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想出国定居,签证官认为,咱们去新国更容易。林小姐一句话,这事就成了!又何必留在美国做黑户呢?
小原:“……”我知道!就是感叹一下。
老霍也朝外看:是啊!是得感叹一下,真的差距很大。
桐桐坐在车上,看了四爷一眼。
四爷就笑:咱好像没用过这个阵仗吧。
桐桐点头,是呢!总觉得这种‘豪’法非常的夸张。就算是自己和四爷有钱到一定程度,但也真不到这个份上,谱也太大了吧。
她想到黄献会安排,但没想到是这么安排的。
车子进入了一处庄园,原主来过。这个庄园是一处老庄园,是卫念华喜欢,所以买了下来。是林鼎山和卫念华结婚之后,两人度蜜月期间买的。
只装修就用了三年,从长女出生装修到长子出生,总以为长子长大一些,就能一家四口再来度假,谁知道紧跟其后就怀了第三胎。而在怀第三胎的时候二房太太史昔安也怀孕了。
自此,卫念华再没有踏足过这栋庄园。
车子停下来,管家西装革履白手套的站在门口,极为绅士的打开车门:“小姐,欢迎回家。”
桐桐从车上下来,放眼看过去,除了建筑之外,绿草茵茵,远处树林葱郁,隐在树林后的湖泊泛着银光。转过头来,远处繁花点缀,又是另外一派景象。地势起伏中,园丁在花园中忙碌着,这会子看见主人了,摘了草帽朝这边行个礼。
她:“……”要想有钱,对自己好像不难;要想有钱后把日子过成这样,对自己来说好像挺难的。
她再一次看四爷:你能过的比这个奢侈,我好像是影响你的发挥了。
四爷只笑:“……”不用这么看我!你现在得有资本家的自觉,别总一边艳羡,一边心里骂万恶的资本家。
可不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嘛!
桐桐正要往里面走,就听见有人喊:“平康——”
谁呀?
桐桐转脸看过去,就见两个身穿骑马装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眯眼去看,是林荣湾。
林荣湾今年三十六,是二太太的次子,在家族中行三。
桐桐就问管家:“三少在?”
“是!来了三天了。”
“陪着三少的是谁呀?”
管家还没说话呢,桐桐看清了,是李周升。
李周升……林荣年的丈夫,也不知道两人的离婚手续办完了没有呀。
官家说:“是李董。”
桐桐扬起笑脸:“三叔!”然后看李周升:“李董。”
李周升就苦笑,跟林荣湾道:“你听听,连孩子都知道我们要离婚了!荣年是下了决心了,也是她先提的!不是我要离。”
“她要离,那肯定是你有错在先嘛。”林荣湾朝桐桐摆摆手,就跟李周升道:“我觉得,婚姻之事,还是要慎重。你们离婚,没有告诉家里。突然闹婚变,这对公司和股票都是有影响的。”
林氏与李氏在矿石、珠宝方面有合作,公司规模极大,两家当时联姻,就是因为在商业上的合作。而今要离婚,哪能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张结婚证换成离婚证的事。
李周升一边跟着走,一边道:“我俩当时都不乐意,是两家坚持。她有个艺术家男朋友,我也是游戏花丛……这些年,她跟她那男朋友,成了苦命鸳鸯。我这也处处不自由……”
话没说完,走到桐桐跟前了。
林荣湾打断对方的话,手插在腰间上下的打量桐桐:“气色好多了!看来身体没事了。”说着,就看带来的人,多在四爷身上看了两眼之后,就又问桐桐:“怎么?七月的北京热的够呛吧?也来度假?”
“有点事。”桐桐反问他:“三叔这是?调解矛盾呢?”说着就笑,“李董都说了,外面有人,人家怀了。或许,三叔觉得李董收个二房,再生个儿子,这对二姑是一件好事?”
林荣湾:“……”
李周升:“……”
桐桐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里面走:“管家,我需要洗漱,准备中餐。另外,我的翻译和助理需要衣饰。”
“好的!马上安排。”
桐桐一边上楼一边问说:“这是按照祖母的意思装修的吗?”
“是!”
“摆着的古董,是祖母当年挑的吗?”
“是!”
桐桐站住脚,朝外喊:“李董,你跟我二姑结婚之后,有共同置办的产业吗?我二姑精心装的家住你家二房生的孩子……叫我二姑情何以堪呀!”
林荣湾:“……”
李周升:“……”
桐桐嘴角一勾,继续走她的。
结果跟林荣慧从楼梯上下来了,走了个面对面。一见桐桐特别高兴:“平康!”
林荣慧跟原主同岁,但却是姑侄。她是三房太太蔡爱伦生的,是林鼎山最小的女儿,也是最疼的孩子。
“我听着就像你,你也来度假?”
桐桐看着那水晶吊灯,看着挂着的欧洲中世纪的名画,就告诉林荣慧:“那是我祖母选的,是我祖母安排人布置的,好看吧?”
林荣慧:“……好看啊!”
桐桐又问说:“知道什么叫做‘鸠占鹊巢’吗?”
西式教育的孩子,连中文都不大听的懂,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做鸠占鹊巢?
桐桐就告诉她:“意思就是,斑鸠不会搭窝,就强占了喜鹊的窝来住。”然后问她说,“你觉得斑鸠是好鸟吗?”
