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合理的停售理由!也是叫大家知道知道,所谓的解药并不是无限量供应的。一旦离开了这个解药,普通的祛毒丸也能卖出天价去。
四爷点头:“一旦停了,瘾发作了就无解了。”
嗯!鸦片不是只买一次的量,他们必是一次会买一大坨,慢慢的用。
用着用着,没有祛毒丸,而那个鸦片一旦用完,就没地方买入了。如此,毒瘾发作起来只能受着。
发作起来到底有多难受,叫吸食的人自己感受。
而发作起来是个什么德行,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叫吸食者的家人自己去看。
我倒是要看看,谁还在为这个东西叫嚣。
说了这个事,桐桐才又道:“……准备准备,叫金镇北退吧!这便查实了,他剿灭的是匪……”
这是没大过失了!
桐桐又看了四爷一眼:“事情已了,叫五夫人自首来吧。”
两人就占着说了一会子话,黄千蕊站在不远处,似是有事。
那就说不成话了!
四爷摆手,“我先走!晚上再来。”
好!
桐桐目送四爷离开,那边黄千蕊才跑过来,“去义庄的人回来了,在那边的枯井里发现了个箱子,一箱子账本……”
走!去看看。
过去翻了几本,几乎是把周庆证死了。
桐桐先去见那位大当家的,他倒是坦然的很:“伯爷,您看……叫您受委屈了。是在下有眼不识英雄,罪过!罪过。”
“箱子我找到了,你也知道,你活不了了!你的家人牵扯进来没有,我不清楚,还在查!你要是真想保住你的家人,你就尽快撂了。把能想起来的,都往出扔。我对外会宣称,你咬舌自戕,没有开口……必是,外面不管哪个地方道上的人,都不至于对你的家人动手。也别指望我像是挤牙膏似得从你的嘴里挤,想着托着能多活些日子。没用的!你不说,自有别人说!或者,我撤去对你家人的保护……你自己选。”
大当家的:“……”当时在逃的路上,叫她知道各个都还有家人要顾忌。而今,当时的一句话,成了她来拿捏自己的把柄了。
“您是伯爷,您是刑部尚书……您是朝廷的官员……”您不能这样!
“我能混到你们中间,没被认出来,还引为兄弟,您能指望我是什么好人?我呢,只要不触犯律法,只要不影响我的前程,擦边的事……我敢干!你要跟我赌吗?”
大当家的叹了一声,“伯爷,义庄后面有一些孤坟,坟里还有一些埋着的东西……就是银钱!那是我给家里留下的。我早早的给我儿子留下话了,我要是死在外面了,叫他偷摸的把那些钱财运走。可如今……我进来了!外面啥情况也不知道。他要是真弄了钱走……小儿抱金砖过闹市,找死呢!与其如此,便不如我将这钱说出来,交给朝廷……”
桐桐看了他一眼,这老小子是暗示他家没多少余财。将这个亮出来,是怕朝廷抄家。
她叹了一声,“我派人来审,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吧!说完了,走的时候也轻松。若不然,漏网之鱼也不能放过你的家人。你也知道,那些小喽啰没大罪,朝廷没法定罪。但这不是说他们是好人!”
明白!懂。
桐桐要出去了,又问说:“关于你找出来的那三个蠢货,他们到底掺和了多少?”
大当家的愣了一下,“是说三个皇亲国戚?”他尬笑了一下,“那个……朱、汪二人,每年收银子六万两。给三家一家两万!这个账目上都有。”
桐桐:“……”行!我去看看账本。
一看账本才知道,朱、汪二人,两人一分本金都没出,他们是干股的,每年收人家六万。而他们拉了朱娥过来,没别的,就是因着朱娥跟金镇北的关系,想加重他们在大当家那里的砝码。
大当家的一听跟金镇北能搭上,这可是另外的军中势力呀!发展势头当然比周庆好。
所以很干脆,每年出六万。但这六万怎么分的,大当家的并不清楚。按照一般的逻辑,六万三个人分,一人还两万呢。
秦敏就说:“金阁老不掺和,也不办事……他们这钱出的,难道就不怀疑?”
“就是怀疑了,难道能不给?他还怕这三人把他给卖了呢。再加上,有这三人做名义上的主子不是没用处的,至少谁要是想入行从他们嘴里分一杯羹,那也得看看背后的东家比不比的上这三人的背景。所以,这六万花的不算是冤枉。”
秦敏:“……只是朱娥有些蠢。”
是!人家主要是看着她跟金镇北的关系给的银子,结果呢?她给了十万的本金,被那俩家亲眷给私吞了。每年六万的收益,她只得了两千。
说实话,十万的本钱,以民间借贷的利率算,这不算是高利,就是普通的借贷,真就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一点没多要。
行吧!朱娥可以放了。
前脚朱娥放出去了,后脚五夫人痒辣子又进来了。
一见面,痒辣子先讪讪的朝桐桐笑:“……叫伯爷看笑话了。”
桐桐:“……”这事怎么说呢?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住着吧!等着怎么判吧。”
她没多说,这事怎么说呀?
