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父深以为然，“今天我送领导去紫藤大酒店赶饭局，他让我一起进去吃，说里面有席位。我就说待会儿晚上还要吃丈人家的年夜饭。嘿，他直接让我开单位的车来这边，说今天晚上不用我送。”紫藤大酒店是这边最有名的酒店，缺点就是贵！乔姑父一说完，钱家人都啧啧称奇。

　　一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开心，除了几个小辈，钱一文是有些无聊；钱一心是有心事；乔亮则是有些尴尬，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脸皮不够厚。

　　9点，吃好年夜饭，乔姑父醉得有些厉害，还想去开车。钱一文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完全忘了这个年代酒驾竟然是正常的。还好钱小姑不同意，死活不坐他的车。大伯母就让大伯父先送小姑一家回家，然后再回来接他们。

　　看着钱大伯的出租车远去，姜春兰对钱一文说道，“文文，你早点回家吧，再晚公交车就要没了。我们在这等你大伯，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了。”钱小姑家离这边挺近的。

　　钱一心去年对堂妹告状的事情感到很生气，但觉得让她一个人坐公交车不太好，就提议“要不我们后排挤挤，让妹妹和我们一起回家，反正是顺路的。”

　　大伯母悄悄地瞪了女儿一眼，“本来挤挤是没有问题的，哎，你忘记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了，人太多，车里闷。”

　　钱一文笑笑，以前的自己也许会气死，也许听不出言外之意，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无所谓。“爷爷奶奶、大伯母、姐姐，那我先回家了。我妈担心太晚，就让我坐出租车回家。”

　　没反应过来，姜春兰愣愣地看着钱一文火速坐车消失。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对着钱爷爷钱奶奶说道，“这孩子怎么想的，怎么没有想过先送爸妈回去呢，我们倒是不要紧，你们年纪大了，志飞还要好一会儿才回来呢。”钱爷爷钱奶奶听完，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两老夫妻暗自嘀咕这个孙女就是不贴心。

　　钱一文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坐上车后和钱妈妈打了电话，假装不在意地说出这辆车的信息。独自搭乘出租车，不怕意外只怕万一，一贯小心的钱一文当然更是谨慎。钱一文偶尔想想，发现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怕死，担心自身安全，仿佛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当她认真追溯记忆，记忆中却根本没有类似的片段。

　　年30，钱妈妈一早把钱一文从床上拉起来，拿着水果、坚果等年货到了李姥姥李姥爷家。李姥姥姥爷从农村出来后，就在本地一家照相厂做工，因为是双职工，两人当时分到了房子，只是面积小，连厨房都在走廊里。李姥爷有些头脑，将分到的房子卖给别人，又贴钱和人买了建设局造的楼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大概是70平左右。房子虽然“老”但是“保养”得不错。李姥姥又是个勤快人，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等到了姥姥家，姥姥早就忙开了，一个锅里在炸肉圆，一个锅里在煮笋干。姥爷则在拌肉馅，旁边是饺子皮，待会儿要包饺子。钱妈妈直接冲向了厨房，把姥姥手头的活接过来。不一会儿，李舅舅一家来了，舅舅自告奋勇拿着阳台上的鸡去杀，舅妈加入了包饺子的团队。钱一文则和小宝愉快地吃着零食，看着动画片。

　　从早上到晚上，钱一文没有停过嘴巴，深刻怀疑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94斤，又要往上蹦了。晚上的年夜饭很隆重，李姥姥的手艺不是盖的，但是吃完后杯盘狼藉，各种收拾也不是好玩的。钱一文已经看到妈妈和舅妈好几次拿手敲了敲腰；姥姥更是累坏了，自己做的饭菜都没吃上几口。钱妈妈提议明年到饭店吃年夜饭，姥姥姥爷有些舍不得这个钱，但儿子女儿都劝，两人只好同意了。

　　回到家，母女俩打开电视机，各种祝福短信陆陆续续地发过来。钱一文边看春晚，边回短信，花里胡哨的懒得写，直接写“祝你新年快速，身体健康、阖家幸福。”为了不赶12点的高峰期，钱一文也将祝福短信基本发送完毕。除了两个人，一个是陈陈、一个就是郑龙乐，这两个人要12点发送。

　　零点的钟声想起，先将编辑好的短信发给陈陈；还没等她发完第二条短信，郑龙乐就打来了电话。偷偷地扫了钱妈妈一眼，她在认真看着电视。现在回房间接电话，有些过分刻意了吧。钱一文故作镇定地接起来，“喂——”

