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声，听见身边一个大学生笑着问“男朋友啊？”
“不是，朋友。”盛一帆言简意赅的开口。
女大学生带着头套讪笑，她说呢，也不可能，这男孩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怎么可能让女朋友出来发广告？
“暖暖，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晚上见。”
“好，路上小心。”姜暖嘱托了句。
穿着这身厚重的装扮走来走去，为了三百块钱搞得自己满头大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第23章 四脚朝天，你叫什么
熬到十二点时，姜暖将套装脱下来，她的脸蛋很烫，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汗珠。
她坐在拐角处的椅子上，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细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几个大学生结伴而来“去楼上吃饭，小妹妹，一起吗？”
姜暖摇摇头，抿唇“你们去吧，我一会儿在吃。”
“那好。”
看着几人相携而去背影，姜暖敛去眼底的暗淡，她也有朋友呢，可是后来，她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姜暖怔怔的看着对面玻璃镜中的身影，她一个坐在这儿，身影又小又孤单。
嗓子有些干涩，姜暖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几口水。
上面一整个楼层都是买吃的东西，西北边卖的是小吃一类的。
姜暖要了份鱼香肉丝盖浇饭，端着餐盘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却因为她长得太好看的缘故，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隔壁桌的一群男生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她看。
姜暖木着一张脸，当做没看见，她低头吃饭，侧脸线条极美，天鹅颈弧度流畅。
“喂，你去。”
“不去，凭什么让我去？”
“你去不去？”
“一群胆小鬼，看我的。”
男生叽叽咕咕，压低声音，还是有不少话灌入耳中。
姜暖皱眉，男生自以为摆着一个很帅的姿势，慢悠悠的朝她走来，却没想到，帅不过三秒，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暖，没发现脚下的西瓜皮，顿时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哀嚎一声。
一群男生惊掉下巴，一个个嘴巴张成O型，一群乌鸦仿佛从他们头顶飞过，然后噗嗤噗嗤发出哄堂大笑。
地上男生扶着桌子站起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美女，能不能给个手机号？”
姜暖将口中的米饭吞下，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您配吗？”
她的声线清冷，这样的三个字眼，用出来的语气也是一本正经的。
男生眨眨眼，魔怔了一样的接话“我我我......我不配！”
“咳咳……”
“李奇，你特么干嘛呢？”
姜暖吃完午饭，下了楼。
好在那群男生没有变态到跟着她的地步，姜暖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脸，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不用长得那么好看，也不会因为这张脸，有那么多麻烦事。
下了楼坐了一会儿，那群女大学生也回来了，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那个明星更好看，最近有什么八卦，用哪个牌子上护肤品，刚买的包包多少钱……
姜暖对这些事情已经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到桐城以后，她每日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奔波，想一切办法赚钱，还努力去读书，不让功课落下。
以前她衣食无忧，钱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后来她才知道，靠着自己生存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只是，她不后悔，与其坐等命运的安排，倒不如走出来搏上一搏。
“哎，你叫什么？”身边女大学生笑着问她，女生涂着口红，咬着一根吸管喝饮料。
第24章 再次见面，尴尬情境
“姜暖。”
她回了句，没什么情绪。
女大学生啧啧两声“这名字和你不太搭配，不过你长得可真美，跟你说，就姜暖小妹妹这种冰美人，最勾人了。”
“可不是！”
几人纷纷跟着附和，可说了许久，姜暖都没有搭话，不见害羞等情绪，众人心想，果然够高冷的。
下午，姜暖穿好动漫人物的服装，再次开始发扇子。
路过的行人一批批的换过，姜暖将扇子递给一个路人，一名二十六七的男人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经过，小女孩坐在男人的肩膀上，眼睛又大又圆“爸爸！熊熊，好大的熊熊！”
姜暖有片刻的怔忡，视线模糊着，她的记忆倒退到过去，她也曾经这样被父亲举着肩膀上。
小女孩扯着她头套上的耳朵不撒手，男人完全没意识到，继续往前走，姜暖被扯的一个踉跄，头套被扯了出来，因为太重的缘故，小女孩的手一松，滚落在地面上......
“我说了！我会回家，但不是现在......我跟老师请假了，功课不会耽误......”
男生冷漠的话戛然而止，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握着的手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喂……喂，说话！”手机屏碎成玻璃渣，里面的女人还在说话。
她的发丝飞舞，长发扑打在脸上，然后静静的垂落在肩膀上，手中的扇子落了一地，姜暖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比以前瘦了很多，三个月不见，个子好像高了很多，褐色的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一张脸依旧俊美，身上的气息清冽。
姜暖从来没有想过，和陆以晨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难堪的情境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头套，举起来就要往头上套，手腕被男生抓住。
“阿暖。”
熟悉的嗓音低柔，就那么窜入耳朵里。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姜暖神情冷漠，“放手。”
“谈谈好不好？”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不要打扰我，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她清冷的语气让陆以晨心中充满酸涩之感，他放开女孩子纤细的手腕，低声道“我等你忙完，无论多久。”
姜暖发扇子，能感觉到他一直跟着她，她的嗓子干涩，湿润的液体沾湿了面颊，长长的睫毛混合泪珠黏在一起，视线逐渐模糊......
陆以晨跟在她身后，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这样漫长。
出了海天大厦，天色昏黄，远处的天色渲染出一道绚丽的夕阳红。
姜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缓步下了台阶，陆以晨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姜暖踩着一双平跟鞋，接到了盛一帆的电话。
“嗯，知道了。”姜暖说了句。
抬脚往旁边的奶茶店走去。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说完别跟着我了。”
“阿暖。”男生拉住她的手，低低的喊了声。
姜暖将手收回来，一言不发的踏进奶茶店。
奶茶店不大，布置的很小清新，大约五六张桌子，三三两两的人坐着，空调吹来的风凉嗖嗖的，寒气似乎能冒进人心里。
第25章 还喜欢吗，一生补偿
陆以晨知道她没钱，开口道“你先坐，我帮你点。”
“不用。”
姜暖抬脚走到吧台前，服务员对她笑笑，热情的开口“美女你好，看一下喝什么。”
陆以晨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的放在吧台上“一杯奶茶，一杯咖啡。”
姜暖扭头看他，眼神极为不悦。
“请问奶茶要什么口味的？”
陆以晨面色冷淡，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草莓。”
他说。
“好的，请问奶茶要常温的还是凉的？”
“常温的。”陆以晨回了句，将找的钱叠好放口袋里。
姜暖坐在窗边，偏着头看着窗外匆忙行走的路人。
陆以晨远远的看着她，清晰的发觉到她身上那种浓烈的孤独感，心脏就那么刺痛了一下。
走到他对面坐下，姜暖扭过头“你想说什么快说吧，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凝望着她清冷的双眼，低声问“还喜欢我吗？”
姜暖扯了扯嘴角，弧度讥讽，她神情冷淡的看着他，“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陆之晨忽然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手背抵在光洁冰凉的桌面上，嗓音嘶哑。
“姜暖，我一直都忘不了你，这些天一直在想你，想我们在云城三中上学时的日子。”
姜暖几乎接近于冷漠的态度，将手用力抽回来，“那都和我没关系！”
陆以晨眼睛都红了，他的拳头紧握，恳求的看着她“阿暖，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对吗？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花我一生的时间来补偿你，好不好？”
“姜暖！”奶茶店的门口，传来少年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