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及时”。
江槐序难为情地错开眼,转头却看到南蔷跪在他旁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箱东西,眼睛都亮了。
她身上只有一件摇摇欲坠的小吊带,内里若隐若现。
南蔷伸手过去,拇指食指捏着提起一件黑色蕾丝式样的东西。她拿着在身上比了半天,甚至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穿法。
“我穿这个你会更兴奋吗。”她问。
“矜持点,求你了。”江槐序没眼看,从她手里抢过,把那玩意儿扔回箱子里。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下瞟,看到她领口微敞,手臂撑在地毯,春光饱满,腰却细得盈盈一握。
视觉冲击过于刺激,他之前没看过也没碰过,只有抱的时候能隐隐感觉到她身材挺好,但没想到能好到这个程度。
看到那箱东西没什么感觉,看到她,强压下的冲动霎那间就卷土重来。
是真没出息。
江槐序吞了下嗓子,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却没移开。
火光跳跃倒映在他眸中,毫不掩饰,倒是多了几分直白的昏昧。下一瞬,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地一暗。
南蔷凑过来,扯了根黑色绑带,蒙住他眼睛。
黑暗袭来,她的呼吸掠过他耳边。
“不许看了。”她说。
玫瑰香钻进鼻尖,激起一阵酥麻,她手臂环过他,在他脑后将带子系了个活结。
“这是几个意思?”眼前视线一片模糊,江槐序无奈地笑着抬手,指指那绑带。
本以为她会说她就是爱好这种play,结果她答:“这样我就不紧张了。”
“亲都不紧张,被看一眼就紧张了?”江槐序向后靠在沙发边,手臂舒展,笑得更懒散。
火光混着月光从侧面打在他脸上,他明明蒙着眼睛只露出个下巴,轮廓却显得更立体,下颌线清晰利落,冷淡得锋利。
只有唇角勾着弧度,是全身最柔和又慵懒的弧线,南蔷没忍住凑上前吻上那柔软,舌尖轻卷,涟漪激荡,她强压着心绪问他。
“现在装备都齐全了,继续吗。”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江槐序揽过她的腰,摸着黑低头凭感觉吻她,嗓音顺着厮磨的唇瓣含糊传来,“第一次就搞这么高难度的。”
黑暗将人的感官放大了数倍,少了视觉,其他五感就变得更加清晰,手心的柔软触感刺激得人头皮发麻,顺着神经传递至四肢百骸。
“你不是很厉害吗。”南蔷调侃。
“要不把蜡烛吹灭了?”他提议。
“可是我想看见你。”她坚持。
……
那天晚上夜很长。
她的指尖一寸寸划过他的胸膛和腹肌,她听到他说:“南蔷,我知道承诺从来都是一时的东西。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我说了可能你也不相信。”
突然觉得语言变得贫瘠和匮乏,他埋在她脖颈低喃,“但是我是真的,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说这些听起来好渣啊,你们渣男海王睡觉前是不是都有这个仪式。”
“你还和哪个渣男海王睡了。”
“就你一个。”蒙着他的眼睛,南蔷总算找到了掌控感,她拍拍他的帅脸,“你情我愿的事情,是不是搞得心理负担太重了。”
江槐序又犹豫了,“你不会睡了我,又不要我了吧。”
“看你表现。”她玩笑道。
……
表现就是,满头大汗,都俩小时了还在原地打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这样江槐序还嘴硬:“南蔷,人菜还爱玩,说的是不是就是你。”
“你才菜呢。”她回怼回去。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蒙着眼睛找不到,结果摘了以后看得太清楚,太刺激,两秒就…
南蔷都没忍住笑了,安慰他:“没事…你真是,千帆阅尽,归来仍是处男。”
江槐序果然气得头晕,他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只怪战线拖得太长。
他手臂撑在她枕头两侧,还在纠结要不要抖擞精神重振旗鼓再战一场,还是今天就这么“大发善心”地放过她好了。
南蔷仰面躺在枕头,腿交叉着勾在他身后,双手搂着他脖子把他拽下来,唇角贴上他,呼吸掠过他冷淡的唇瓣。
“江槐序,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实在不行就…”
话还没说完。
……
-
再次清醒就到今天早上了。
江槐序也醒了,转头看到床头的一片狼籍,彭愿送的那一盒东西都被他用完了,撕开的几个包装袋扔在旁边。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刚刚抱完人家他现在又松开手,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人生。
昨晚他们做完两人都累得没力气,南蔷直接睡着了,也没来得及和他交流感受。
不管怎么说,他自己觉得虽然昨晚有点插曲,但他整体表现得还算凑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那个,你觉得怎么样。”他干巴巴问。
南蔷清清嗓子也无济于事,嗓音带着哑,少了些清澈:“我嗓子都快喊破了,你还问我怎么样。”
“我想听你描述。”
“描述?”南蔷想了半天,实在害臊说不出口。
如果平常和他亲亲抱抱是无线充电的话,昨晚就是最原始充法,插上接头,从相触的位置蔓延开,浑身都像过了电。
总结下就是,上瘾,从头皮麻到脚尖。
他实在是听不得这些,又羞了,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勾,半张脸藏在被子里。
“我渴了,想喝水。”他傲娇地指指旁边的空杯。
这意思是让她去帮他倒?