　　“钱一文，新年快乐，希望你永远快快乐乐。嘿嘿，我就想打电话给你说这个祝福。突然打电话给你，你不会不高兴吧。”电话那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没有啦，我很高兴。嘻嘻，祝你新年快乐。”钱一文不由地笑了起来。

　　“那晚安——”有些温柔的声音响起。

　　“晚安。”钱一文有些舍不得挂掉它，抬头一看，钱妈妈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她忙假装伸了个懒腰，“好困，妈妈，新年快乐，晚安。”说完，逃回了房间。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宅在家里，钱一文就出去了两次。一次是和陈陈，两人约在甜品店，好久没见的两人叽叽喳喳聊了很久。无忧无虑的陈陈，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专业课有些难，毕业后不想出国念研究生。

　　钱一文现在很高兴，但心里总会升起对于她往后的忧虑。陈爸爸陈妈妈在两年后追加了二胎，当时陈陈忙于学业，暑假在做项目，很久没有回家的她被告知，她多了一个弟弟。

第34章 大一进行时（18）

　　陈陈的人生自从有了弟弟, 急转直下，原本成绩名列前茅，后来是得过且过, 每门功课保持在及格线，连英语四级都考了好几次才通过，差点拿不到学位证书。

　　陈爸爸陈妈妈两人是全身心照顾小儿子, 没有看出女儿的不对劲。钱一文至今记得她的苦笑, “我爸妈连我得过抑郁症都不知道, 现在我好了, 他们更是不会知晓了。”这可是以前最爱笑的女孩啊。

　　“文文，我们要搬家啦。我家新买的房子装修好了，我妈说过段时间就可以搬过去了。我有自己的书房啦, 不用再和我爸抢了。”陈陈顺嘴提了一句。可是这间书房很快成为了陈陈弟弟的游戏室, 钱一文有些难受。

　　陈爸爸这几年生意很好，早早地买了新房子，风光的很。后来更是有了小儿子，当时应该觉得人生尽在掌握吧。谁知没几年因为政策变化, 他的几个施工队揽不到活，加上投资失败, 现金流断掉, 反而欠了一大笔钱, 最后只好把大平层卖掉还债, 住回了老房子。老房子说大不大, 陈陈就从原来的房间搬到了书房改造的小房间。

　　房子？！陈陈后来从家里搬出来后就租房子住, 本来陈爸爸答应给她另买一套小房子, 但失败的生意再没有起色, 这个说法就不了了之了。“我家最近在春申小区买了期房, 陈陈，要么让你爸爸给你在这个小区买呗，毕业后我们俩就在一个小区了，串门方便的很。”钱一文打算忽悠她，照陈爸爸现在的财力和爱女之心，陈陈只要提，他肯定会同意的。

　　陈陈有些似懂非懂，但是觉得能和好闺蜜住在一个小区是顶顶好的一件事，回家后就和陈爸爸陈妈妈敲起了边鼓。陈爸爸考虑到女儿以后会结婚，房子又不会买亏，过年后就定了春申三期的1套房子，比钱一文家晚1年拿到房。听说钱一文家房产证只写了钱一文一人，陈爸爸又觉得不能让女儿不如人，也只写了陈陈一人。后来和陈陈打电话确认后，钱一文默默给自己点赞。

　　第二次出门是和郑同学，两人认真地约会了，为什么说是约会呢？因为在看电影的时候，郑龙乐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他的爪子，牢牢地握住了钱一文的手。钱一文感觉到他的手心出汗，却不肯放松一点，两人的手汗淋淋的。黑暗中，她仿佛认真地看着电影，却不知道它在放什么，注意力被手吸引。相信对方也是，证据就是看完，郑龙乐说这部电影真搞笑。赵薇和陆毅演的这部电影，好像宣传是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算没有看过，钱一文也知道这不是搞笑片。

　　看完电影，事先买好的爆米花原封不动，可乐里的冰块也化完了。他们仿佛刚刚习惯牵手的感觉，一刻都不愿意分开。两人在广场上逛来逛去，不时对视一眼都觉得甜蜜。不得不回家的时刻，两人默契地坐公交车到钱一文家附近，钱一文又看着郑龙乐坐出租车离开。

　　钱妈妈看到闺女回来，一脸春风，早就猜到了什么。她曾年轻过，钱一文爸爸当时可谓花招百出，相比电视剧里的片段都不逊色。每次约会，要么送一支花，要么写一封情书，还给她念过情诗。想到当年的美好，钱妈妈心情大好，也懒得教训钱一文了，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找她聊。

