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好药瓶，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双眸微微一沉：“不行。”
不行？说好的又不算数！
“那我现在就走……”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秦序不语，她就试探着动了动。
“嘶……”随便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后背的疼痛。
“别乱动。”他伸手扶住她，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
算了，没什么好犟的，她无奈的把头闷进枕头里。
“啪嗒……”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小舔狗？”耳边传来沈岁欢讨厌的声音。
沈岁欢拎着果篮，后面跟着池逾白几个人。
“你的好同桌来看你咯……”
江枳：“……”讨厌死了。
总是在最丢人的时候被她撞到，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江枳没理她，倔强的把头侧过另一边。
沈岁欢憋着笑，从门口蹦跶到病床另一边。
她蹲在江枳的面前，乐呵道：“想不想听听同桌今天怎么大杀四方的？”
听到这句话的江枳眼睛亮了亮。
想！
但还是嘴硬：“切，无聊。”
沈岁欢看到江枳这模样就很不爽，她总是这么犟。
“哦？你原来不想听啊？”沈岁欢悠悠的站起身，背对着江枳：“姐才刚教训完沈斯年呢，哎，可惜没人听。”
说完，还偷偷瞥了眼江枳的动静。
“你要是很闲的话就说吧，反正我没什么兴趣。”
她从床上缓缓爬起来，听八卦应该坐着听才对，要是能一边啃苹果一边听八卦就更好了。
秦序似乎很了解她想做什么，直接扶着她的胳膊一把抱起。
坐在床上，身后放了两个很软很软的棉被，一点都不觉得疼。
谁知道，一切准备就绪后，沈岁欢居然直接摆了摆手。
“算了，你没兴趣我就不讲了……”
“你……”
“哈哈哈哈……”张娇娇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捂着嘴偷笑。
“说！你到底想不想听！”沈岁欢指着江枳。
一个迫不及待想说，一个迫不及待想听，偏偏两个人也够犟。
秦序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好皮，他递给江枳。
江枳下意识的接过啃了一口。
“你一个人打得过一个男人？别吹牛了。”
她想听，有的是办法。
激将法。
“激将法对姐没用。”
江枳：“……”
顿时觉得手里的苹果索然无味。
第14章 谢谢你们
“江枳，你不喜欢沈斯年了？”沈岁欢盯着江枳，头一次认真叫她的名字。
她觉得江枳好像变了，在食堂扇巴掌的视频她看过了，别说一点爱意。
江枳的眼神仿佛恨的能杀人。
扇巴掌更是不遗余力，沈斯年的半边脸在出食堂的时候已经肿的很高了。
很多人都拍了视频，那些视频已经传遍了学校。
那可是学生会主席！
江枳啃苹果的手一顿，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要你管。”
“你嘴是真硬！”
沈岁欢简直拿她没辙。
“亏我还帮你报仇了，你一句感谢都没有？”
“谢谢你，满意了？”
沈岁欢：“……”尼玛。
在江枳看不到的地方，一群社会精神小妹，无一不是断胳膊断腿的被送进警局的。
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秦序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住上个十年八年。
而沈斯年，左腿骨折。
晚上12点，沈岁欢他们终于要走了。
“好同桌，明天放学见。”沈岁欢朝她摆摆手。
一行人往门口走去。
江枳终于鼓起勇气：“沈岁欢，娇娇。”
沈岁欢和张娇娇停下脚步。
门口传来沈岁欢贱兮兮的声音：“干嘛？”
江枳扣着手，神色有些尴尬：“谢谢你们……”
说完，人就低下了头。
张娇娇轻声笑了笑，出了病房门。
沈岁欢神色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江枳低下头。
“不用谢我们，谢序哥。”
“嗯。”江枳竟然罕见的应了一声。
沈岁欢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奇怪，真是奇怪。
病房再次回归安静，柔和的灯光照在秦序的侧脸，轮廓清晰，黑长的睫毛垂下来，挺鼻薄唇，好看的不像话。
可惜，他太好了。
好看到不该被任何脏东西玷污，特别是她这样全身都陷进淤泥里的人，更不应该。
“秦序，给你添麻烦了。”
秦序没说话，他不想江枳和他这样生分。
“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一阵沉默后，他终于应了声：“嗯。”
江枳在医院住了整整四天。
秦序就陪了她四天。
一直到确认没事的时候，他才肯放她回家。
周五晚上，出院后，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江枳回到家，把衣服床单洗完，又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才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回了卧室。
终于不用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睡觉了。
她坐到书桌前，把高一到高三所有的书都堆在面前。
认认真真写了所有和他们高考类似的题和解析。
她要完成对秦序的承诺，势必要把秦序教到海大。
如果到时候传出去全市第一的学生门门不及格，得很丢人吧，这样显得她很无能。
除此之外，还有各科的知识点，很详细。
整整两天三夜，她都忙活到大半夜两三点，然后第二天六点多又继续爬起来忙活。
如果秦序这还考不上海大，她真的会很痛心的。
周一，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照常做了两份早餐后带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去了学校。
她来的不算早，但是今天的秦序来的也要比往常早一些。
沈斯年的桌子旁放了一条拐杖，仔细看他的脚也被纱布缠着。
在沈斯年期待又怨恨的目光中，江枳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包装好的早餐和那本她通宵三个夜晚才写好的笔记，一并给了秦序。
这一幕，刺的沈斯年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