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爷爷说完后,徐桂英就去医院给宋信福送了晚饭。
宋国民是晚上十一点多醒的。
宋信福以防有意外,当晚陪了床,第二天早上等医生查完房没啥问题后,才直接去了厂里上班。
宋国民以前银行里的同事们也来看他了。
都没久待,很快就走了。
住院七八天,宋奶奶每天都会给宋国民送饭菜。
徐桂英和宋信福来看过两次。
老三老五一次都没来,用宋安民的话说就是,活着就行了,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宋国民没事后,宋阳民继续筹备他和钱玉桉的婚礼。
婚礼穿的中山装和红裙子都准备好了,酒席也定了,该请的人都请了,距离婚礼还有十多天时,宋安民越来越不安。
从小朱离开到现在,都过了四十天了!!!
小朱还回不回来啊!
到了第三十天时,宋安民心里先是舍不得,有点惆怅,到了第三十五天时,更加舍不得了,往后几天就琢磨出了不对劲。
他问宋建民:“老五,你说该不会小朱跑了不回来吧。”
宋建民:“不可能吧!她亲生女儿,咋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宋安民皱皱眉,“那有啥不可能,刘爱梅和宋国民离婚的时候,不是也一个都没要啊,她还养了言言乐乐好几年,果果才出生多久?”
宋建民咽了咽口水,“那要不咱们再等等,等几天后,要是不回来,就去问问公安。”
宋安民心里想着这事儿,吃不好也睡不好。
他一个未婚男青年,还没娶老婆呢,就多了个娃……
宋安民从床上坐起身,“我明天就去问问。”
宋建民忍不住道:“要是警察也没找到的话,是不是就得送福利院啊……”
宋安民又躺了回去。
“那我就管不着了,反正小朱帮我作证,我帮她养了一个多月的娃……算了,不说了,越想越烦。”
现在到了六月份,天气越来越热了。
宋安民躺了一会睡不着,心里憋着事,等到天亮后,先背着果果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
宋安民说了小朱的真名,他从厂里食堂打听出来的,叫朱红玉,今年二十三,没有家庭住址信息。
公安这边查需要时间,让宋安民先回去等着,等十天后才问消息。
宋安民这又不是啥刑事案件,也没那么紧急。
宋安民只好心情沉重的去上班了。
与此同时,宋国民也出院了,他出院那天,宋家人去看过他一次。
宋国民请的护工继续照顾他,言言乐乐之前请了学校里的假,现在暑假正好在家。
宋国民有三个月的病假能在家休息,他手术费单位会报一部分,单位给他发了些钱,宋国民自己存折里也还有钱,就在家安心养病了,伤口每天都在痛,宋国民经常半夜被痛醒,偶尔精神好时,会给两个娃辅导功课。
距离宋阳民婚礼越来越近,婚礼前七天时,是个良辰吉日,小两口去领了结婚证。
宋家也刷好了墙,置办了新家具,院子里该休整的休整,和平巷街坊们都知道宋老二要结婚了,宋家外面每天热热闹闹的,晚上乘凉的人也多。
六月十五那天,宋蓉蓉和宋英英都回来了,秦峥是次日到的。
宋蓉蓉先回了宋家。
宋英英把行李那些的放回秦家,跟秦爷爷秦奶奶吃了饭后,就来了和平巷,这才知道了从年初到六月以来发生的事。
尤其听到刘老娘杀人,刘爱梅坐牢,熊净的身世后,姐妹俩目瞪口呆,最后还听到了宋国民肺癌的话。
虽然不想认这大哥了,但也没想过他死啊!
第268章 没人要果果
派出所那边已经查到了小朱家的地址。
宋安民背着娃,提着大包小包就赶了过去。
朱家就住在一栋居民楼里,环境没有宋国民家里的好,楼下又吵又闹,到处都是垃圾。
宋安民一路皱紧眉,忍着到了三楼,他大力拍响朱家大门。
“谁啊。”
门开后,宋安民立马就用脚抵住了门。
“你是朱红玉大哥?”