　　郑龙乐兴奋地下了出租车，才想起郑爸爸郑妈妈去姥姥姥爷那边蹭饭了，只好又“风尘仆仆”地赶往那边。郑爸爸全名郑全兴，早年父母双亡，由城里的叔叔带大，后来靠自己努力考上大学，从小讲师做到了大教授。郑龙乐的叔爷前几年过世，老家的远亲又不来往了，郑爸爸基本没有来往的亲戚了。郑妈妈呢，全名龙晓岚，是家里的独女，也是全家最有事业心的女强人，继承了家里的食品厂，最近又开了连锁火锅店，生意是越做越大。

　　过年期间，赵阿姨放假回老家了，回去前在冰箱里准备了很多半成品，但除了郑爸爸会出手对付几顿，郑妈妈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过年大部分时候，郑家是会一起去龙姥爷那边蹭饭的。

　　“跃跃，吃饭前先喝一碗汤垫垫肚子。”姥姥端起一碗鸡汤递给郑龙乐。

　　“妈，你太宠他了。跃跃都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先吃，你非要等他。他小孩子家家，受不起的。”郑妈妈有些气愤，在这个家里，他儿子现在第一位，老公第二位，她就是最后一名的地位。两老人是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乖孙不好，他不来，还不能开饭了呢。

　　“我愿意等，快喊你爸和全兴吃饭了。”龙姥姥瞪了一眼，郑妈妈只好乖乖地去喊人。那边郑爸爸在陪老丈人喝功夫茶，他们两的观点就是老婆说啥就是啥，翁婿两人很是和谐。

　　饭桌上，龙姥姥一边给郑龙乐夹菜，一边劝女婿多吃点，至于女儿，她自己会夹。龙姥爷则和女婿碰了碰小酒杯 ，喜滋滋地眯了一口。他们可是对女婿极其满意，长得好，脾气好，还孝顺，有空就来看他们。今天又劝他们搬到一处，好互相照顾。不过老夫妻俩不喜欢住楼房，觉得不敞亮，现在这个别墅挺好的，院子里可以种种花、养养鸟。

　　吃好晚饭，一家人又逗留了一会儿，龙姥姥将郑龙乐神神秘秘地拉到一个角落 ，“跃跃，你是不是今天和小姑娘约会去了。”

　　郑龙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龙姥姥笑得褶子都聚起来了“，我们家跃跃眼光肯定没有问题，小姑娘肯定很好，下次你带小姑娘来这边，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妈那破手艺就算了，不要让她知道。”

　　“我知道了，姥姥，到时我先把她带给你和姥爷看。这是我们的秘密。”郑龙乐同样悄悄地对姥姥说。

　　郑妈妈就当没看到祖孙那套把戏，当她不知道啊，她只是懒得揭穿。把着方向盘，小心眼的她提醒儿子，“跃跃，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你这样不讨女孩子喜欢的啊。孩子他爸，你说是不是。”

　　郑爸爸看出老婆“不怀好心”，但想到儿子太喜欢待在家里研究计算机，对身体很不好，应和道，“这倒是，从我现在教的学生里看，胖的男生不容易找到女朋友，交到了也很容易被甩。”

　　“你别看你爸爸现在肚子这么大，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盘条正顺，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他如果是胖子，你看我理不理他。”

　　郑爸爸差点被口水噎死，老婆要这样大胆说话吗。

　　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成功让郑龙乐升起了警惕感。想起钱一文这么出色，她肯定不会嫌弃自己，但是这么胖，她会不会没有面子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每天抽出一点时间锻炼，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聊胜于无吧。

　　很快，春节过去了，又到开学时，依旧是陆青青最晚到寝室，苏娟最早到寝室。苏娟早早地把寝室擦洗了一遍，包括其他两人的桌子。至于另一个空余的床位，被三人当做储物的地方了。除了聊八卦，三人通过电脑查了第一学期的考试分数，苏娟的分数最好，基本都是A，钱一文和陆青青两人的成绩也不错，看了下班级的排名，三人都在前10。

　　开学第一节班会课，辅导员带着一叠A4纸出现了，先对上学期的学习情况进行总结，又提出暂代的班干部表现较好，任命为正式班干部。接着对奖学金和助学金的要求简单说明了一下，金融学院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一个学期一评定，奖学金的计算方式暂时定为学习成绩70%+社会实践分30%；助学金则是同学根据家庭情况自己申报。

