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是不是打算原谅那个男人,还是用“男人出轨只有0次和N次”来骂醒她不要糊涂犯蠢?
然后让她惊觉自己在老家还被他监控,又一次在电话里对他怒言相向?
孟光曜冷静片刻,又点开短信。
然而手指刚落下预备输入,扫见下方的历史短信。那天她去见徐习知,过了十点还不回酒店,他越等越心急,接连发了好几条。
【不回消息不接电话,你又想玩消失是吧?】
最后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由始至终没得到任何回复。
从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那时他就在想,或许她已经原谅了那个渣男。但不死心,所以才会在得知她行踪后第一时间去酒店堵她。
果然求仁得仁,差点没被整得心肌梗亡!
孟光曜忽然发现,恋爱脑的人不是她,是他自己。
是他一直在犯蠢,该说的该做的,不该说不该做的,以及各种摆低姿态、死缠烂打,卑微忍让……
他全TM做过了!还能怎么做?
他完全能想象这一通电话或者短信过去,对面会怎么不高兴地回应他:你怎么知道?你又派人监视我?孟光曜,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孟光曜沮丧地丢开手机,但不到两分钟又重拾起来。
做不到什么都不做,这种放不下、又不能问的矛盾,让他憋得快要发疯,孟光曜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舅舅一家正在吃晚饭,表弟两口子也在。舅妈给他添了副碗筷,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错,应该是被舅舅买的礼物给哄好了。
孟光曜不由琢磨,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也买件东西去哄哄她?
舅妈喜欢大牌包包,她喜欢什么?
曾怀礼以前不是送过包包都给退回来了……
琢磨不出所以然,等吃完饭孟光曜把舅舅拉到书房请教。
“人我都没见过,怎么猜得到她喜欢什么?”欧文定觉得好笑,“每个女人爱好不同,比如你妈对珠宝首饰完全不感冒,就喜欢一些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小玩意儿。”
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爱好肯定还要特别……
“你特意跑来找我就为这事儿?”
“不是。”孟光曜这才把遇到的难题抛给舅舅,问他怎么看。
欧文定先开玩笑说怎么成了他的感情顾问,然后颇为认真地想了想。
“我只能肯定一点,那男的想挽回的决心很大。”
“决心大就有用吗?”孟光曜不服气,“我的决心还不够大?”
欧文定朝他外甥淡然笑了笑。
“你不知道吗?女人是感性动物,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往往抱有失去理性的固执。”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男二上章私自加戏
关工决定搬家!
问题来了,搬到哪里去好捏?
你们说捏?
第39章 搬家
第一个男人……
孟光曜的心在这一句话后跌至谷底。
看出他心情很糟, 欧文定拿来一瓶红酒,只倒了半杯,被外甥抢过酒瓶兀自添满。
“少喝点儿, 别一会儿回去发酒疯跟你爸吵架。”欧文定耐心规劝。
“我知道你着急,但急也没用,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你不是问我怎么看?是你的逃不掉, 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依我看你先把监视的人撤了……”
孟光曜拧眉朝他看过来。
“你掌握她的动向又能怎样?”欧文定继续同他讲道理。
“你又不敢跳出来质问, 也不能强加干涉, 除了给自己添堵有什么用?况且, 谁会喜欢被监控?要真给人家知道了,你就彻底没戏!有这精力,还不如尽快查出谁想害你。”
这番话可谓直击要害, 孟光曜沉默着把杯里的酒喝光, 再要倒酒被拦住。
“放心,我有数。不会喝多了回去跟老头吵,也没耽误正事,已经派人在找。”
“找到什么线索了?”
“知情人。”
黑客袭击当晚, 对这件事唯一知情的蓝雨晴。
只要找到她出来作证,徐习知就算彻底暴露。再通过他继续往下顺藤摸瓜, 早晚能揪出他背后的主谋。
欧文定反应过来:“你刚刚说已经派人在找的就是这个知情人?”
