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可没失火啊。”江槐序笑得散漫。
“我可不想参与进你的选妃风波。”南蔷撇过头。
选妃这个词可能是不太尊重人了,她弟今天用,她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江槐序语气果然重了些。
他果然是生气了,别说是像他这种风云人物了,任何人都不喜欢被牵扯进这种无端的八卦里吧。
他和宋晚柔她不了解,但他和她确实是一清二白,最多有点上不得台面的上一辈父母关系,或者互帮互助学习的商务合作关系。
“不好意思啊,选妃是说难听了。”
南蔷呼了口气,“那个校报稿子我后来已经联系人撤了,我们就是一清二白的,不会有人误会了。”
一清二白?
江槐序耐着性子,“谁会误会啊。”
“我不说你也知道谁吧,我可别平白玷污了你的清誉。”
“你说宋晚柔?你都知道那文章就是瞎写的,现在跟我生什么气。”
南蔷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好像从一下午没见到他,再加上刚刚看到他吃蛋糕的照片,突然就有一种陌生的情绪缠满了心间,捉摸不定。
“我可没说是她,但反正不是我。”
……
说罢,她就要起身。
不料她站得太急踩到了自己的裤脚,本身也没什么,最多就是轻轻绊一跤,偏偏他就在身边。
这么一勾一绊,她正好就摔到了他身侧,被他下意识护住,手肘重重地怼在他的腰,压着全身的重量,自己的膝盖倒是一点没伤。
这么一下,差点没把江槐序怼得吐出血来。
这,什么情况。
是要投怀送抱,还是要杀人。
他的手还在她身侧扶着,南蔷也不敢动了,就跪在他身边呆了会,听着他疼得闷哼。
……
“哟哟哟这谁啊,白天还没抱够,晚上接着抱啊,江槐序你这占便宜占得没够了。”
彭愿路过操场就看到那有对小情侣腻腻歪歪,嫉妒得没边,走近一看,没想到竟然是自家人。
见有人来了,南蔷跟怕染了瘟病似的,立即推开他,站起身就开始拍袖子和衣服,整个人风尘仆仆的,生怕跟他沾上什么关系的样子。
江槐序都无奈了,他身上是有毒?谁稀罕似的。
他捂着腰疼了会儿,才恢复过来也站起身不甘示弱地开拍,甚至脱掉了校服外套,站在草坪噼里啪啦地在那儿抖落。
但他听不见南蔷的心跳,在驰骋的夏风里,在草叶的沙沙声里,在少年少女的笑声和欢呼声里,依旧清晰到难以忽视。
她的目光始终都没移开。
脱掉外套后,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T,露出的一节手臂白皙清瘦,使了力握着拳头,一条条青筋分明突起。
在这冷淡至极的手臂上,有一道被她蹭过的红印,格外明显。
南蔷意识到了自己的没轻没重,想起比起手臂,她刚刚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腰上,下意识地抬手伸向他的腰腹处。
“对不起,疼不疼?”
刚碰到他的校服衣摆,隔着衣服都还没戳到肌肉,江槐序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不疼。”
南蔷指尖僵了下,撤回了手。
江槐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趣,外套抓在手里垂着手臂,冷着张脸,目光侧向一旁。
不过这局面也不能全怪他吧,是她非说什么清誉不清誉,还非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只不过是配合而已。
“怎么了,让我们南蔷妹妹摸摸怎么了,你躲什么啊。”彭愿笑嘻嘻地把他往前推,说着就要拉他衣服。
“说话恶不恶心。”
江槐序扯扯衣服,完全没了平常那股吊儿郎当样儿,冷着嗓子,一字一顿。
“我们可是,一、清、二、白。”
不是彭愿读不懂空气,是这两个人红着脸的模样,再怎么看也不像吵架,倒像是被捉奸在床后的尴尬。
他偷摸凑上来,到江槐序耳边:“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害羞了?”
