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不是你就能忘记我们之间的过往了?”沈寻舟今晚也在这里应酬,喝得不少,只是这人酒量好,喝多了也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温瑾见他扯了扯领带。
招呼来服务员要了杯水。
止了跟他争吵的心思。
“江戈呢?让他送你回去,我还没结束。”
男人坚定开口:“我等你。”
“不需要,”温瑾呵斥他:“离我远点。”
“温瑾,”沈寻舟唤住她:“你知道的,我这人心眼儿很小,你进去,我也会跟着你进去,见了那姓方的,指不定就会想起来他的咸猪手刚刚就差摸到你的胸了,火气上头收拾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如此一来,周杉出卖色相给你争取来的鸭子,就会飞了。”
温瑾被他的话给气着了:“你说谁是鸭子?”
沈寻舟不动声色回应:“我说谁你不是清楚?”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清楚?人家情投意合,你情我愿,只有你成天鸭子来鸭子去的,人家好歹是个鸭子有让人惦记的本事,你呢?鸭子都不如。”
“温瑾,”男人脸色乌沉沉的压着温瑾。
温瑾今晚喝多了,酒劲上头,什么难听的话能戳他心窝子说什么:“天天温瑾长温瑾短,温瑾被人欺负了你不管,只是长了张嘴是不是?”
“你有脸没脸?能不能要点逼脸?”
砰————————
洋房走廊里,一声脆响声传来。
二人寻声望过去..........
周杉有些喝多了,扶着墙晕乎乎的望着二人,指了指包厢方向:“我们结束了,你们............”
“你们先走,”沈寻舟抓住温瑾的胳膊,让周杉离开。
周杉点了点头,一转身,伸手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自己装的够及时。
差点就见太奶了。
温瑾好勇啊!嘤嘤嘤!!!!!!
“周杉!”温瑾知道她没醉,就是装的,以前一起玩儿的时候,白酒论瓶吹都没事,今天看见方医生在,装的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恨不得吃饭都要人抱着喂,酒更是一滴未沾。
她在这儿装醉?
想丢下她自己跑路是不是?
“沈寻舟说你男朋友是鸭子!”
沈寻舟:...............
周杉一个踉跄,差点踩空:...............
卧槽????
温小瑾,好好好,我带你发家致富,你送我见阎王是不是?
“寻舟哥说的没错,他就是.........鸭子!”
“就是鸭子!”
周杉慌慌张张找借口:“我喝多了,先走了。”
刚扶着墙转弯,一头撞在了男人怀里,方许单手插兜站在拐角处,凝着她。
眼神晦暗:“我是鸭子?”
周杉:...............呜呜呜呜呜.......温小瑾,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周杉!”温瑾叫嚷着要上来追她,被沈寻舟一把捂住嘴摁进了怀里。
男人微微弯身强势霸道的抱着人往停在院子里的车去。
江戈见此,眼疾手快的同时拉开驾驶座和后座的门,看见沈寻舟将人塞进车,猛的关上门,哧溜儿的,扬长而去。
“你带我去哪儿?”
“回家,”沈寻舟抓着温瑾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温瑾挣扎着,看了眼窗外:“反了。”
“月华府。”
“那不是我家,”那是囚禁她的牢笼。
沈寻舟低声回她:“迟早是。”
“还迟早是,你怎么不说我迟早要死呢?”
沈寻舟猛一听到死字,眼眶猩红,隐忍到极致:“温瑾,死这个字对我我很残忍。”
“你杀我不残忍?杀了孩子不残忍?”
“我没有,”怒喝声让温瑾的挣扎瞬间静止:“我从没杀过你,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真相了,至于你说孩子,第一个是意外,第二个是你选择带着它一起跳楼。”
第181章
“不可能,你明知我心里有心结,期待它还来不及,怎么会带着它跳楼?”
“我也很好奇,”沈寻舟盯着她,眼眶泛红,带着些许略微的绝望:“纵使我们之间有误会,有隔阂,但事关人命,你怎么能说带着它跳楼就跳楼?你站在楼顶的时候,当真没有丝毫的迟疑吗?”
“即便我罪该万死,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没有,”温瑾挥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怒声反驳。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要死,我也不会带着孩子一起死,我脑海里的记忆,停留在你掐我让我流血那一幕,至于你说的赵婉儿找我,我跳楼,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眼神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注视着温瑾,似乎是想辨别她的话,是真是假。
“在医院里保胎,你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
“你约律师提起离婚诉讼,也不记得了?”
温瑾心里一揪:“不记得。”
上辈子,一直在她死之前,二人虽然吵架时会说离婚,但从没约过律师正儿八经地将这件事情提上议程。
沈寻舟这话的意思,是她下了要离婚的决心了。
车子平稳地停在月华府,沈寻舟拉开车门下车,温瑾静坐不动,一副不想下去的架势。
男人朝她伸出手,语气平缓凝重:“你我之间,都有各自想弄清楚的真相,温瑾,你想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吗?”
“我不想被你睡。”
沈寻舟脸色一白。
江戈站在车旁吓得跟只炸毛的猫似的,后背一紧。
麻溜儿地转身消失。
“不睡。”
温瑾不信,浑身写满了抗拒,沈寻舟见此,耐着性子规劝:“温瑾,对这段感情,我确实有不甘心的成分,但我不是禽兽。”
“下车,复盘真相。”
听到复盘真相四个字,温瑾这才不情不愿地下车。
月华府还是那个月华府,约莫着有人定期打扫,干净得一尘不染。
沈寻舟换鞋进屋,脱了身上外套丢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又走到西餐吧台处倒了杯水递给温瑾。
温瑾接过,道了声谢,望着站在吧台处的沈寻舟:“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楼?”
沈寻舟倒水的动作未停:“不知道。”
“你没让人看着我?”
“原先有,后来你闹得太厉害了,医生说避免情绪激动,我就把人撤走了。”
温瑾问:“闹离婚?”
“嗯!”他似乎很不愿意提及那段过往。
温瑾住院,到去世的那段岁月,是沈寻舟两辈子中最阴暗的日子。
“你不知道,我又忘记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中间有断层?我被人下药了?还是被人洗脑了?我死了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一开始我以为是赵婉儿,她撺掇你跟我离婚,届时你怀着孕,孩子还没出生,我肯定会给你一大笔分手费,如果你后期自杀,或者离世,这大笔分手费,自然进她的口袋.........”
“可是?”温瑾追问。
沈寻舟端着水杯坐到对面沙发上:“不是她。”
“你怎么确定?”
“人在死亡边缘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上辈子赵婉儿被她折磨至死都没提过半句要温瑾死的话,这便可以排除在外,她只要钱,温瑾活着,她才能套取源源不尽的钱。
“是你身边的莺莺燕燕?”
沈寻舟望着温瑾,有些一言难尽:“他们有这个本事?”
温瑾耸了耸肩:“那谁能知道?万一你睡上头了,酒喝多了许诺了人家什么,人家当真了呢?”
沈寻舟望着温瑾一本正经开口:“我委屈!”
“是,你委屈,我活该。”
温瑾气呼呼地喝了半杯水,望着沈寻舟,想收拾他的表情丝毫不掩藏。
沈寻舟平复了一下情绪,正色道:“退一万步讲............”
“就在这儿说,退那么远谁听得清?我是有顺风耳吗?”
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