孟光曜点头。
折腾了这么久, 终于给老K查出蓝氏母女的落脚点, 他已经差周琛跟着一起去找了。
“看来不用我出手帮你, 你爸给你的人已经足够。”欧文定欣慰地拍了拍外甥的肩膀, “你还不早点回去, 都催你好几回了。”
孟天阳是打了好几通电话, 除了他还有潘姝桐, 所以孟光曜没接。
“舅舅, ”他忽然想起来问,“你说孟美姝是我爸的青梅竹马,还为他割过腕,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想知道最好去问当事人,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讲。”
孟光曜皱起眉头,舅舅总爱把自己是外人挂在嘴边。
“不过我劝你别问,”欧文定苦笑着说,“你爸当年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连文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在孟光曜的印象中,父亲对他素来严格,可面对母亲却总是温言细语,笑容可掬。
连母亲都不能提的事,到底有多忌讳?
到底被劝着没喝多少,孟光曜回到家时头脑依然清醒。只是心里郁闷,追人的信心摇摇欲坠,偏偏老头子还来找他的不痛快。
“看看你这一身酒气,又跟你舅舅跑哪里鬼混了?”
“别这样说舅舅,他从来没带我鬼混过。”
“不用你替他在我面前说话。”
“你为什么老看舅舅不顺眼?”孟光曜一直也觉得奇怪,“他究竟干了什么事让你耿耿于怀?”
终归是喝了点酒,说话的口气明显有些冲,孟天阳的脸色当即更沉下几分,厉声喝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
“也对,”孟光曜控制住自己不跟他吵,“是我不该问,我回房睡觉。”
“站住!”
孟光曜站住了,懒散又厌倦地问还要怎么样?
“人家姝桐专程来给你送礼物,在家足足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哦是,他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
一个徐习知,一个潘姝桐,个个都会耍手段。
他差点冲口质问老头究竟亏欠了高美姝什么,所以不顾他的感受一意孤行。但终是忍下去,毕竟轮不到他这个儿子质问老子。
“手机静音了,没听见。”孟光曜冷冷地回答,“她又不是我请来的,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她来不来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找,不需要旁人安排。能不能不要天天跟我提潘姝桐,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孟光曜越往后语气越差,完全是儿子对老子的顶撞。
“混账!”孟天阳给气得身上发抖,“要不是怕你打一辈子光棍我才懒得管你!”
“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你----”
孟光曜头一次在与父亲的嘴角之争中占得上风。
他看见父亲气结的样子,然后愤怒地掀翻手边一株无辜的盆栽。
“哐咚---”一声,盆栽连同花架一同倒在地上。
但是,紧跟着孟天阳的人也栽了下去……
“爸---”
孟光曜一下神色大变,着急忙慌地上前,老爷子已然晕了过去。他忙叫闻声跑来的保姆打电话给医生,自己小心地把老头扶到沙发上躺平。
家里的几个佣人都来客厅里忙活,好一阵手忙脚乱。幸好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做完检查后表示情况不算太糟。
孟天阳被转移到卧室,上了血压和心率监测。孟光曜就在房间里守到天亮,最后看见老头睁开眼睛的一刻喉咙涩痛发紧。
叫了声“爸”,余下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完全问不出口。
医生说老头子是急怒攻心,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孟天阳果然还没消气,不肯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他。吩咐人把机器拿走,顺带把他人也赶了出去。
孟光曜请了林秘书过来,好歹能跟老头说上话,开解开解。
舅舅得到消息说要带舅妈一起过来探望,孟光曜想想还是算了,老头子又不待见他。
“那你明天还走吗?”舅舅在电话问。
今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原本计划明天返回申城。但接下来孟天阳需要遵医嘱卧床静养几日,孟光曜延后了返程日期,想陪在家里照看。
“那行,有你陪着你爸我们也放心。”舅舅说,“等你那天回去的时候说一声,我送你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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