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孩子的柔软不同,男人的胸肌介于软和硬之间,柔韧紧实,很有弹性。
由着她捏捏摸摸地感受了会儿,周淮川终于忍不住压住她的手,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暗哑。
“满意了吗,可以睡觉了吗?”
在哄凌遥睡觉这件事上,这十年来,周淮川可谓煞费苦心。
凌家出事,凌遥差点被绑架,那段日子凌遥几乎天天做恶梦。
被恶梦吓醒后睡不着,他试过给她讲故事,陪她看动画片,在她耳边轻声哼唱——
“Ifyoushouldneedaplacetorest,askifI'lleverletyoustay,Iwill.
(如果你需要地方休息,问我是否可以相伴左右,我当然愿意。)
“Don'tmatterwhereyouleave.Hummusedtobetheone.”
(无论你何时离开都可以,毕竟我曾经孤身一人。)
凌遥停住手上动作,抬起头,表情认真地问:“我可以把脸贴在上面睡觉吗?”
“不可以。”
周淮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气让凌遥垮下了脸。
“可是枕在上面一定很舒服,比枕头舒服得多,”凌遥的下巴抵在周淮川胸口,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可以吗,哥哥?”
周淮川将她的手从睡衣里拿出来,态度坚决。
凌遥并没有执着于枕着它睡,她直接低下头凑过去,好在周淮川反应快,及时捧住她的头,才没让她得逞。
周淮川将她脑袋抬起来,皱眉道:“谁教的?”
“什么谁教的?”
“你说呢?”
凌遥理直气壮地回:“你不知道这是人类的天性吗?”
周淮川:“……”
周淮川都被她气笑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天性?那我也可以?我养育你这么多年,是不是该轮到你反哺了?”
“啊——”凌遥捂住耳朵,叫嚣着,“周淮川你说什么呢你个大变态!”
Daron和Archie睡梦中被惊醒,意识到是凌遥的喊声,不停绕着床打转,更容易冲动的Daron试图跳上床。
周淮川要安抚凌遥还要斥责想上床的狗子,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
周淮川难得有失控的时候。
最后狗子被关进卫生间。
凌遥被他用被子裹紧抱在身前。
他用一个缠绵深长的吻,让她彻底软在自己怀里。
凌遥的意识在清醒与困乏中挣扎。
她拖长尾音说:“我睡不着……哥哥。”
周淮川不说话,下颚抵在她头顶,手轻拍着她后背,低沉的声线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Ifyoushouldcallmebackagain,askifIstillwishyouthebest,Ido.Evenfrommilesaway.”
(如果你需要我回到你的身边,问我是否还会祝你一切顺利,我会的。纵使我们身处天南地北。)
“AndI'llhopeyoudon'tcatchacold.Iwishyoutheverybest.”
(我希望你不要感冒,我祝愿你是最棒的。)
凌遥沉睡后的呼吸清浅平缓,双手无意识地放在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周淮川微微低头,吻了吻凌遥发顶。
“Sweetdreams,mylove.”
(好梦,我的爱。)
*
回去的飞机上。
凌遥看到天气预报,莫斯科郊外下雪了。
“下雪的小木屋肯定很美。”她无不遗憾道。
周淮川没有安慰她,他让人送来蓝莓味冰沙,细腻绵软,雪一般的口感。
周淮川大发善心,允许她吃了半杯,剩下的给了Daron和Archie。
他们在客舱睡觉休息时,空乘关了灯,拉上门,整个飞行期间没人打扰他们。
飞机降落在海市机场。
亲自把凌遥送回家,周淮川换了衣服再次出门。
车开到海市郊外一处荒废园区。
车开进去,在偌大的园区里开了十多分钟才到地方。
面前一动商务楼底下站了一行人。
周作一身黑色西服,站在车门旁,恭敬地弯腰拉开车门。
周淮川从车上下来。
身穿黑色衬衫,肩上
披着深灰色商务大衣,大衣衬得他更加高大挺拔,冷肃而禁欲。
周作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向他汇报。
一行人坐上电梯。
“昨天开始药已经停了,目前人是清醒的。”
知道周淮川今天回来,周作提前做了安排。
周作是泰籍华人,长相上和国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和庄严一样是周淮川的助理,主要负责东南亚事务,跟在周淮川身边的时间比庄严更久。
周淮川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在周作的引导下来到某个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
周淮川示意把窗帘拉开。
房间里顿时大亮。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弯下腰,捂住眼睛,发出痛苦的声音。
沈沛文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光亮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疯狂流泪。
周淮川没时间等他适应。
周作让人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逼得他抬起头。
沈沛文在一片强光中,看到某个身影。
眼睛里不断流着眼泪,沈沛文却笑起来。
“周淮川?”
“是我。”
第50章 后悔吗在她内心,最重要的一定是周淮……
“Celia没和你一起来吗?”
“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真可惜。”
沈沛文慢慢适应了光亮。
周淮川示意把人放开。
刚才两个人的力气很大,沈沛文的手腕上被按出了一片青紫,但他顾不上手疼。
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所剩下的精力只够勉强坐着。
周淮川打量着沈沛文,没什么表情地问:“怎么样,习惯吗?”
沈沛文闭上眼睛,露出满足的表情,“你让他们给我注射的东西挺带劲的。”
“他们没有给你注射任何东西,”周淮川强调,“监控拍下的所有画面都证明了是你自己推的注射器。”
沈沛文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如此。
但他不在乎。
不在乎他在这几天里遭遇了什么,不在乎那些药会影响,而且是彻底影响他身体的某些功能。
反正除了凌遥,他没想过在谁身上用。
想到凌遥,沈沛文露出关切的神色。
“那天她和我说完话有没有伤心?哭了吗?”
周淮川没说话,他一步步走到沈沛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沛文想要仰起头看他,但他连抬头的能力都没有,视线所及是对方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衬衫。
沈沛文很深很深地呼吸着,仿佛这样就能在空气中汲取某个人稀薄微弱的气息。
“你来之前抱过她?”
无需说明,周淮川也知道沈沛文说的“她”是谁。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沈沛文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