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月皱起眉头，“你要是喝多了，我们三个加一起也抬不动你啊！”

　　“没事，有量。”

　　田军平静地摆了摆手，然而，田军刚刚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腾’的一下脸颊就变得通红。

　　韩嘉嘉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立竿见影啊！这酒度数真的可以。”

　　田军没搭这茬，而是嘟囔道：“这帮当领导的，心里全是算计，没有几个心里装着老百姓。一个两个的，除了溜须拍马，就是阿谀奉承，正事都不会做。要我说，把海州省的领导砍掉90%，海州省照样运转自如。”

　　姜凝月微笑着补刀：“没准效率还会更高呢。”

　　年思思和韩嘉嘉也笑了起来。

　　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

　　姜凝月为了东河市的百姓，遭了三次暗杀。

　　换来的却是调职和打压，这的确令人心寒。

　　但是，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至少东河市的百姓，都会念姜凝月这个旧情。那些被欧阳健、被莫向阳、被宋文成等人迫害的受害者们，都会感激姜凝月。

　　年思思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虽然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但毕竟隔墙有耳，于是转移话题道：

　　“参加这个西部援建也挺好，我听说去山南省的干部都会提半级。小月，你去了之后，就是科级正职了。如果把你分配到县里，你就是局长了。”

　　“对啊！”

　　田军虽然满脸通红，但是脑子很清醒，“地方新闻部的那老孟，就是那个戴眼镜、头发自来卷的编辑。17年不就是去山南省援建了吗？人家到了红莲市融媒体中心，第一年当了新闻中心副主任，第二年成了编委会委员，今年又成了融媒体中心副主任。相当于副处级。”

　　所谓融媒体中心，就是为了应对新媒体传播新形势，市级、区县级‘电视台’、‘报社’、‘广播’等媒体融合的单位。

　　“副处级？”

　　年思思显然也认识这个‘老孟’，惊讶道：“老孟是科级吗？”

　　“科级个屁。”

　　田军冷笑道，“连个副科都不是，不过职称是副高。现在都不想回来了，我听说，今年又续了两年。”

　　“那可不。”

　　年思思笑道，“在山南省好歹是个领导，回来就是个编辑，能愿意吗？”

　　田军笑眯眯地看着姜凝月，“小月那么大名头，还是副科级，没准也能混个副处级。”

第168章 离开前（下）

　　姜凝月随意的笑了笑，“无所谓，给我个副局也回来了。”

　　“副局没戏。”

　　年思思笑道，“正处级以下随便给，反正你待两年就走，再往上就容易引起舆论了。”

　　姜凝月随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在山南省的两年，并没有太多期待。

　　几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年思思郑重道：“到了山南省，也不要忘了我这个师父。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

　　“忘不了。”

　　姜凝月笑着搂着年思思，“你是我一辈子的师父。”

　　年思思笑着拍了拍姜凝月的后背。

　　“对了。”

　　韩嘉嘉好奇地看向姜凝月，“那个欧阳健最后怎么处理了？能判死吗？”

　　“难说。”

　　姜凝月松开手，感慨道，“虽然罪大恶极，但是能判个死缓就不容易了。”

　　“是啊。”

　　年思思点头道：“不过，欧阳健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没准真有可能判死。”

　　“那个老东西多活那么多年，早该死了。”

　　田军冷笑道，“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个莫向阳。也该枪毙！”

　　“对。”

　　韩嘉嘉连忙点头，又好奇地看向姜凝月，“那这个莫向阳能判死刑吗？”

　　姜凝月轻笑：“我倒是希望他们都被枪毙，可惜，我说了不算啊。”

　　“诶，对了。”

　　年思思好奇道，“他们两个被送到哪儿去审判啊？”

　　一般这种情况，为了避免徇私。像这种省部级官员，都会送到外省的法院去审判。

　　“不清楚，还没送吧？”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很快两瓶药酒全都喝光了。

　　一两的酒杯，韩嘉嘉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其实姜凝月感觉，韩嘉嘉第一杯的时候就不行了，姜凝月让她喝不了酒喝饮料，反而劝不动，自己又喝了一杯。

　　没过两分钟就彻底倒下了。

　　姜凝月在包厢里给韩嘉嘉用椅子拼了个简易床，让韩嘉嘉从上面躺着。

　　韩嘉嘉也不闲难受，直接呼呼大睡。

　　之后三人又畅饮了起来，从新闻谈论到海州的政治生态，之后又谈论回新闻。

　　直到韩嘉嘉的手机响起，姜凝月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韩嘉嘉的母亲打来的，

　　“阿姨，我是姜凝月。”

　　“哦！小月啊！嘉嘉呢？”一听是姜凝月的声音，韩母的放心多了。

　　“嘉嘉喝多了，不过您放心，我现在就送她回去。”

　　“哎呀，这孩子酒量不行。喝啤酒都能喝多。”韩母感慨了一句，也没多想。

　　挂断电话后，田军拿起最后一瓶药酒，摇晃了一下，“这酒真不错，这样，现在也九点多了，一人一杯就走吧。”

　　“好。”二人没意见，干了最后一杯酒。

　　田军喝的最多，至少喝了七八杯。换算一下，相当于自己喝了将近一斤药酒。

　　姜凝月看到年思思迷离的小眼神，就知道她也差不多了。

　　于是问道：“姐夫在家吗？”

　　“不在。”年思思摇头。

　　“行吧，那你跟我走吧。我送完韩嘉嘉，再把你送回去。”

　　“哦。”年思思重重的点头。

　　姜凝月又跑去拍了拍韩嘉嘉，睡了两个多小时的韩嘉嘉清醒了一点，至少可以自己走出门了。

　　正如姜凝月所预料的那样，到了出租车上，年思思就睡着了。

　　姜凝月无奈，只能让韩母下来把韩嘉嘉接上楼。自己则和年思思回到了公寓，熟练的把她扔到自己的床上。

　　——

　　转天年思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又看到熟悉的环境，就知道自己又来姜凝月的公寓了。

　　作为领导，迟到虽然没人管，但是旷工终归是不好的。

　　收拾一番，随便吃了两口已经凉了的早餐，年思思就去上班了。

　　年思思离开之后，顾梦、林晨曦结伴而来。

　　顾梦一进屋就皱起鼻子，像小狗一样到处闻来闻去，

　　“女人的香味。”

　　姜凝月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怎么，我变性了？”

　　“不是，是其她女人的味道。”

　　“我师父昨天从这儿睡得。”

　　姜凝月随口解释了一句。

　　林晨曦大大咧咧的拿起一个桌子上的坚果，扔进了嘴里，“我专门从片场把顾梦接出来，这两天陪一陪你。对了，你这公寓还租吗？”

　　“不租了。”

　　姜凝月摇头，“我已经和经理说完了。”

　　“那这些家具怎么办？”顾梦好奇，“这可都是咱们亲手拼出来的。”

　　姜凝月也有些头疼，自己精心打造的小窝，结果住了还不到一年，“找个搬家公司，搬你家去？”

　　“我家也没地方啊。”

　　顾梦也有些挠头。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转头看向正在四处打量的林晨曦。

　　林晨曦：“？”

　　“晨曦，你就地方大，送你就去吧。”

　　林晨曦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们一个明星、一个当家记者。一年多的不说，几百万总有吧？舍不得这些从宜家买来的简陋家具是吧？”

　　“说的也是。”

　　姜凝月想了想，“而且也不是我花的钱。”

　　顾梦无所谓道：“那就留下来吧，送给下一个有缘人。”

　　“衣服什么的该扔的也扔了，把重要物品发快递送到山南省就行了。”林晨曦在一旁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