这一物,谁能说得清因果呢?
眼看着众人到齐了,就有人起哄说共同喝一杯,祝沈凝生日快乐。
沈凝端庄大气地站起来,“谢谢大家捧场,以后在生意上还劳烦各位照顾了。”
于胭觉得周遭聒噪得很,但还是举起酒杯,跟着大家喝了一杯。
赵冀舟放下酒杯,挽了挽衣袖,压低声音对于胭说:“我先出去一趟,你自己呆一会儿。”
他给陈望洲使了个眼神,让他照看着于胭,别让旁人为难她。陈望洲会意,对他点了点头。
赵冀舟走出包间,站在门口的假山旁抽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果然,不出一会儿,沈凝就出来了,单手扶住木门门框。
“冀舟。”她私下这么叫他。
赵冀舟掏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她,“我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替我谢谢阿姨。”
赵冀舟没吭声,沈凝往前凑了凑,指尖摩挲着蓝丝绒盒子,“那你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赵冀舟吸了口烟,吐着烟圈,目光幽而深邃,沉声警告她:“沈凝,做人不能太贪心。”
“要一件生日礼物就贪心了?”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玻璃翡翠镯子。
赵冀舟沉眸,随手把烟掐了,指尖点了点她的胸口,“你以为你那些手段我不知道?我没找你算账,不过是顾及赵家和沈家的面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