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蔷。”江槐序都笑了,“你觉得有用吗。”
“那怎么办。”
南蔷不敢再盯着他嘴角,眼神躲闪。
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
顿了顿。
“我要是说,你亲上来有用。”
“怎么办。”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贝贝在旁边抓耳挠腮,抓紧衣领望着天,一副痛心疾首的发疯模样。
“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
“当然,没有。”南蔷回答。
“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
苏贝贝快疯了,揪着自己衣服就差在地上阴暗爬行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听这个。”
“他顶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说出这种虎狼之词,你居然能忍住!”
“啊啊啊,南南,你上辈子是个尼姑吧。”
“不是,你这辈子也是个尼姑,我现在就帮你在寺庙挂个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差评差评!”
“不是,我是觉得。”南蔷被她吵得耳鸣,“我还没想明白呢,现在就亲,不太好。”
又过了好久。
苏贝贝才终于缓和了情绪,坐回椅子,呼了口气,“南南,我可不相信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南蔷没法反驳,她不是不想靠近,只是在靠近前,理智占了上风。
“等哪天你失去了,就懂了。”苏贝贝幽幽说。
“怎么这么深沉。”
苏贝贝又不正经了,笑道:“因为我看的追妻火葬场文的男主都这样,和你差不多。”
“南南。”
最后的最后,苏贝贝清清嗓子,给了句劝告——
“小心追夫火葬场。”
-
与此同时,另一头。
教室里,彭愿凑近江槐序,看他伸展着长腿靠在书桌上,抱着手机,弯着嘴角。
“又跟这傻乐什么呢。”彭愿鄙夷。
他低头看了眼他手机。
页面上是他和南蔷的聊天记录,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备注。
从“扎满刺猬的小玫瑰”,换成了——
“我心上的小玫瑰”。
彭愿沉默:……
说实话他白眼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翻了,恨铁不成钢:“人家答应你了吗,你还跟那自我沦陷,都快陷到地球那头去了。”
“管得着吗。”江槐序不理他,接着盯着新备注,越看越满意。
笑着笑着,想起昨天最后那幕,她要亲又不亲,盯着他嘴角犹豫了半天,起身就跑了。
又觉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md,心情又复杂了。
……
今天天气暖和,少说也有二十多度。
刚上完体育课,运动量大,班里男生几乎全都脱了外套,穿个短袖还嫌热,一个个翘着二郎腿举着卷子扇风。
只有江槐序把那校服外套套得严严实实,拉链一直拉到顶,直直戳到下巴,额角都闪着些汗。
彭愿越看他越不对劲,“我刚刚就想说了,踢完球你这衣服还裹那么紧干嘛。”
“你热不热啊。”他说着就一把帮他把拉链拉下来。
不拉不要紧,一拉下来,彭愿下巴都要惊掉了,他里面的夏季校服短袖,领口上俩口子都没有,只剩几根孤零零的线头,在风里晃来晃去。
这么一扯,春光乍泄。
他那馋死人不要命的锁骨,白花花露了一大片。
衣服逛荡逛荡,他趁机往外一拉,又往里偷瞄了一眼。
靠,这腹肌。
彭愿算是明白为什么女生都喜欢他了。
他一个男的看着都心痒。
造孽啊!造孽。
怎么女娲捏他的时候就那么认真呢。
江槐序赶紧扯回领口,拉好拉链:“别动,这能随便露吗。”
彭愿捏着他下巴转过来,看到他帅到令人发指的脸上,下嘴唇唇角肿了一块,刚刚扯开他衣服,好像看到他锁骨也红了。
“靠,你们昨天这么激烈啊。”彭愿就差跳起来了。
扣子一颗都没了,还到处都是吻痕。
“说什么呢?”江槐序皱眉。
“就这,草莓吧?”彭愿戳戳他嘴角。
“也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才能有吻痕这种东西,像我这种粗糙黑皮,掐都掐不红。”
“羡慕。”
不知道是羡慕什么,就是羡慕得彭愿眼泪和口水都要哗哗掉下来了。
“这他妈是蚊子咬的。”江槐序无语。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害臊是吧,没事兄弟都懂。”彭愿也不知道他藏着掖着什么。
“没想到南蔷妹妹还挺猛。”
靠。
江槐序:“你觉得她有本事弄出这个?”
蚊子都敢啃在他唇角,有的人连凑近被他多看一眼都会躲开。
胆小鬼。
第57章 全覆灭
-
五月,槐花初绽,暮春的风承着花果香,愈渐浓郁。
青黄不接的日子,说不清春夏,模糊了边界。大地为案,长风为笔,潮湿的绿点缀不透光的橘。
记忆中那天,那橘色衬着夕阳比往日更加浓烈,有厚重的云层积在夜的边界,像是在蠢蠢欲动地等着场暴雨,一举闯入那暴烈的夏天。
之后回顾才发现,事情就是从那时起发生变化的。
5月4号是江槐序“生日”。
不是真生日,只是他自己找了个看顺眼的日子,据说已经潦草过了十几年了。
南蔷以前总想着找机会要问问他实际生日是哪天,又碍于面子想等他主动开口,这么一拖就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
院子里,南蔷托着蛋糕小心翼翼地摆到桌面上,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今天江槐序一放学就被彭愿按在了教室拖延时间,而南蔷和苏贝贝提前来他家做准备。
算是给他个惊喜。
蛋糕是南蔷和奶奶一起做的。
白色的抹面奶油,表面用刮刀抹出暗粉和酒红色的纹理,油墨般的笔触,零零碎碎点缀几朵立体的奶油红玫瑰刮花。
插着一根蜿蜒向上像藤蔓般的银色蜡烛,就像是误入了蔷薇花园,在黑夜里燃起灼灼篝火。
见南蔷弯着腰目光凝重,还在调整玫瑰的花型,苏贝贝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揶揄道:“南南,你做这么多玫瑰,是想让他一口吃掉你的意思吗。”
“嘘,小心让奶奶听见。”南蔷立即抬眼比了个噤声,鬼鬼祟祟地望了望不远处的奶奶,还好她老人家耳朵不好使,没听见。
“还用让奶奶听见才能发现啊。”苏贝贝指指周遭的陈设,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你自己看看,这还爱得不够明显吗。”
南蔷环顾了一圈四周。
呃,不得不说,确实有点明显。
院中老树上被她缠满了各色各样繁复的彩带装饰,垂坠下来,系满了粉粉蓝蓝的大号蝴蝶结,气球挂在藤椅和池边。
仪式感满满,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你是真拿他当公主宠。”苏贝贝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