可这件事叫桐桐对金老五多少有些另眼相看了。
因为这一天,有人递了陈情状。
秦敏递过去,“是下面转过来的,说是需得您亲自处理。”
桐桐接过来一看,是当年被痒辣子绑架过的少东家递来的。在状子上他说,他并没有被绑架。只是那个时候才十四岁,贪玩。觉得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逗逗她也挺有趣的。他说,他若是想跑早就跑了,不过是觉得像是在玩捉迷藏,这才跟她玩这个游戏的。
而且,当年确实有那么一笔钱,当时的账房起了私心。他知道之后,告知了他爹。本就是想支付这笔钱的,被两个淘气的小儿搅和的,以‘荒诞’的方式兑现了。
他们家并未放在心上,而且,当年报官的是家里的账房先生,后来已经撤案了。
在他看来,就是有些误会。她未曾伤害我,我也从未曾觉得她意图伤害我。
而今知道她因此自首,只觉得甚是荒诞。更是因为钱庄出了账房那样的人,才致使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后来无处躲藏,落草为匪,十分的不安。
原告不告了,并且原告亲自出面,证明当年只是误会一场。
不用问也知道,这必是有人提前安排了。金镇北不会动的,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弄这个事。他会等到他退下来、五夫人判决下来之后,再去做这件事。如此,原告一撤,五夫人的判刑再减下来都可以。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绝对不会现在出面。
那能是谁呢?
只能是五夫人的亲儿子金老五!他应该是知道了情况,扔下手里的生意亲自找这个被告去了。
被告的钱庄依旧在经营,这里面牵扯到他们不履行承诺的事,案子闹大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当年的小姑娘是这么个身份,撤了才符合他的利益。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份陈情状。
而今的律法,是不是要苦主不告了,就不用惩处了呢?
当然不是!这得分情况。
比如恶性案件,像是买卖人口,像是杀人……这些不是说被杀的家属认为可以不告,那就能逃脱罪责的。
但像是五夫人这种的,属于恶性案件吗?
不属于!她十三岁,绑架了十四岁的少年,并未对其造成其他伤害,只是要回属于她的钱财。又因着,这钱财是为了那么些家庭的,有这个前情在,她本身的量刑就不会重。
这种情况下,苦主矢口否认当年是绑架,只说成是少年看见貌美的姑娘,故意淘气跟人家姑娘接触。
还真就能采纳!
但是,五夫人身上依旧有别的罪责,比如包庇藏匿匪徒等等。
桐桐将这些递给秦敏:“归入卷宗!”
等从衙门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老五一身骑马装站在不远处,朝这边讪讪的笑。想来等的时间也不短了。
桐桐走过去,“是想打听能判多少年吧?”
“只要绑架勒索不成罪,罪过就能降低大半!总好过叫我娘后半生都在牢里吧。”
“但是,她当年带人打劫,虽事出有因,但也确有其事呀!量刑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她出手的原因,但法就是法……当时,她确实是匪,对方是妓没错,也许押送的人还都是不法之徒。可不法之徒被抢……劫匪就有理了吗?”
这就跟被拐卖的人口反手卖了人贩子而获刑一样,这就是法!
金老五:“……”我能理解,但是感情上不接受!
第264章 万里扶摇(163)三更
老五站在父亲面前,然后跪下:“爹,只有您能救我娘了!我娘昔年虽为匪,但却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陛下肯开恩……”
金镇北沉默着,是啊!帝王应该是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但这不行呀!
自家老四和那个臭丫头,一直在推行法治。
说到底,他们在造一种很新的反。其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自己最初也害怕,胆颤心惊。可后来发现,德阁老这样的人只默默看着,并没有就此说过什么。而陛下跟老四的关系越发的亲昵。
陛下年岁不大,但却十分聪颖。他一直不动声色,究竟想的是什么,他也无法探知了。
但新明皇室自来就不大一样,他也懒的再揣测了。
在这个前提下,去求陛下法外开恩,他张不了这个嘴。
自己不能为了老五和这婆娘,坑了老四和那丫头呀。
因此,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直言道:“此事不行。”
为什么不行?老五抬起头来,“您能为了我二哥的娘,去伯爷找伯爷说请。而今,为了我娘,求一次人不成吗?”
金镇北:“……”一个个都是混账东西,这是我偏着谁的事吗?这背后的事大着呢。
可这些东西我又怎么跟你解释,又怎么跟你解释的通?
他只能说,“自有新明以来,你算一算,一共有多少法外开恩的事?你找出来我看看!”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自新明以来,你爹我竟是想不起法外开恩的任何一个例子。你怎么就能笃定,老子有那么大的脸面,能给你娘求来这个恩典。”
“那您总得试试呀!或许试试……陛下哪怕说一句话,量刑的时候都有考量的。”
金镇北看着跪下下面的儿子,平时怂的很,他娘一出事,倒是长起来了。知道想着法子绕着圈子办事了。从来没自己出过远门的人,自己跑去南边,找寻当日的苦主,把事办下来了。
这种事出的,老五是一句抱怨他娘的话都没有。
只这一点,就比老二强。老二是,他娘坐牢了,他说:“牢里还行,并不会苛待。”
你问他:“你就不担心你娘?”
“担心呀!但我娘犯不了大事,她没那本事。”
这话也有道理吧,“那你总得担心吧。”
“我愿意担心她,可她叫我担心吗?我操心的过了,她一准以为我没安好心,惦记着她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