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舟转身急匆匆离开，程清梦追了出去。
“大舅舅，我要这三十人的画像，出入过程府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哦，对了，还有她们的贴身婢女，心腹嬷嬷，那外室可能不来，但她身边的这些人肯定来过程府。”
姜云舟没想到程清梦心思如此细腻，“好，舅舅这就安排下去。”
“对了，那画像要画得像一些。”
姜云舟：！！！
他底下得人作画功底那叫一个一般。
看来他得亲自下场了。
“舅舅，作画还是太慢了，你们晚上行动带上我，我看一眼，不是就换下一家。”
程清梦满眼期待地看着姜云舟。
若不是她不会翻墙头也不会武，她就自己去打探了。
“你是大家闺秀，又是四品贵女，怎么能大半夜翻墙头？你就安心等着，保证画得栩栩如生。”
姜云舟去寻了宋明恩。
三天时间就把全京城打探了一遍，温灿底下的人不一般。
“明恩，要画这三十人，以及她们身边心腹丫鬟嬷嬷的画像，温灿底下的人有作画高手吗？只要画像能让人认出就行，若是没有我就亲自下场去画，进度会慢些。”
宋明恩接过名册，“这些交给我来安排，明日晚膳前详细的打探信息以及画像会出现在芙蓉园。”
姜云舟心惊，温灿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作画高手都有。
当夜京中三十户人家便被朱雀阁的人密切关注了。
“明恩，都安排下去了？”
宋明恩道：“放心，明日就会把那外室揪出来，但到现在我们蹲守在程府的人，还有大哥的人手都没有发现程家人与可疑的人有接触，还有那一千两应该还在程府。”
“不可能吧，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程老婆子不差这一千两吧，这钱肯定送去给外室了。”
宋明恩想了想，“我们连每日清早路过程府的粪车都没有放过，将银子夹带出去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溜进府里看了吗？可否发现可疑的女子？”
“我们对程府里的女眷不熟，李达底下的人进去过，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如今他底下的人主要盯着孟广德，他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姜云婉面露愁容，“程家还真狡猾不仅将外室藏得够严实，还善于伪装，难怪舒舒不愿意相信。”
“程家再狡猾也想不到我们正在排查外室，睡了，很晚了。”
次日，程清梦早早就来了芙蓉园坐等消息。
姜云舒昨夜就没睡好，担心宋瑜的梦会真实发生。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又安慰自己阿潇的名号改成平西侯了，梦里的事就不会发生。
那侯夫人一定是戏文里的侯夫人。
美黛见姜云舒焦灼不安，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那册子她瞄了一眼，孕满三个月她自是认得。
伯爷有外室了！
“夫人，你不要乱想，这样会影响到小少爷，奴婢扶你去晒晒太阳吧，小少爷也长的快些。”
是啊不能伤了自己的小儿子，一定要养好他。
万不能像大儿子那般。
“好，扶我过去。”
程清梦姐妹三人都惦记着名册，心不在焉地练习书法。
申时初刻，温灿带着众人的期盼来了姜府。
“小姐！”白兰从院外处快步走进来，“温老爷来了，名册来了，这会儿人在前院。”
程清梦等不及直接跑去了前院。
“表姐等等我们。”
“小诺就是看那孩子顺眼，想帮帮他，瑜姐儿身边就一个阿肆，如今来了京城的确要多添几个护卫，那孩子偷出来直接送去江南，培养几年再送来瑜姐儿身边吧？”
宋明恩道：“好，今晚就把那孩子偷出来直接送去江南，好好把他培养成暗卫，再送来瑜姐儿身边。”
“大哥，那我先回去准备下，今晚就带阿诺去偷孩子。”
温灿一出来就撞见宋瑜姐妹三人。
“温叔叔。”
“快进去吧，你爹正看着呢。”