　　辅导员让班长将社会实践的表格发下来，要求填写上学期参加社会实践的情况。后面这些表格将由班干部核算统计，结合上学期的绩点，评出奖学金。

　　拿到实践表，在钱一文的监督下，三人密密麻麻地填满了表格，包括参加社团、志愿服务、其他运动会等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写上去，连苏娟在运动会时做义务裁判的事情都记录上去。

　　最后一项是选举 dang 积极分子，申请书都没有写的三人可是没有资格的，陆青青悄悄地问钱一文，“为什么她们都写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可以写啊。”指了指班干部们。

　　“别问，问了就是觉悟。”钱一文眨了眨眼睛说。最后赵欣然、张婷当选，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内容满满的班会终于结束了，陆青青和钱一文在教室外面等苏娟，她去问辅导员要助学金的表格了。孙玥凑过来说，“钱一文，你是不是寒假很晚回家的啊？”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压下声线，“你知不道李莉和孙杰他们一起出去旅游了？” 钱一文莫名地摇了摇头，在放假前，在教室里是听到有些男生说要一起去旅游。

　　“哎呀，你怎么都不知道。他们十来个人一起去的，沈雯也去的。她回来告诉我们李莉和孙杰一个房间。本来男女人数算好的，后来无缘无故多定一个房间，他们气死了，这个没法AA吧。”

第35章 大一进行时（19）

　　孙玥看钱一文陆青青两人一脸诧异, 愈发说得起劲，“李莉太高调了，都是一个班的, 谁不知道谁啊。王佳慧太可怜了。”

　　陆青青实在有些好奇，“那最后谁付了钱？”

　　“当然是孙杰，李莉家条件很一般的。沈雯说, 大家后来都有些尴尬。”

　　“额, 孙杰早点把钱掏出来不就好了。”钱一文也有些好奇了。

　　“男生那边都在说, 是李莉提出来要和孙杰一起住的。孙杰是男生, 想得没有那么周到。”孙玥一副你们都不懂的样子。

　　“哦——”两人齐齐地应了一声，有些奇妙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雯说，李莉特别黏孙杰, 好像怕被其他女生抢走。孙杰和女生说一句话, 李莉就会凑过来，让人不自在。”

　　“大概他们感情好吧。”钱一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孙玥摇了摇头，“她是抢来的男朋友，怕是担心孙杰再被人抢走吧。”直到苏娟回来, 孙玥终于结束了她的八卦，钱一文陆青青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这只是小范围的八卦, 但也许知道的人太多, 渐渐传出很不好的传言, 比如李莉如何倒贴孙杰的详细描述。比如李莉如何嫉妒别的女生。

　　李莉上学期就独来独往, 现在更是几乎没有女生愿意和她搭话；男生呢, 看到她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孙杰则毫无影响, 他照样和寝室兄弟们一起打篮球、踢足球。有时嫌弃李莉得太紧, 他和室友们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更多一些了。钱一文有时觉得李莉有些可怜, 当然是相对孙杰而言。她本身插足别人感情这方面不值得同情, 只是有时感慨男女的差异。

　　苏娟填好助学金的申请单就及时送到了辅导员这边，三人都有些高兴。照苏娟的成绩，她可以拿到奖学金，二等奖肯定没有问题，甚至可以冲击一等奖。

　　开学后，钱一文和苏娟继续到培优兼职，陆青青也像是忙于某件事，不是看剧，神神秘秘的。还几次她们回来，就看到陆青青带着耳机在聊什么。

　　星期四晚上，两人刚回寝室，陆青青摘掉耳机，说，“晚上吴丽丽找了你们好几次，我都说你们要9点回来，她还一直过来看你们回来了没有，不知道有什么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吴丽丽敲门进来了，她笑着说，“苏娟，你回来得好晚，我找了你好几次呢。”她看了下钱一文她们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关于助学金的事情要和你谈谈。要么去我的寝室说呗，那边比较方便。”

　　苏娟一片坦然，“不用了，在我们这边说也一样的。是我填写的表格有什么问题吗？”

　　吴丽丽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说，“想不到你有3个兄弟姐妹呢，怪不得你几乎每天都在做兼职呢，肯定很辛苦吧？”

　　以前的苏娟肯定会不好意思，甚至羞愧，但这半年她真的“练”出来了。面对这样的同情，她只是淡淡地说，“习惯了就好。”