南蔷挑眉:“怎么这么喜欢使唤人啊小少爷。”
一般来说不都是第二天早上,男生早早就起来帮女生做好爱心早餐,然后帮她按腰捏腿洗澡吗,没见过谁起得比女生还晚还要这要那的。
“体谅一下,昨晚服侍大小姐服侍了一整晚。”江槐序懒洋洋说,“现在也想被爱一下。”
行吧,南蔷也就顺着他,心想某人以前还藏着掖着,坦诚相见以后,装都不装了,浑身又骚又软的劲儿都要溢出来了。
喝完水还要抱抱,再按按腰,锤锤背,捏捏肩,揉揉腿。
一套流程下来,最后一个要求是:摸摸头。
“嗯?摸哪儿?”南蔷问。
“嗯?还能是哪儿?”江槐序愣。
下一秒,他突然跳脚,头顶都要冒烟了:“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某人咆哮:“头!!我是让你摸头。”
南蔷悻悻地抽回手,掌心还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气他,淡淡道:“你又没说是哪个头。”
“靠,我疯了。”
江槐序低声骂了一句就倾身上来,盯着她眼睛,“想从早搞到晚是吧。”
他咬上她的唇:“满足你。”
第71章 办了他
-
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南蔷整个人都陷入了双腿发软,眼冒金星的状态。
之前她也没以为自己会对那方面上瘾,直到体验过了才知道,这事儿不太可能不上瘾。
如果真有人要跟她杠,说自己就是没感觉一般般就那样,没觉得上瘾啊之类的话,她也只能说,你大概率是没遇到对的人。
和最喜欢的人用真心换真心,身体和灵魂双重交织的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极速下坠,下一秒再飙向云端。
那种风过耳边,血液沸腾,多巴胺分泌,肾上腺素飙升,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刺激和快乐,人这一生还是应该体验几次。
绝对不能说她半点都没紧张也没犹豫过,但就像在兵荒马乱中被人打了一针镇定剂。安全感的来源是,我知道我很爱你,同时我也相信你很爱我、尊重我、珍视我。
性不神圣,但爱是神圣的。
准确来说,不是这件事让她上瘾。
是他让她上瘾。
不过就算再新鲜再上头,人也不能太纵欲无度,腿软头晕不说,主要是能量消耗太大,南蔷已经快饿晕了。
他们中午还约了苏贝贝和彭愿吃饭,眼看着就快到时间了。终于这热烈暂时告一段落,两个人撑着身子爬起身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洗漱。
南蔷还犹豫了一秒钟要不要邀请他一起洗澡,话还没出口又咽了回去,到时候某人肯定又要说她不矜持。
于是她就站在浴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张口欲言又止半天。江槐序望着她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抱着手臂挑起眉稍:“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洗吧。”
南蔷惊讶:“你怎么知道。”
随即她马上改口,解释道:“也不用你帮我洗,自己洗自己就行,但是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快来不及出门了,一起洗的话省点时间。”
那一刻江槐序看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才发觉她最擅长的就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把最撩拨的话都说得最纯洁。
殊不知这种有意无意的勾人才最致命,他迟早那天得交代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