林荣慧又不是笨蛋,她脸色通红,气呼呼的看桐桐。
林荣湾从外面进来:“平康!可以了!还有客人呢。”
桐桐回头,居高临下的看他:“嫌弃我说强占别人窝的斑鸠不是好鸟?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告诉她,有一种叫杜鹃的鸟更坏,她把蛋下到别人的窝里,却把人家的蛋给踹下去,把人家的幼鸟给扔下去摔死!那才是真坏!真毒。”
林荣湾:“……”他运气运气再运气:“平康,你遭遇祸事,心气不顺,我今儿不跟你计较。但下次不要再这么失了礼数。”
桐桐便笑了:“在这里你教训我?”她挑衅的看他:“你也知道,我受了刺激,脑子许是就跟正常人不一样。来了这里,我就觉得为卫念华女士不值。既然不值,这东西又不属于我……三叔,你知道我这会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着,祖母要是活着,是不是宁肯毁了这里,一把火烧了这里,也不能便宜外人。”桐桐说着,又怅然叹气:“祖母啊祖母,这里布置好之后,你就再没来过。您去了之后,是不是有些遗憾,是不是也来这里看了呢?您要是有灵,晚上您就显灵吧!或是叫火烛点了窗帘,或是叫雷劈了屋顶……”
说着,她就朝林荣湾点头:“还是火烛点窗帘吧!有风的时候最好,‘呼——’的一下,全烧了!”
说完,她哈哈大笑,推开林荣慧蹬蹬蹬的朝楼上去了:“祖母,您听见了吗?今晚一定得显灵呀!”
林荣湾:“……”
林荣慧:“……”
李周升:“……”他低头,嘴角微微翘起:“要么说是姑侄呢!你二姑在家也总爱念叨,说怎么老太太就不显灵,这里也烧了……那里也烧了呢!”
说完,就又一副失言的样子,跟林荣湾建议:“林董,我这就不住了!我担心,还又信这些……唐人街有算卦看风水的大师,要不然请来看看……看看老太太是不是真来了……”
林荣湾抬脚就踹李周升:裹乱是吧?
李周升一下子就笑出来,朝上指了指:多可爱!多好玩呀!这孩子以前不这样,现在这样才好呢。
他就说:“你们要是常来住,就该折价补偿大房。”
走走走!你都要跟林荣年离婚了,你还管其他干啥,走你的!
这边送走了李周升,林荣慧就坐在楼梯上打电话,给老爷子告状:“爸爸……她就是那样说的!她说我什么占什么巢,什么杜鹃鸟……还骂谁不是好鸟。”
林鼎山:“鸠占鹊巢?杜鹃鸟?不是说你不是好鸟,是说斑鸠和杜鹃不是好鸟。”
“那她也是说我,说我是斑鸠,是杜鹃。”
桐桐端着穿着浴袍又出来,说林荣慧:“说你是斑鸠,说三太太是杜鹃。”
林鼎山:“……”以前只大房的孩子最守礼了,从来不争执!二房三房但凡凑到一块,那是一定要挤兑到对方无立足之地的。
谁知道这次变故之后,那么知礼的孩子不见了。
她开始冷嘲热讽,开始口不择言的骂人,开始针锋相对,开始不讲规矩不要礼仪,开始不要尊卑上下,真就跟散养的野孩子似得。
林荣慧‘哇’的一声就哭:“……爸爸,她欺负我!”
桐桐在边上笑:“这是欺负我没爸爸了,是吧?”然后她对着电话吼:“我要我爸爸!我没爸爸,谁都能欺负我!”
林鼎山直接挂了电话:打去吧!闹去吧!谁赢谁有理!
桐桐听见那边挂了电话,看着林荣慧再打那边都不接,她就笑了:跟你们虚与委蛇?那是要憋死我。
咱就这么干,看谁干得过谁?!不整的你们叫我姑奶奶,就算我白活了!
第909章 豪门风云(11)
“欺负你?怎么欺负你?”
蔡爱伦将电话放在边上,自己躺在椅子上,招手叫按摩的技师下去了,然后躺平,看着夕阳下的海岸。
女儿在电话那端大哭,她招手,便有侍者端了调好的酒过来,她抬手取了,捏着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着,而后慢慢抿了一口。
电话那边崩溃大喊:“妈,你到底听着没?”
“听着呢!”蔡爱伦将酒咽下去,声音里满是笑意:“就为这点事吗?小事而已。骂人……哪有好话?骂人的话也不都是真话,对吧?怎么惹你生气,她当然怎么骂了。”
“她就是那么想的!”
“她那么想了,那事就都是真的?”蔡爱伦眯眼看着海平面上的余晖:“你是姑姑,是长辈!你大哥、大嫂、大侄儿都不在了,她是个可怜的无父无母的孤儿。平乐和平悦欺负她还说的过去,你一个做姑姑的惹她做什么?”
“她霸道!非说这庄园是大太太的。”
蔡爱伦大笑出声:“就为了个庄园呀?”
林荣慧抽了纸巾擦鼻子:“嗯!非说是她祖母当年选的,里面也是她祖母布置的。好像我们住进来,就脏了人家的地方。太让人生气了。”
蔡爱伦越发的笑了:“一个庄园而已!她发脾气想要,那就给她吧。你搬出来好不好,先去酒店住!自家的酒店,跟住庄园里有什么不同。
回头,让你爸爸给你买个属于你的庄园,不就好了!人家也没说错,那就是大太太选的,大太太让人按照她自己的喜好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