门内的人和小朱的脸有点像,他抬头纹明显,一脸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朱强粗声道:“我是啊,你谁啊?”
宋安民指着背上的娃,解了腰间的系带,“朱红玉的女儿,她人不见了,娃我给你,你是她舅舅。”
朱强吐了嘴巴里的牙签,嗤笑道:“朱红玉的女儿关老子屁事!老子不会养,赶紧滚!”
宋安民皱紧眉,“你是果果的舅舅!你不养谁养!”
警察那边查到小朱的爸妈都没在了,小朱就只有朱强这一个亲人。
朱强冷笑:“她自己要和别的野男人私奔,现在生了女儿就不管了,不关我们的事,明摆着告诉你,送去福利院!”
屋里又走出了个女人,应该是朱强老婆,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不会养果果!
宋安民气的要命。
朱强直接重重一推,宋安民扶住果果,一朝不慎就被推到了后面。
门砰的一声就关了。
宋安民气的破口大骂。
“你他爷爷的还是人吗!这是你亲妹妹的女儿!”
“老子也不管了!就放在这里,你要送去福利院就自己去送!”
楼梯上下都有人出来看热闹。
宋安民气的眼里喷火,他把娃放在朱家门口,又躲了起来。
过了半小时都没人出来抱娃。
宋安民对上了果果黑碌碌的眼睛,心里流露不忍!
不行!不能心软!
宋安民又等了十多分钟,果果开始哼哼唧唧了,到了她吃米糊糊的时间。
宋安民脚步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抱了起来。
他骂骂咧咧拍门,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不出声,明摆着不负责。
果果还在哭,宋安民一边哄一边干着急,他没办法,就又回了派出所。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跟人要了点热水,先把娃喂了,然后问警察该咋办。
警察同志说按照法律来的话,舅舅对外甥外甥女没有养育责任,小朱跟她哥的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就那混蛋一个亲人。
如果果果舅舅不养的话,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被送去福利院。
宋安民举棋不定,养了这么久,就算是猫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一天天长大的婴儿?
宋安民惆怅回了徐家,他问徐松原的意见。
徐松原直接跟他说了徐雪的事,这事儿宋安民自己也清楚。
宋安民却觉得是徐雪自己有问题,她认徐松原当爸时,年龄不小了,但果果现在才这么小,连话都不会说。
更何况,就算是亲生的孩子,养出来像宋国民那种,那还不如当没生过。
宋安民纠结了好几天。
宋建民老劝宋安民留下来养。
“大不了以后就让果果就认你当爸!跟着姓宋,直接领养了,反正你现在对女的不感兴趣,有个女儿多好啊!”
要是宋安民没钱养,他每个月还能资助个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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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民就这么犹豫到了六月十八,到了宋阳民和钱玉桉结婚的日子。
新娘子从之前住的房子里被宋阳民接到了和平巷。
宋阳民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中山装,高大英俊帅气逼人,钱玉桉头发都梳到了脑后,别着花,脸上化了新娘妆,穿着一身收了腰身的红裙子,两人走近和平巷,两边隔了不远就栓了气球,墙上还贴了喜字。
和平巷街坊们都来观礼了,小孩子站在巷子边拍手掌,高兴大喊。
宋阳民笑的开怀爽朗,一旁的钱玉桉则是羞红了脸,两人都长得好看,钱玉桉也算是巷子里的老熟人,竟比当初宋国民和刘爱梅结婚还热闹许多。
钱家人也都来了,现在就在宋家,宋家人也全部都齐了。
两名新人给双方长辈敬茶的敬茶,给礼的给礼,走完流程后,就去饭店里吃饭了。
今天秦家爷奶也来了,之前宋爷爷去送了请帖。
老三老五两个偷偷摸摸的自己找了张桌子坐,别人看到他抱着的娃,都好奇不已。
“就你一个人来参加吗,她好乖呀,都不哭。”
说话的是个亲戚家里的小屁孩儿。
宋安民指着一旁啃骨头的宋建民,面无表情开口:“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