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管婶子已经在收拾桌子了,周想忙问干爸吃了没有。
“吃过了,他吃饭快。”
管博听干闺女关心自己,心里就是熨帖,“又不喝酒,一碗粥两个包子还要吃多久?就你干妈吃饭慢。”
“慢点好,不伤胃。”
“改不了喽!端起酒杯子就慢,端起碗就快。”
凌然放下酒箱子,就被管婶子喊着坐下,她去烧水沏茶。
凌然转身出去,“我去烧。”
“哎呀!管博快去看看,凌然会用柴火灶吗?”
管博摆手,“会烧,镇上谁家没有柴火灶?指望煤球炉子做饭?早饭等中午吃,中饭等晚上吃。”
管婶子望着微丝不动的父女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算了,她不说了还不行吗?
凌然刷了锅,添上水,盖上锅盖,点火,一气呵成,等管婶子拿着两个饭碗进锅屋时,水已经热了。
“干妈,热水瓶是在堂屋吗?”
“是的,我去拿。”
“您别动,我去。”
管婶子的两个碗刷完,凌然已经灌好了开水,拎去堂屋了。
管婶子回到堂屋炕上坐下,“唉~,我们不服老不行喽!我这才刷两个碗,凌然就把开水烧好,灌好,拎过来了,算了,我也不来回走动了,凌然,你自己泡茶吧!”
“好。”
凌然找到茶壶茶叶,沏好茶,就陪着管博下棋。
周想和干妈聊着家常,屋里气氛非常和谐。
如此和谐美好的气氛,被突然的到来了人给打破了。
马钊脸皮厚,不管屋里四个人的脸色,拉着儿子就走进屋里,
“儿子,喊人。”
“外公、外婆,想想姑姑,姑父。”
管博两口子能给大人脸色看,不能给几岁孩子脸色看,外孙的喊声,两口子都应下了。
凌然和周想自然也应下了。
马钊不管还在门口傻站着的媳妇,直接在凌然旁边坐下,
“下棋呢?带上我呗!”
凌然望向干爸,管博点头,“行,三人下,输了的自动下去换人。”
周想见那边成团了,便招呼门口的管赞香,“香香姐,进来呀!”
管赞香微笑着应下,走了进来,对着扭过脸去的管婶子喊道:“妈!新年好!”
大过年的,也不好撵人,马钊是确实个好女婿,管婶子无奈,转过脸,嗯了一声。
管赞香又对下棋的那边喊道:“爸!新年好!”
管博一挥手,“好!你别借机黏上来,叫我们难做就好!若不是马钊,这个家门,你是进不来的。”
“嗯呢!我知道,谢谢爸!就逢年过节来看看你们,我不常来。”
“知道就好!去帮你妈做事。”
“好!”得了这话管赞香露出了笑容。
管婶子也松了口气,没有丈夫松口,她可不敢跟闺女有接触。
母女俩去了厨房,周想便不去了,给她们母女独处空间。
凌然见他老婆独自一人了,赶紧把位置让给马钊,他要陪老婆。
周想无奈朝天翻个白眼,能不能让她清净一会儿?
锅屋里,一对母女俩有些尴尬,由亲亲热热的母女变成如今尴尬的熟悉人,只需要一件事。
管婶子叹气,“香香,你也别怪你爸,你虽然是受到弟弟妹妹的牵连,可是,不把你一同撵出去,那三个不一定罢休,这一回,谁都不要了,就不会喊偏心了。”
管赞香点头,“我知道,马钊叫我听他的,今天就是他说跟着想想不会被撵,以前是我恃宠而骄,以后,我听他的,他见的人情冷暖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是啊!你们成家了的三个人,就马钊最得你爸心,也是你愿意听你爸的话,你看阿福和丽丽都是他们自己看中的吧?结果呢?父母总归都是为孩子好的,而且父母做为过来人,看人的眼光比你们年轻人准确,适合不适合,一看脾气就知道了。”
管赞香是赞同自家妈妈这话的,大弟虽然是也相亲的,可是,自家人都说不合适,大弟非要同意,以前开店子还好,现在回了管家村,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孩子都跟着担心受怕的。
此时,管赞福的三间土坯房里,又上演了每天吵架戏码。
“我就去,凭什么大姐能去,我们不能去?”
管赞福的媳妇于娜叉着腰指着拦住大门的管赞福。
里屋床上的孩子吓得哇哇的哭着。
管赞福不耐烦了,“你赶紧哄孩子去,孩子哭,你听不到吗?”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叫我一个人带?”
“不是你带?难道我带吗?那你出去挣钱啊?”