程清梦早已进了房间，拿起画像仔细翻看起来。
直到最后一张画像看完，程清梦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用？！
“大姨父，是不是落下了其他人？”
宋明恩见她这反应，拿起名册与画像核对起来。
“没有落下其他人，这是三十位孕妇与她们身边心腹的画像，一个没落下，你的意思是对她们没有印象，她们没有去过程府？”
程清梦点头。
姜诗韵欣喜，“那这么说那侯夫人就是戏文里地侯夫人了，小姑父不是骗子，还是宠我的小姑父。”
第128章 早产
宋瑜有些不太确定了。
难道上一世茶楼里那些人说的八卦是讨论戏文里的侯夫人。
这怎么可能呢？
若是真如此，她怎么清楚会记得此事？
“梦表妹，你再仔细瞧瞧画像，确定没有，我们才能安心。”
程清梦拿起画像一页一页认真翻看，依旧没有脑海里那张嚣张恶毒的嘴脸。
程清梦又将划掉的一百三十人重新排查。
姜诗韵见状心里的期盼又破灭了，外室还真让她们给划掉了。
小姑父很大可能是大骗子。
“梦儿，不用再排查了。”美黛护着姜云舒走进来。
姜云舒将画像翻看了一遍，都是生脸，心头一松。
阿潇怎么可能会骗她！
“这画像你都看过了，那划掉的一百二十人，你舅母姨母都核对过了不可能落下可疑之人，瑜姐儿梦里的侯夫人只能是戏文里的侯夫人。”
姜云舒抽走程清梦手中的名册，“好了，快跟我回知春苑，你弟弟想听你抚琴。”
“梦儿。”冯盈盈进来非常顺滑地抽走姜云舒手里的名册，“这剩下的几十人不用核对了，我和你姨母不可能落下可疑之人，她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妇人，既然这三十人你没有印象，足以说明瑜姐儿的梦是假的。快同你娘亲回去，好好抚上一曲。”
程清梦扫了眼名册，什么也没说扶着姜云舒回了知春苑。
“瑜姐儿，你再同我们说说你那梦境。”
宋瑜生怕落下一丝细节，仔细说了一遍梦境。
“我可以确定茶楼里的那些人不是在八卦戏文里的侯夫人，确定是永平侯夫人被气吐血而死。”宋瑜偏头看宋明恩，“爹，整个京城就一百五十人孕满三个月吗？是不是底下的人打探时给落下了？”
宋明恩摇头：“你温叔叔底下的人做事仔细，不会落下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除非对方有孕没有声张根本没有去医馆看诊。不然不会打探不到。”
姜云婉道：“那就是孟广德给她看诊，程府暗中送养胎药材过去。”
冯盈盈闻言有些气馁，本以为给程家一个出其不意将外室揪出来，没想到还得从程府这边入手。
“娘亲，舅母，确定划掉的一百二十人都除嫌疑了吗？”
冯盈盈道：“错不了，都是正经人家，还可以去官府查户籍，结果肯定都一样。”
“那还是去官府查查户籍吧，万一外室在外面弄成良家妇人掩人耳目怎么办？”
“不用了。”宋明恩道：“这份名册如此详细，底下的人都查过了，程府早晚会露出马脚。”
姜云婉端详着画像，直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须臾，她道：“那外室会不会跟着程潇去了边关？”
“不会！”冯盈盈肯定道：“那一千两还没出程府，外室若在边关，一千两早就送出去了，此事暂时放放，程家早晚会露出破绽。”
姜云舒放下了心事，程清梦一曲未落，她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曲作罢，程清梦轻唤了几声姜云舒，见其睡熟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拿起纸笔，仔细回忆记忆中的细节。
她确定她娘亲是满月生的。
临盆当天她在护国寺给娘亲祈福。
隔天回来时就已经生下了弟弟。
娘亲身边的陪嫁丫鬟，在娘亲吐血身亡那日就被杖毙了。
她们应该没有背叛娘亲，大概是临盆当日被祖母找各种理由打发去忙其他事了，她安排的人才能顺利换了弟弟，不被美黛姑姑，胭脂姑姑她们察觉。
外室跟去了边关？
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