　　“哎，我就直接说吧，我们学校有个惯例，奖学金和助学金不能同时拿。你奖学金评上了，这个助学金就不能拿了。但是你家又是这样的情况，我们班干部就讨论了下，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是一等奖，欣然是二等奖，排名正好在你后面。你可以放弃奖学金，拿助学金，等欣然拿了奖学金就把钱给你。欣然说她非常愿意帮你这个忙。” 吴丽丽看着苏娟。

　　钱一文突然插嘴，问道“奖学金的名额评出来了啊，我和青青成绩排名在前十，还参加了那么多实践活动，我们应该有奖的吧。”

　　吴丽丽笑着说，“你们很厉害的，都是三等奖。”

　　钱一文又有了新问题，“那一二三等奖分别有几个人啊，给我们个目标，我们要奋斗一下，明年也许就能拿二等奖。”

　　“一等奖2个人，二等奖3个人、三等奖4个人。”

　　“那不是说，我们专业每个学期都会有9个人得到奖学金。这不合理啊，名额多，学校还规定只能在助学金和奖学金里选。我好像听说的是一个类别的不能同时拿。学委，学校真的有这样规定吗？”钱一文歪头看向吴丽丽。

　　“方老师说的，她让我找苏娟沟通的。老师说的话，你们总要相信的吧。”吴丽丽笑着说。

　　苏娟低头想了想，问道“助学金有多少啊。”

　　“1000块。”吴丽丽以为对方同意了，有些高兴地说。

　　苏娟说，“那我还是选奖学金吧，助学金不能拿就算了，把它留给有需要的同学更好。我现在每个月的兼职足够我的生活费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啊。”吴丽丽没有想到苏娟会拒绝，一下子停住了，说了声“你再好好想想”就匆匆离开了。

　　陆青青给苏娟竖了大拇指，苏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没有兼职的话，我肯定同意了，1000块不是小钱。现在嘛，我觉得自己可以赚到了，不用委屈自己。”

　　钱一文想到方老师的风格，嘱咐了一句，“苏娟，如果方老师找你沟通，你就咬定要把助学金留给更需要的同学，还有不能破坏系里的规矩。”

　　陆青青听到，气死了，“她还好意思找苏娟聊天啊，苏娟家里的事情吴丽丽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助学金不归她们管吧。吴丽丽这么勤快，不会她就是那个第10名吧。”

　　“不会吧，哪有这么巧。”苏娟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有可能，我和其他寝室的不熟，否则找人问问诺。文文，你快点去打听一下，我觉得我这个灵光一闪很有可能。我猜错了，我请你们吃牛肉面。”陆青青对自己充满自信。

　　“不用找人打听，明天我们早点去教室，保证有人知道。”这么晚了，还去找别人聊天，别人早就睡啦。

　　隔天，想要打听的事情还没有打听出来，倒是有好几个同学好奇地问苏娟，她家是不是真的有4个小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大家反映不一。如孙玥就说，“真羡慕你家这么多小孩，小时候有玩伴，不像我小时候都没有人陪我玩。”还有蒋芬华、沈雯是满脸同情地看着苏娟，她们比孙玥知道得多，从一个寝室的吴丽丽那边知道，苏娟的爸爸妈妈没有工作，只是在家务农；她的姐姐就是服务员，还有两个弟妹在读书。

　　苏娟僵着脸笑了笑，庆幸钱一文和陆青青陪着她，她像被人公开处刑般没有任何隐私。有时同情的目光更加沉重，一再被人提醒她爸妈有四个小孩是不正常的。

　　三人从蒋芬华那边得知吴丽丽考得不错，据说能拿到二等奖学金。陆青青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逻辑不通，那她昨天那么着急干嘛。”

　　苏娟看她这样，心情舒朗了不少，“青青，我们中午就想吃牛肉面，要多加1份牛肉。”钱一文表示赞同，提出再来两个炒菜是可以的。

　　陆青青直接扑到在桌子上，“好！牛肉面+小炒！我有钱。”又悄悄嘀咕了一句，“那吴丽丽动机是什么啊，难道真是热心同学，喜欢关心同学？”

　　这天果然如钱一文所料，辅导员打电话给苏娟，让苏娟去她办公室。据苏娟回忆，方虹说的话和吴丽丽大同小异，不过看苏娟油盐不进很是恼怒，大概觉得她不识好歹。苏娟后来有些听腻了，就和方虹说，想找系主任反映这个规定不合理，方虹才算有些忌讳，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