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命还好得哇。”
“她在家里一直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会洗衣不会做饭,据说连削个苹果都不会,煮个鸡蛋都煮不熟,你说如果她跟卫刚哥成了,将来是不是要卫刚哥来服侍她啊?”
“啊?这么懒啊!”罗婆娘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些都不算啥,最主要的是她命犯桃花…”
“命犯桃花是啥个意思啊?”罗婆娘忙又问。
张云英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说:“命犯桃花就是说…她命里不会只有一个男人,而是好几个男人,甚至是更多的男人…”
“不行不行不行!”没等她说完,罗婆娘便当即否决道,“这个坚决不得行!一个女人她可以懒,可以不会做家务,但绝对不能当潘金莲,那都不是要不要脸的事了,而是命都难保的事。”
“就是就是。”张云英忙表示赞同,点头道,“自古奸情出人命。”
大郎(刚哥),请喝药!
噗——
“嗯,这个坚决不同意。”罗婆娘坚决表态,“哪怕她长得赛西施貂蝉都不能要!”
张云英:哈哈,原来卫伯母这么好哄啊!
“英子,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锅头,还煮着饭呢。”罗婆娘对她说,“干脆你今天中午就在这吃饭吧,反正我饭煮得多。”
为了热情款待儿子的对象,她还特意逮了只鸡来杀了,还炖在锅里呢。
想到白白把自己喂了两年的大公鸡抓来杀了,她这会儿就觉得心口疼。
张云英忙说:“伯母,我来帮你烧火。”
“好。”
然后,她就跟着罗婆娘往灶房里头走。
刚走到灶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卫刚在背后叫她:“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她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卫刚手里拿着一套他妈的衣服,往椅子上一放,扭头就走开。
一张脸还是拉得老长。
“对了,对了,快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罗婆娘这才反应过来,对她说道,“女人家穿了湿衣服对身体不好。”
于是张云英便听话地去屋里把衣服换了。
还别说,卫刚这人看着面冷,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但他的心思还挺细腻的呢,他还知道让他妈去找一条没穿过的内裤来给她拿进屋去换。
换了衣服出来,张云英进灶房帮着烧火。
罗婆娘在灶台上忙活,她一边切菜,一边问道:“英子,你是去哪里跟那女娃子算的命呢?”
“我在县城西门口子上的徐瞎子那里算的,我只是把卫刚哥的八字报给了他,他掐指一算就算出卫刚哥这段时间不宜找对象,特别是这两天别人给他介绍的对象,名字后面是个艳字的,是克他的命…”
“啊?要克他的命?”罗婆娘听了脸色吓得一变,喃喃自语,“天菩萨呢,阿弥陀佛!可不是呢,这段时间给他介绍的对象全都有问题,不是作风问题,就是性格问题,还真是不顺利呢!”
而且,徐瞎子算命在十里八乡都享有盛名,不光是在四舫县出名,就是四舫县周围都传开了的,不由她不信。
“对了,那女娃子就是叫什么艳…”她再确认一下。
张云英:“吴小艳。”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罗婆娘放下手中的菜刀,拍了下胸口,“我的妈呀,幸好你去帮你卫刚哥算了个命,不然的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是啊是啊。”张云英忙说,“所以当我一听说卫刚哥和那女娃子在河坝头耍时,我就直接往河坝头去了,然后劝说了卫刚哥…”
“那你卫刚哥听劝了吗?”罗婆娘急问。
“他就是不听劝啊,还跟我急了…”张云英嘟起了嘴来,“我只能以死相逼去跳了河,他这才不得已听了我的。”
说得好委屈巴巴哦。
“这该背时的娃儿!”罗婆娘骂了一句,马上就安慰她道,“英子,你莫要怪你卫刚哥,他就是想找对象想疯了,回头我好好骂他一顿哈!”
卫刚正好走到灶门口,听到这一句眉头一皱…
第58章 你真是个直男啊
啥?我想找对象想疯了?
老娘啊,不是你一天到晚催着我去找对象的吗?咋到你口中就成了我想找对象想疯了呢?
随后,他又听到了更惊世骇俗的话。
此话来自张云英这个疯癫女子之口——
“刚子哥他还想不通呢,钻到深水区的漩涡里去想殉情,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将他拉出来,恐怕现在…”
“啊?”罗婆娘大惊失色,随即咬牙切齿骂道,“这龟儿子娃简直就是个瓜娃子,比黄闷猪还瓜!劳资今天硬是要好好把他修理一顿!”
