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
徐桂英指着那个中年男人,“他就是你的下场,你一个读书都读不明白的人,赌钱你就能赢钱了?你连大学都考不上,你以为你运气很好?”
宋安民:“妈,这话你就说严重了……”
那个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他一眼没看宋安民和徐桂英,嘴里还说着:
“这次输了,我明天肯定还会赢的,肯定会赢的。”
徐桂英拧着宋安民耳朵,“看到没有,这就是赌徒心态。”
宋安民咽了咽口水。
“妈,我们回去吧。”
徐桂英冷笑,“慌什么慌,还没看完!”
接下来一个小时里,不断有人进去,也不断有人出来。
又有两个人挨了打。
第一个被砍了脚掌。
第二个被暴打一顿,牙齿全被拔了。
徐桂英看的眉头紧皱,然后才把宋安民带走,宋安民回家脚都是软的。
徐桂英一路骑自行车回去,后座载着宋安民。
回到宋家,宋安民还心有余悸,他坐在房间里床上,一动也不动。
老二回来看到老三这模样不对劲,砸了个枕头过去。
“宋安民?”
“二哥,你干什么?”
老二看到宋安民脸上的红印子,嘴角一抽,估计又是被老妈打了。
老二也懒得问了,今天该他做饭,去厨房了。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老三也是罕见的沉默,宋英英还关心了三哥几句。
宋安民都跟傻了似的不说话。
宋信福看了三儿子两眼,等到吃完饭后,才问徐桂英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桂英把今天的事全都说了。
“报国禅寺真灵验,我才拜了,就看到老三。”
宋信福面黑如锅底,起身就要出去。
徐桂英赶紧拦住他,“你先别找他,要不把老三送到乡下?”
现在宋安民能不能挣钱已经不要紧了,最重要的是把老三的心性扳正。
宋信福苦笑,“几个儿子除了老二,都不是个好东西。”
徐桂英也沉默下来。
下午回和平巷的路上,徐桂英一直在想,要不就把老三送到他爷奶那,乡下以前有个赌棍被人砍伤了腿,现在就只剩一条腿,妻离子散,自己在家里干农活谋生。
把老三送去乡下改造改造,他爷奶也能盯着。
宋信福一听,这事儿能行。
“明天就去!”
“行,我明天请个假。”
第二天一早,宋信福和徐桂英轮流去单位请假,剩下一个人就在家里看着老三。
“妈,你要把我送去乡下?”
徐桂英嗯声,她找了个布包把老三的衣服都装好。
宋安民不可置信,“那我上班怎么办?”
徐桂英:“你爸去给你请假了。”
宋安民不肯走,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样激动。
“我都说了我不会去赌了!”
徐桂英看向老三,语重心长:
“宋安民,你只是现在不敢,你的心思没放下来,你长成这样,我和你爸也有责任,以前对你关心不够,但是现在发现了,就要及时止损纠正,去你爷奶那住两个月,我和你爸每个星期会来看你。”
第33章 宋安民去乡下改造
宋安民看老妈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吓得当场僵在原地。
“妈,你认真的?”
徐桂英瞪他一眼,“小兔崽子,老娘不跟你说废话,我和你爸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没有反悔的余地。”
宋建民一阵哭天嚎地。
在屋里看书的宋英英走了出来。
“舅妈,三哥发生什么事了?”宋英英一脸担忧。
宋安民看向宋英英,“英英啊,你舅妈要把我赶去乡下,你赶紧帮我求求情。”
宋英英张了张唇,看向徐桂英又看宋安民,艰难道,“三哥,你还是听舅妈的话吧,舅妈不会害你的。”
宋安民捏着眉心,“妈,我还有朋友,我总得跟我那些朋友道别吧,还有人家等我给钱做生意。”
徐桂英看穿宋安民的小把戏。
“你那些朋友不都是同事?你爸已经去给你请假了。还有什么做生意的,都是骗你钱的,你先去你爷奶那,你要不信,等十天后,我亲自跑一趟告诉你。”
宋安民绝望了。
想起之前拿爷奶存折的事,他们肯定都知道了,这回宋安民去乡下,肯定没好日子过了,再说了,乡下交通不方便,他要是跑了,估计得被他爷给打死。
宋信福回家后,徐桂英又去供销社请假了。
差不多中午十一点,老两口就坐着大巴车,带宋安民去了乡下。
路上宋安民还想跑,结果被宋信福揪回来一顿教育。
宋安民彻底没戏了。
宋安民问他要在乡下待多久,宋信福说等到他心里赌博那点劲儿没了再说。
宋安民急的跳脚,他现在就一点都不想赌博。
可徐桂英两口子不会让他回去了。
爷奶事先不知道,还在地里干农活呢,就看到这一家三口来了。
“大福啊,你们回来咋都没提前说一声。”
爷奶扛着锄头,打算回家。
老三险些赌博,宋信福也觉得脸上无光。
宋安民咬牙哀求,“爸,别告诉爷奶我的事,行吗,我就在乡下住两个月我回来,别告诉他们。”
宋信福瞧着老三,“老三,啥都不说,就违背了带你来的初衷。”
爷奶收拾人有一套,别提教育自己的亲孙子了。
宋安民去找老妈,“妈,万一爷奶打我咋整。”
徐桂英摇了下头。
宋安民眼睛一亮。
徐桂英:“打你也得受着,该挨的打一顿都逃不过,老娘昨天打你都打轻了。”
老三:“……”
爷奶扛着锄头走近了,宋信福连忙上前帮忙拿农具,老爷子打量这一家三口,对老三道:
“小三,咋滴垮着脸啊,不想来看爷奶啊。”
哎呀,爷爷这话说的真是的。
老三赔笑,“爷爷,就来路上有点远,有点累了,没有垮脸。”
爷爷哼笑一声。
徐桂英和奶奶一起去厨房帮忙做饭了。
老爷子在檐下卷烟,心情甚好。
宋信福也没脸跟老爹提老三的事,要不等会徐桂英出来了,让桂英给老爹老娘说一声。
要不然宋信福这么大年纪挨打也太没面儿了。
宋安民现在就跟那火上烤的鱼似的,左右挣扎都是死。
老爷子冷不丁地开口,“小三进去给你奶烧火。”
宋安民被支进去了。
外面就剩了宋信福爷俩。
宋信福想了下措辞,“爸,老三最近交了几个朋友,相处下来不正派,昨天桂英都碰到有人带老三去赌场,要不是桂英发现的及时,恐怕……”
老爷子卷烟的动作顿住。
“继续说。”老爷子以前是镇上会计,见多识广,表情毫不震惊。
“我和桂英商计了下,把他送到老家,你和妈管他一段时间,带他干点农活磨性子,我记得王二狗以前就是赌债还不起被砍断了腿,让老二去王二狗家看看。”
王二狗以前是老赌棍,欠赌债还不起,说的对象也跑了,后来被砍断腿孤身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