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打做饭人的脸吗？”
“确实是个蠢货，”周杉跟着附和着。
沈芒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聊。”
“好，”周杉点了点头，含笑目送人离开，直到人上车消失不见，她拉开易拉罐的扣子，狠狠喝了口可乐。
骂骂咧咧道：“傻逼，都是傻逼。”
沈芒上了沈寻舟的车，刚坐定，指尖撑着下巴望着沈寻舟道：“我倒觉得周杉比周应会来事儿多了。”
“周应那人，冥顽不灵，一股子放荡纨裤子弟的气息，南洋会所的女人都被他玩儿的差不多了吧？”
沈寻舟没吱声儿、
沈芒笑了声：“选身旁的人 ，得选有脑子的。”
周应这次，在程来身上算是栽了一半了。
.............
翌日一早，老太太醒来点名要见沈寻舟。
原本要去公司开会的人让周进主持会议，转头去了医院。
“奶奶。”
“好了点吗？”
“暂时死不了而已，”老太太挥了挥手让徐姨出去，后者有些不放心的瞧了眼沈寻舟。
“您好好说，别上火，年纪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我死了他们倒是清净。”
“您别瞎说 ，”沈寻舟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去，接替徐姨刚刚的工作，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早餐拿出来，一一摆在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凝着他，似乎想看穿他：“你跟温瑾的事情到底怎么想的？当真听你妈的？”
沈寻舟将清粥推到老太太跟前，语气沉稳：“会结婚。”
“什么时候结？”老太太追问。
“今年之内。”
老太太面上一喜：“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沈寻舟修长的指尖扯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又端起碗哄着老太太：“先吃饭？”
“你少哄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老太太推开他的手，不吃他这一套。
沈寻舟牵了牵唇角，笑意认真：“旁的事情我兴许会 ，事关温瑾，我不会。”
老太太端详着他，见他确实没有办法开玩笑的意思。
这才张开嘴，顺着他递过来的汤勺含了口粥。
“那明天我就去会会温瑾她妈，探探她的口风。”
沈寻舟开口回绝：“不必。”
“为什么？凌季白有奶奶你就没奶奶？”老太太瞬间上火。
沈寻舟无奈叹了口气：“温夫人病了。”
“什么病？”
“神经病。”
老太太扬手，一巴掌拍在沈寻舟的脑袋上：“那是你丈母娘，你骂的是什么脏话？”
沈寻舟额头冷汗涔涔，记事起，再也没被人动过手。
老太太今日这一巴掌，把他魂都拍出来了。
“真的病了，受刺激了，精神出了问题。”
“为什么？”
沈寻舟：“您还记得温瑾上次被活埋的事儿吗？”
“记得，”老太太脸色沉重：“不会是温瑾她妈的手笔吧？”
“嗯！”沈寻舟点头。
“为什么？真不是亲生的？那温瑾亲生父母是谁？”
“暂时还不知道，得等赵婉儿好些了才能探出来，”沈寻舟看了眼手里的碗，满满当当的：“我推了一早的会过来的，处理完上午的事情还得飞一趟余市。”
“那你走啊！在我这个老不死的跟前耗什么时间？”
沈寻舟无语：.........“不是你让我来的？说我不来你就绝食。”
老太太：.................
沈寻舟从病房出门，就见靠近电梯口的病房闹哄哄的，刚靠近，一声沈先生从病房里仓促传来。
沈寻舟还没回过神来，程来的母亲方合就跪到了跟前。
哭天抢地的叫嚷着：“沈先生，我儿子这次确实是给您添麻烦了，麻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他还年轻。”
“要是进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可怎么活啊？”
江戈站在一旁，肉眼可见自家少爷眸色深了几分。
但仅是数秒，就消失不见，他弯腰伸手将人扶起来，还规劝人家：“程夫人，慢慢说。”
方合被沈寻舟这温润如春风的话语声弄的失了声。
不是说他下了口要程来残或者废吗？
怎么眼前这人，如翩翩君子似的，温润玉如。
“沈先生，城西的那个项目我让程来让出来，多少钱我们程家都赔给您，赔不起我卖房卖公司都可以，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行不行？”
沈寻舟松开方合，手背到身后，指尖缓缓的揉搓着，似乎想将脏东西搓掉：“程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您不是说要送程来进去吗？”
江戈听闻这话，眉头一紧，开口呵斥：“程夫人，这话可不兴乱说。”
“对、对、对不起，我一时慌张。”
“无碍，程夫人为子心切，”沈寻舟安抚她，继而又道：“这中间想必有误会，我回去问问，在联系周应处理，程夫人看如何？”
“好好好，谢谢沈先生，谢谢沈先生，”方合疯狂弯腰鞠躬，一直目送沈寻舟上电梯。
第177章
电梯合上。
男人脸上挂着的温润笑意瞬间消失，朝江戈伸出手，后者识相的递了块帕子过去。
男人拿在指尖，反反复复的擦拭着手。
“联系沈芒 ，让她马上来带着老太太回别墅，”跟程来住在同一层，程家人要是听到风声，势必会去打扰老太太。
江戈点头：“明白。”
“通知城西那边，让人准备资料起诉程来，我不想在见到程家人在我跟前晃荡。”
江戈：“明白。”
“让人去把医院监控处理了，确保今天的视频不会流传出去。”
“我这就去办。”
电梯门开，沈寻舟阴着脸将帕子甩到江戈身上，后者手忙脚乱的接住。
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沈总啊！
温小姐见到的，是褪去野兽外衣的绵羊。
他能逢场作戏将温润谦卑挂在脸上，也能转身就对人痛下杀手。
刚上车，江戈就闻到了一阵浓厚的消毒湿巾味道。
沈寻舟在身后冷冷开腔：“告诉周进 ，把周家的资金往后压！”
这是..........要对付周应了？
...............
沈寻舟前脚刚走，沈芒后脚进医院，吩咐徐姨收拾东西回别墅。
老太太看出端倪，问了句：“怎么了？”
“寻舟让我带您回别墅。”
老太太追问：“出事了？”
沈芒帮着徐姨收拾东西：“那也不是，城西游乐园那个案子周应将自家表弟程来引进来了，屡屡出错，点了名还不改，领导视察，探出了问题，寻舟给周应下了死口，让人滚出项目还得进去，程家人就住电梯口那间房，寻舟怕对方得知消息来叨扰您，让我带您出去。”
“很严重？非得送人进去？”老太太这些年，吃斋礼佛的，修炼了一颗菩萨心肠。
“寻舟刚进商场，这种事情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不将他扼杀在摇篮里，那往后，会有成千上百个周应，也会有成千上百个程来，永绝后患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您别操心这些，他比我们都善于玩弄人心和权利。”
“再说了，程来这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月中寻舟去视察查出问题，点了他，让他改，结果人家只是扫了扫表面灰尘做了做样子，前几天领导视察，查出问题，等着寻舟的，必然是诸多麻烦。”
“领导一句话，他在酒桌上 喝酒能喝到胃出血，您有那功夫心疼人家，多求求菩萨让您孙子长命百岁吧！”
“也是，罢了，我不管你们这些事儿，“老太太离开时，还特意看了眼程家的病房。
摇了摇头。
............
“起来，你还睡的着？爸打电话过来，说恒正银行那边的私户经理告诉他，我们家的资金被卡着了。”
“没有的事，”周应蒙着被子继续睡。
周杉气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以为你有多大脸？医院那边来消息，说舅妈早上看见寻舟哥，直接冲出病房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他跟前，求他饶了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