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妹叹气。
门外。
刘金兰哭了。
房东之所谓是房东,就因为她家有钱还有人,没一会就叫来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一个比一个凶横的将单枪匹马的她赶走,再‘啪’地关上大门。
四十多岁的刘金兰给急的,愣是哭了。
她就想要点工资咋就那么难啊!
再这么下去,她到底要如何存到钱啊!
再有九个月,贱妹就要出来了啊!
刘金兰坐地上大嚎,诉说委屈,妄想大家帮她骂房东。
却不料,围观人群里突然有个六十岁左右的卷发婶子大喊。
“哟,是你啊,刘……刘金兰是吧?我都瞧你好几场热闹了,你咋不嫌丢脸的啊!”
众人都朝说话的卷发婶子看去,面露询问。
刘金兰则大吃一惊,“我不认识你!你别胡说八道!”
卷发婶子撇着嘴,“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又没干什么蠢事,你干的蠢事我都知道,大家听我说!”
她指着刘金兰,声音高昂。
“这个刘金兰,眼馋她男人的亲大哥家的好日子,趁着她大嫂生孩子虚弱的时候,想换了两家人的闺女!还好她大嫂发现换回去了啊,要是没换回去的话,她就会虐待她大嫂家亲闺女,故意教坏送进牢里,哎哟对了,她和她男人都是劳改犯!一个骗子一个强奸……妈呀,大家可得离她远点!”
听见这话的人无不变了脸色,纷纷后退好几步,显得坐在地上的刘金兰愈发孤立无援。
一股气直冲脑海,她腾地站起来,红着眼,“死老太婆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卷发婶子吓一跳,转身围着人群转圈圈,声音老洪亮了。
“刘金兰你急了你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大家快看,她发疯了,赶紧把她抓起来送去五医院啊!”
五医院是松市的精神病院,里面全是有精神疾病的人。
人群里还真有被说动的。
“我看她是有点不正常。”
“送吧?做点好事。”
“我看行。”
这些话被刘金兰听见,自是悚然大惊。
她跺脚,心一横,扭头匆匆跑了。
当事人不在,大家问了问卷发婶子八卦,也就交谈着散去了。
卷发婶子左右看看,赶紧朝一个拐角走去。
那里站着个穿着深绿色长裙,搭一个牛仔外套,穿着小皮鞋的女人。
是温宁。
卷发婶子笑眯眯的,和方才相比,又有几分慈眉善目。
“同志,我刚才表演得咋样?”
温宁轻点头,“可以。”
她从小挎包里摸出几张钱,递给卷发婶子,“谢谢你了,阿姨。”
“不客气不客气。”卷发婶子数着钱,美滋滋的。
“下次有这种事还叫我,我熟练,骂得凶,对了,我给你留个我儿子的传呼机号吧!你提前找我,我给你打折!”
温宁失笑,“行。”
正记着呢,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厉喝。
“好啊,温宁!原来是你!”
刘金兰跑到一半想起来她在网吧的屋檐下藏了一袋泡面,又跑回来拿,没想到看见揭穿她的卷发婶子和温宁在说话。
刘金兰顿时火冒三丈高!
卷发婶子将钱揣好就要为温宁出头,温宁拦住她。
“李阿姨,你先走吧。”
哎,挣不到钱了。
卷发婶子叹气,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温宁冲刘金兰挑眉,“确实是我,怎么了?”
“我都过得这样惨了,你还在找人针对我!”刘金兰怒不可遏。
“你说怎么了,你非要逼得我去死吗?!”
温宁轻轻的笑出声。
“你现在就觉得惨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我真是为你担心。”
刘金兰一噎,“你别假装好人!”
“我没有,”温宁收起笑,坦然。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刘金兰,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想什么时候对付你,报复你都是我的自由,不用看日子。”
刘金兰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影响牵连到你男人和孩子吗!”
温宁笑,“相信我,曝光所有事情,你和严辉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做阴沟里的老鼠,对了,”
温宁面露询问,“严辉最近还好吧?手上的新指甲长出来了没?”
“你!”刘金兰震惊,“难道是你指使他们拔他指甲的?!”
温宁摇头,“还真不是,我只是知道他欠钱,还不上,他还主动提出要把你送过去卖身还债呢,只是你……四十多了,债主看不上。”
这是羞辱。
刘金兰面色白一片红一片的,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
她就知道严辉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相信他说的话,但万万没想到,严辉竟然主动提过让她卖身的事!
温宁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日子还长着呢,刘金兰,慢慢来吧。”
贱妹出来才是真正的苦难。
仇恨已经转移了,刘金兰没留意温宁话里的真正内容,她气汹汹的回家找严辉麻烦。
严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五根没了指甲的手被纱布包着。
媳妇回来,他头也没扭一下,只问。
“金兰,我快饿死了,我吃什么?”
这段时间,他都在家被好好伺候着呢。
刘金兰扭头,一双眼红得惊人,闪烁着狠戾的光芒,怒道。
“吃屎去吧你!”
第508章 惊天大消息
刘金兰急需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一通辱骂,同时还把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朝严辉身上丢。
“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么多年一点福没享全受罪,老娘还信了你的邪,去外面打工让你在家歇着,严辉你就是个窝囊废,你们兄弟三人里就数你最窝囊最没用最傻X!”
为了自己的养伤生活能舒服,严辉本还忍着,听到这,再忍就不是男人。
他双目猩红,“刘金兰,你发什么癫疯!老子告诉你,你没资格骂老子,你以为你好到哪去?我大嫂厉害能干是企业家,我三弟妹有个厉害的亲爹,你有什么?!对,
你有个坐牢的亲妈!带得你坐牢,我坐牢,儿子闺女都坐牢,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你把我们家的家风带坏了,要不我大哥和我三弟家咋都没人坐牢?你还骂我,你最该骂的是你自己!”
刘金兰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直接抄起晾衣杆打人。
“我妈坐牢还不是你们家人害的,我坐牢也是你没用,你不给我钱,反而在外找女人…… ”
言语加深恨意,战斗得就愈发激烈,两个加起来九十岁的人了,对打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门外传来‘啪啪啪啪’的拍门声。
严辉和刘金兰才终于停下动作,缓口气,但仍然用仇恨的双眼注视着对方。
“开门!我找你们有事!别装不在哈!全松市的人都听见你们在打架了! ”
门口传来房东婶子的声音。
房子是刘金兰出面租的,因此她随便理理衣服和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整洁点,就走过去开门。
“婶子,我们不打……”
刘金兰左脸被打得有些红肿,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丝。
她仍挤出笑容去讨好房东婶子,但话还没说完,她看见婶子身边站着个腰大膀圆的中年男人。
“我管你们以后打不打,你们今天打架,楼下全是看热闹的路人就不说了,我孙子在学习也被你们影响!”
房东婶子一把年纪,话语铿锵有力。
“再说你们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我懒得跟你们扯,立刻马上速度搬走!”
刘金兰吃惊,“这也太急了,我们还没找新住的地方……”
“再不搬走我怕我的房子里出人命!”房东摆手。
“行了,这是我儿子,在武馆当散打老师,他就在这里守着你们搬家!你们要是不搬,别怪他不客气!”
散打老师的威力还挺大,刘金兰和严辉不得不忍气吞声,收拾东西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