于娜头一抬,“别以为我不会,你给我本钱。”
“呵呵,我可是没有本钱的。”
“是,你没有本钱,人家周想给你们带的货,赊账赊来的。”
管赞福最怕的就是提及往事,也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及周想,
第987章 我忍他很久了
管赞福嗤笑,“那又怎样?她乐意,你呢?你有这样无私帮你的人吗?还想要本钱,回你家要去。”
“你,你什么意思?”于娜有些心虚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啊?整天摔摔打打指桑骂槐,说你住土坯房了,丽丽住青砖大瓦房了。
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刘辉要多少聘礼,你家要多少聘礼?
刘辉的聘礼带回来一半,你的聘礼呢?全留给你家了,就带着两床被子过来。
那比刘辉多出的聘礼,别说三间大瓦房,六间大瓦房都能盖起来,是你说不要再浪费钱推到重新盖的,是你说把盖房子钱折成聘礼的。
结果,我的盖房子钱,全变成了你弟弟的了,后来你又从店子里拿了多少钱给你弟弟去挥霍,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特么的娶了你,还要连带包了小舅子的房子和聘礼,甚至是他的生活费,他到底是谁儿子?我儿子都没有他享受的多,他凭什么?你说!你整天问我凭什么!今天我就问问你,你弟弟凭什么?凭什么叫我这个做姐夫的养着他?”
于娜被怼,声音更大,“我娘家养大我,还没享过我的福,就把我嫁人了,我离开娘家,最后一次为娘家做点贡献怎么了?”
“你是最后一次吗?你从店子里偷拿了多少钱给你弟弟了?”
“我还觉得吃亏了呢!店子的钱都被周想弄走了,早知道,还不如都送我娘家去呢!”
管赞福摇头,他觉得越来越没法跟自己的媳妇沟通了,“你刚才也说我的起家是周想帮忙的,店子里的钱,我宁愿都给周想,我也不愿意养你家那些白眼狼。”
“你不是白眼狼?一提到周想你就不乐意,一说到我家,你就愿意把我家跟周想对比了?呵呵,你的贵人在你的眼里,也就配就跟我家这样的白眼狼相比较罢了。”
“你?你不可理喻。”
“你可理喻,你说说你有哪点可理喻的?是对贵人周想?还是对恩人刘辉?这两个你都不领情,受着别人的好处,还不记别人的情,你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管赞福忍无可忍,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谁都可以说他白眼狼,只有她没资格说。
于娜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管赞福,“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冲上前跟管赞福撕打起来。
等周想他们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村里人都围着看着,拉架的人却没有,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上去找晦气,拉个架被打了被骂了,那都是白挨,谁也去多这个事。
管博也看着不说话,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马钊不愿意去拉架,凌然也不愿意去拉架,两口子打架,他们上去拉架不合适。
周想叫管赞香去拉她弟弟,她去拉于娜,总不能继续表演给别人看吧?
周想力气大,一下子就拉开了于娜,谁知道管赞香没拉住弟弟,管赞福的一脚踹在了拉架的周想大腿上。
周想往前一个趔趄,和于娜扑倒在了地上,这样的一个神转折,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众人都傻眼了,连管赞福都吓的愣神了。
凌然眼睛都气红了,抬起脚要教训管赞福,被周想叫停。
“凌然,让我来,我忍他很久了。”周想边说边站起身,并且把于娜拉了起来。
她一松开于娜,就起跑,起跑两步跳起踹向管赞福的肚子。
管赞福被踹的连连后退,周想连跨几步,抬起拳头,专门对他的脸挥动。
管赞福闪躲着,周想又一个反腿踹,踹在了管赞福后膝盖弯处,管赞福不由的跪下了,正好跪在了管博面前。
周想拍拍双手,望着凌然,“怎样?我比你踹的准吧?”
凌然给她比个大拇指,“嗯!是比我踹的准,力度也刚刚好。”
众人只觉得目不暇接,几秒钟的功夫,眼前一花,管赞福已经跪下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娇俏的姑娘,把一个大男人给打趴下了?不是,给打跪下了?跪下的大男人还鼻青脸肿的。
周想走到管赞福身边,啧啧啧了几声,才开口损他道:“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女人再不好,她也是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这钱,不是你花的,你不心疼是不是?
今天,我们就来算算旧账,从我给丽丽拿货开始,从你们赚到钱开始,你感激过谁?
你不会感激任何人的,哪怕是开口叫我带货回来的丽丽,你也不会感激的,你只会认为是你辛苦跑了各个地方卖掉的东西,挣回来的辛苦钱,你应得的对不对?
你拿着钱要出去闯荡,我给干爸报信,是我多管闲事对不对?
刘辉在你的钱被偷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制止小偷,他救你也是应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