“害羞你妹呢。”江槐序气到无语。
……
“算了,你也别往无辜的人身上撒气了。”南蔷叹息一声,算是服软。
“刚刚是我没表达清楚,那个校报是我们班人写的,连累你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如果有人来问我,我也会解释的。”
“解释什么啊。”江槐序更是纳闷,语气不善。
“解释咱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啊。”南蔷呼了口气,“会还你清白的,你放心。”
她又补充一句,“还有就是,刚刚我问你问题太多了,侵犯你隐私了,你不想回答也是应该的。”
江槐序瞥她一眼。
你是真?善解人意啊。
第24章 我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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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才算听明白了,你有什么可不爽的啊。”
彭愿翘着个脚躺在江槐序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地晃着,听完全过程这才直起身,嘴里啧啧着,“哪个女生看到写三角恋能高兴,你还盼着人家屁颠屁颠追着你,逼问你选谁啊。”
他摇摇头:“你咋还没搞清楚自己地位呢。”
“安静会儿,哥。我头疼。”
江槐序闷头在解一道数学题,人家让证明线性方程组有解,他算了半天怎么算都是无解,一气之下甩手把笔扔在一边。
他仰头倒在椅背上,合上眼,下颌线冷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唉,行吧,我也能理解。”彭愿手搭在沙发上,认认真真替人分析,“你就是因为她跟你撇关系你不高兴了,你扒心扒肺地跟那付出,又教课,又送画,还不惜扮成小熊玩偶,就为了抱抱人家,我都心疼你。”
江槐序反驳得倒快:“别乱说啊,我可没那么变态。”
“抱了人家二十分钟呢,忘了?”
“什么二十分钟,污蔑人上瘾了是吧,就抱了两下,还隔着那么多层。”
江槐序蹭了蹭鼻尖,总觉得没什么底气,又补了一句,“况且那是我工作,“抱抱熊”。”
彭愿都笑了,不忍戳穿:“怎么只有她来的时候你才工作呢,看见别的妹妹跟看见瘟神似的,她一来你就孔雀开屏。”
“不是你拽我过去的吗,帮了你的忙还这么多话。吃水不忘挖井人懂吗,有点良心。”江槐序不咸不淡道。
“靠,谁他妈拽你了,不是你跟那巴巴地求我,让我把衣服借你穿穿吗,还让我拍照。”
彭愿语调升了些,表情恶劣,“我就应该把你摘了熊头套的照片发给校报,看你还能不能蹦跶那么欢。”
“嗯。”江槐序懒得理。
“我跟你说,就差那么两秒,就差那么两秒我就把照片发给校报那人了。”彭愿长吁短叹,掏出手机,手指唰唰地翻着照片和聊天记录,“我还帮你起了个好标题,只可惜没用上。”
“什么标题?”江槐序在旁边闭目养神,不好奇,就是象征性地给个面子问问。
彭愿笑得猥琐,把手机递给江槐序,他低头一看。
「操场福利熊竟是他,看校草花落谁家!」
副标题,「限时福利!抱抱熊变亲亲熊,前50名赠江槐序香吻一枚 ^3^」
“靠。”江槐序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
“不是你让我带上你大名,怎么冲击怎么来吗。”彭愿眨眨眼,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够冲击了吧。”
“冲击倒是够冲击。”看了两秒,江槐序呼了口气,摆烂地向后一靠,语调发闷,“算了,要是真有用也行,最多也就是被骂个诈骗,反正我不要面子的。”
本来还是开玩笑觉得好玩儿,听到他这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话,彭愿都替他心酸,“要我说你真的太做好事不留名了,还准备用这个冲淡三角恋那个的热度,亏你想得出来。”
他顿了两秒,苦口婆心:“你做这么多,人家知道吗?”
见人不说话,彭愿摇摇头叹息一声,还吐槽得不过瘾:“可惜了,南蔷让人把她那篇撤了,真要是发出去了,我真想看看大家蜂拥而上,把你熊毛薅秃的样子。”
江槐序懒懒道:“谢谢您手速慢,保住我一条狗命。”
“其实那文章写的也没啥错,大三角,校花,狗血。”
彭愿咽咽嗓子犹豫了下,还是想说句公道话:“我觉得宋晚柔多好,要我就选她了,坚持不懈喜欢你这么多年,又漂亮又温柔的。”
“选什么选,真当自己是皇上跟这儿选妃呢?”江槐序声音冷淡,想起南蔷说的“选妃”,气就不打一出来。
彭愿笑得开心:“嘿嘿我要是皇上,你就是太子。”
江槐序扯扯嘴角:“当「江槐序的好大儿」当腻了,想当我爹了?”
“滚啊。”
刚刚说到大三角。“大三角、大三角…”
江槐序仰头倒在椅背,无意识地默念了几遍,忽地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从椅背上抬起头,“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吃醋了。”
彭愿都快听不下去了,从沙发上骨碌起来,蹭到他面前拍了两下他的帅脸:“江槐序,你还记得自己是咱附中校草吧,争口气。”
“对不起,我不争气。”江槐序嘲道。
“那你在这一个人委屈算怎么回事。”彭愿挠挠耳朵都听腻了,“有种你就跟人直说。”
江槐序倒也不忌讳,“呵”了一声,倒回椅背,松松垮垮的。
“我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