卫刚狂冒汗~~~
“张云英,我那是去救你好吗?你能不能不乱说话啊?”
他一步跨进灶房,瞪着坐在灶孔前的她,一张脸都快黑出水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在殉情哟!”张云英捂嘴笑,“好吧,多谢了哥。”
随即她便感觉到那男人朝着自己偷来死亡之瞪视,恨不得一眼瞪死她的样子。
罗婆娘看在眼里,当即朝他说道:“刚子,你咋能这样对英子呢?英子对你多好哇,为了你找对象的事硬是操碎了心,这样好的妹妹你千万要好好对她哟,做人嘛要懂得感恩。”
“嗯嗯!”张云英使劲点了两下头。
“…”卫刚:嗯嗯,我找对象要她操毛个心!
看到自己老娘都被她的一套歪理给蛊惑了,他也懒得跟她们多说了,扭头走了。
转身走了一步,一眼瞅见张云英脱下的那身湿衣服,卷成一团放在阶檐边的一个木盆里,他眉头一皱,径直就朝着木盆走去。
这丫也是太邋遢了嘛,衣服脱下来也不拿去洗了!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在部队服役的这些年更是把他训练得见不得一点脏乱差。
于是他大踏步上去,弯腰就端起了木盆,准备端到河边去把衣服洗了。
“不要!”张云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从他手中抢过了盆子。
“你干嘛呢?”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你脸都急红了,衣服里面藏有宝啊?”
“…”张云英,“嗯,藏有情书,不能让你搜走。”
这男人真真是个直男啊,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衣服不能随便洗吗,里面可是有内衣裤呢!
不用跟直男解释了,她端着盆子就走。
他却紧紧跟在后面。
罗婆娘从灶房里看过来,眼神透出懵懂,不过又是少不得对儿子叮嘱一句:“刚子,不许欺负英子哦!”
卫刚:老娘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负她了?
走了几步,张云英扭头问道:“我去洗衣服你跟着我干嘛?”
“我就是想问你,那封情书究竟是哪个写给你的啊?”男人跟在她身后问。
他不相信是她自己写的,因为他太了解她了,根本没这种文化水平,就是让她去抄她都懒得抄写的那种。
那么这个写情书的人是谁呢?他非常想知道。
“你猜。”她将下巴一抬,抬出一个傲娇的笑来。
“大狗?”
“爬哟!”她呸了他一句。
“你以前还跟他两个跳过抱腰舞呢。”他说,故意做出阴阳怪气的语调。
大狗是张云英的初中同学,当年公社搞活动在隐峰中学里抽了几个个子高的男女同学去跳交谊舞,当时张云英和大狗都抽中了,而且还让他两个组成一对跳舞。
那时候他们练习跳舞的时候卫刚就在一旁观看,没想到他就一直认为大狗对她有意思,经常拿出来问她怼她。
“爬哟!”她又呸了他一句。
“那你说这封情书究竟是哪个给你写的?”他又问,唇角扯出一抹嘲讽来,“不会是宋青云吧?”
“爬哟!”她又送给他一句呸,“大狗当过兵吗?宋青云更不配!”
“那是谁?”
“不是你给我写的吗?”她回头一笑,笑容狡黠,然后扭头快步走。
他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河滩上她说的那句话“你说你喜欢我的,还给我写过情书呢!”此刻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他不禁自问:我真的喜欢过她吗?
这样的问话一出,他哑然失笑。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啊?我和她就像兄弟般的存在啊!你看她像个女孩子吗?
好了,不跟小兄弟计较了,回去。
这样一想他就释怀了,立刻来个原地转身,齐步走。
看着他转身离开了,张云英呼出一口大气,赶紧下河去洗衣服。
你说这男人有多直,女人的衣服他都随手端了去洗!
双脚踩进水里,她捏了捏揣在身上裤兜里的这封信。
信封有点湿润,那是她揣在湿衣服兜里打湿的。
那么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的呢?
哈哈,如果她说这封信是她大哥写的,你信吗?
不信?
那你就错了。
这封情书真的是她大哥写的,写给他大哥心中的白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