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晋王的掌力就要落在陆昭言的胸膛之上,寂风从天而降,与晋王对了一掌。
晋王的眉头狠狠一皱:“寂风?你是父皇的人,父皇危在旦夕,还不赶紧去救父皇?”
寂风道:“抱歉,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太子殿下。”
晋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此人心怀不轨,父皇被他骗了!”
寂风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陛下曾说,就算是他要杀太子,我也必须阻拦。”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
就连陆昭言都没料到,父皇竟然对寂风下过这样的命令。
为何父皇连他自己都防着?
难道……父皇早猜到……会有与他父子反目的一天?
晋王握紧拳头:“传御林军!召胡大将军入宫!”
蒋国公大惊失色:“被包围了,被包围了,他到底醒不醒啊?再不醒,要被老胡子给杀啦!兵权在老胡子手上啊!”
“看见了!”
孟芊芊望着梁帝手腕上一闪而过的小鼓包,一针扎了下去!
屋内几人齐齐屏住了呼吸。
蒋国公扶住脑袋,满眼惶恐:“这是扎中了还是没扎中啊……”
救命啊!
夭寿啊!
他的脑袋要搬家啦!
早知道,还不如被流放三千里啊!!!
胡大将军带着心腹将领赶到了御书房,御林军更是将整座宫殿团团围住,弓箭手严阵以待,齐刷刷的瞄准了御书房的大门。
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便将所有反贼即刻射杀!
胡烈对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此处危险,请让微臣先派人护送您回坤宁宫。”
“可是陛下他……”
皇后犹豫。
胡烈道:“请娘娘放心,只要微臣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陛下受人掣肘!”
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胡大将军,你是陛下最倚重的大臣,陛下的安危,本宫便托付给你了,切莫辜负了陛下与本宫对你们的倚重,一定、一定要救出陛下!”
胡大将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微臣领命!”
皇后被人护送着离开了御书房。
“娘娘。”
佟女官轻声问道,“陛下真的会没事吗?”
皇后道:“胡大将军忠心耿耿,定会以陛下为先的。”
佟女官担忧地说道:“可万一……”
皇后正色道:“万一那也是太子府害的,是他们安排刺客入宫,为了灭口,在本宫的坤宁宫里杀了刺客。”
“宸妃。”
皇后在御书房外见到了宸妃。
宸妃神色清冷地看着她:“皇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皇后反问道:“本宫的良心痛?痛的不该是你们吗?你的儿子与孙子弑君,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他们收尸吧!”
宸妃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眼底写满了担忧:“昭言,阿沅,小九,你们千万不能出事……”
胡大将军扬起手,比了个准备放箭的手势。
弓箭手们齐齐拉了个满弓,攻势一触即发。
“陛下,臣来救驾了!”
胡大将军朗声道。
明王已被擒住,福王虽未动手,却也让他的手下团团围住。
“太子,你若再冥顽不灵,臣惟有不敬了。”
他直呼太子,连殿下的尊称也没有,俨然是没打算放过陆昭言。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只要铲除了太子,晋王便能顺利上位了。
陆昭言视死如归地说道:“我说过,想过此门,先杀了我。”
胡烈道:“囚禁陛下乃是死罪,你虽贵为太子,可我是陛下的臣子,太子,得罪了!”
他说罢,下令道,“将太子与寂风拿下!”
诸位身手不凡的将领,一拥而上。
就在此时,陆昭言身后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一道明黄色龙袍的身影,带着磅礴的天子之威,威风凛凛地走了出来。
第559章 梁帝出手,肃清乱党
当看见梁帝的一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喧闹的院子也瞬间静了。
胡将军赶忙收了指令,然而一个弓箭手由于操之过急,只顾着立头功,在开门的一霎,箭矢已经射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压根儿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箭矢射向了梁帝眉心。
咻!
在距眉心不足半寸之距,梁帝牢牢抓住了箭矢。
他的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单手一握,将箭矢折成两段,随后扔在了地上。
弓箭手吓得屁滚尿流,扑通跪在地上觳觫发抖。
梁帝没理会一个小小弓箭手,而是目光威严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与臣子。
众人被看得一阵心惊,有人欢喜,自也有人着急。
“父皇……您……”
齐王不可置疑,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
不是说父皇被行刺软禁了么?
这副样子,也不像啊。
明王没好气地说道:“放开我!你们疯了吗?没见我老子出来了!还不赶紧撒开!”
他挣脱两位将领的钳制,当即委屈巴巴地告起了状:“父皇!你可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和二哥、五哥就要被大哥三哥四哥与胡将军联手杀了!”
齐王脸色一变,慌忙辩驳道:“你休得胡言!谁要杀你了?我们是担心父皇他老人家的安危!”
明王劈头盖脸地骂道:“箭都射到父皇脸上了!你是担心父皇……捂雾捂捂!”
后面几个字,被站在一旁的福王及时捂了嘴。
捂完舅舅捂弟弟,福王也是心累极了。
“父皇。”
陆昭言对梁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胡大将军与晋王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赶紧行了礼。
而他带来的心腹将领与弓箭手们,一直到此刻才收了兵器,退至一旁。
梁帝冷肃的眸光一扫:“胡烈,你军威不小,都威风到朕的御书房了。”
胡大将军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臣不敢!”
晋王自责地说道:“父皇,不关舅舅的事,是我下令让舅舅去解救父皇的。皇宫突然出现刺客,不仅擅闯了母后的坤宁宫,还劫持了母妃,我们担心父皇在御书房也遭遇刺客。”
明王拿开福王捂自己嘴的手:“你别避重就轻啊!你们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有本事把污蔑太子和皇长孙以及蒋国公的话当着父皇的面说一遍啊!究竟谁囚禁父皇了?究竟谁杀父弑君了?说呀!”
晋王几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齐王冤枉死了,委屈地望向梁帝:“父皇,您既然没事,为何不答理我们?”
这可不是不搭理他们几个儿子,就连身为结发妻子的皇后也吃了一顿闭门羹。
要知道,梁帝虽不多宠皇后,却从不轻易落发妻颜面。
将发妻当众拒之门外的事,梁帝这辈子也没干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晋王与胡大将军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
睿王不清楚,他二人却是知情的,因为就在前不久,胡大将军派去大周的第二波探子回到皇城了。
他带来了更多陆沅与荀相国交锋的细节。
其中有件事引起了胡大将军的注意,那就是陆沅曾假扮成荀相国府的私生子骆三,连荀相国这个亲爹都没能识破。
由此可见,此人精通易容术,连声音与仪态也模仿得天衣无缝。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胡大将军试探地问道:“陛下,您的脸色不佳,可是劳累所致?臣随陛下游历民间那会儿,结识的钟神医,被臣请到京城了,不如臣让人将钟神医请进宫,为陛下诊治一番可好?”
梁帝淡淡说道:“不必。”
胡大将军眸子一眯。
他和陛下从来就没结识过什么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