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上厕所回来就看到江枳黑着脸，看着他的卷子。
他直接原地石化。
心里直犯嘀咕。
池逾白看着自己的分数更是原地石化。
502。
好滑稽。
池逾白原本还是班里的中等生，但是这次竟然考的还不如秦序这个曾经的倒数第一。
他拿着试卷，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沈岁欢更是无语。
“别伤心，这次的题本来就难，考得不好情有可原。”她默默把自己的试卷塞进课桌下面。
“次次年级第一的沈斯年也才考了601而已啊……”
沈岁欢的一通劝慰并没有安慰到几个人。
江枳的心简直要碎了，她教过秦序的题倒是基本都做对了，但凡是没教的，基本都错……
池逾白的心也要碎掉了，他从来没有比秦序考的差过，为什么秦序突然一跃而起了？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池逾白，我要跟你换座位。”江枳默默在桌底捏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带进海大。
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
池逾白眼底闪过诧异，手上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你不是哭死苦活的不愿意和序哥坐一起吗？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
为了序哥的爱情，他做什么都愿意。
池逾白一走，江枳就坐到了秦序身边。
“别管。”
学校。
江枳和秦序成了同桌这件事，轰动了整个班级。
“她竟然敢跟活阎王坐一桌？嫌命长？”
“难道传言都是真的？”
“不可能，他们大概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江枳利用秦序气沈斯年，秦序让江枳教他学习。对，肯定是这样。”
“对对对……江枳肯定是因为追不到沈斯年，所以想出和别的男人接触这个办法来气他，这叫欲擒故纵！”
“想变着花样得到沈斯年的关注罢了。”
“……”
能说出这种话的基本都是女生。
站在男生的角度看就是。
“序哥身边居然坐了个女人！不可思议！”
“我敢打赌，序神一定喜欢江枳，否则绝对不会容忍她靠近自己。众所周知，任何想接近序神的女人，下场都不会太好，除了江枳。这就是所谓的偏爱。”
“我其实早看出来了，那次序哥还在她睡觉时亲手给他披了自己的外套，你们谁见过序哥这么细心的对待一个人？”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
所有的讨论声在江枳和秦序一起进到教室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沈斯年怨毒的眼神。
他一只胳膊还挂在脖子上，手里的成绩排名看了很久很久才十分缓慢的走到讲台旁边，一只断手拿着成绩单，另一只手十分不情愿的把成绩单贴到墙上。
刚贴到墙上，一群人就围了过去查看自己的名次。
“卧槽！卧槽！”
讲台旁边，一声声卧槽不绝于耳。
沈岁欢环着胳膊，淡淡的瞥了一眼讲台旁边的人群。
撇了撇嘴：“他们有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考上了海大。”
嘴上这么说，心底还是不信前面那群喊“卧槽”的人，个个都考的很好，兴奋成那个样子。
于是他环着胳膊走了过去。
就一眼：“卧槽！”
她僵硬的回头看向正在教秦序数学题的江枳。
“年级第一，江枳，730分。”
开挂？
她在一排长长的成绩单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了，班级第32名，学校第381名。擦！”
高三一共就七百多人，她还有机会考海大吗。
“秦序，班级第18，池逾白，21。”
看着曾经一起逃课打架的好兄弟一个个都在慢慢上岸，沈岁欢终于沉默了。
她黑着脸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池逾白在疯狂的补习，江枳在疯狂的给秦序补习，只有她自己还没有紧张的意识。
她默默的掏出总分480的试卷，沉默的转过身，凑到江枳和秦序面前。
默默加入补习的行列。
此后的每一天，只要江枳开始给秦序开小课，她和池逾白就会凑过来。
晚自习他们四个也会凑一桌，一直学习到上完晚自习。
……
第17章 高考
高考前一天。
江枳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临行前，她对秦序说：“秦序，今天好好歇一歇，以你现在的成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到海大。”
秦序蹙起眉：“那你呢？考哪里？”
“我……”江枳犹豫了。
她说：“我的分数是可以上海大的。”
可以上海大的，但是……
这句话，秦序记在了心里。
“好同桌，海大见哦！”沈岁欢终于一改往日对江枳的称呼，态度也好了很多。
江枳是春江市的人，来海市也只是借读，高考是要回去考试的。
在贵宾候机室里，秦序和江枳坐在一起。
两个人都很沉默。
“秦序，你其实不用来送我的，今天该好好休息休息……”
秦序半眯着眸，缓缓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我有义务关心你。”
第一次，这是从他们俩成为男女朋友后，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从前，江枳从不敢把这句随意说出口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鼻子有些酸，嘴角努力牵起一抹笑，抬头看向秦序。
微微有些哽咽：“秦序，好好发挥，我相信你。”
“嗯。”他淡淡应了声，喉间似乎带着一丝隐忍。
临行时。
他突然拽住江枳的手腕，江枳疑惑的看向秦序。
下一秒，她就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松木味道扑面而来，全身像过电般酥麻。
这是第一次……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
“我在海市等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附在她的耳边。
“嗯。”
江枳知道，秦序动心了。
或许，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在前世临死之际；在他悄无声息的关心中；在他与她的朝夕相处间；在他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里……
可惜他们注定不般配。
江枳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肮脏低贱的，秦序是一尘不染，清冷矜贵的贵公子。
一个来自淤泥之中，而另一个高挂于玄月之上，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