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该干嘛就干嘛!进了更衣室先把西红柿酱递给程娟:“跟那个刘处长怎么样了?”
有人给程娟介绍了一个大了她七岁的男人,三十了,外贸厅的,副处。以前是某位领导的秘书,工作十分紧凑,因此耽搁了终身大事。
人很稳重成熟,桐桐和四爷都见过,没看出什么大问题来。如果一直站队正确,应该是个可以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的人。
程娟一边收拾西红柿酱,一边道:“无趣!”
“什么?”
“是个特别无趣的人。”程娟一脸的痛苦,“在一起说话,他永远只说……官话套话。至于我喜欢什么,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一点也不在意!根本就不找我喜欢的话题跟我谈。那你说,这将来有一辈子要过,日子可怎么过?他说的那个……我听的烦躁。”
桐桐:“……你试着沟通看看!把你的需求告诉他。他可能接触的女性少,有一直是这个节奏,所以……频率没有调整过来。”
“可算了吧!我提了一次,他反倒是批评我觉悟低,没有政治敏感度……”我要拿见鬼的东西干什么?
正说着呢,闫文静过来了,直接喊了一句:“林桐,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桐桐:“……”她点头,“我知道!”她没有必要!
因为闫文静比自己的年龄要更长,她训练的方法和姿势固定,所以,她的旧伤真的会慢慢变重,身体变陈。
过了年她都二十三了,已经到了逐渐朝二线退的年纪了。专业舞蹈这一行就是这么残酷!
她现在急切的不是这个,她想叫李援军娶她,或是调走或是继续留下当领队。她的状态不下滑就已经不错了,想要挑战高难度,没有希望了。
这个差距一拉开,再没有机会可以弥补。
所以,她在求稳。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了。
闫文静走了过来,靠在边上,低声道:“说起来咱是一期进来的。”
“嗯!”
“你的状态不错,早几年没有挑大梁,所以,你跳到二十五岁应该问题不大。”
桐桐把柜子一锁:“我也是这么想的。”
闫文静看了她一眼,这才说:“我提醒你,防着点比你小,但跟你年纪差距又不大的,水平也不错的人。你挡着人家的路了!等你退下来,她也该退了。”
“你指谁?”
闫文静白了她一眼:“自己猜去。”
程娟:“……”说了还不如不说。她问桐桐说,“你觉得会是谁?”
桐桐只摇头:“没证据,没法猜!”事实上,她尽量不跟其他人产生太多的利益纠葛。
程娟也说,“你又不跟人吵架,不跟人起争执。也不会因为谁没做好,说过谁,或是不跟谁合作。”就一直是个好好先生的老好人,谁害你?“不会是沈安娜那个阴魂不散的吧?”
不会!沈安娜回不到团里了,党青云不会要的!只要放下去了,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当然了,除非通过婚姻。
但是,她这种犯了错误的,再想回城得到工作,必须来原单位开证明。
真要是开过证明,团里会不知道?
由此可以判断,跟沈安娜也没有什么关系。
程娟不可思议:“不会是后来的这几个吧?”年岁都不大,“这可太TM的不是人了!你每天来这么早干什么的?不就是在教她们吗?干嘛呀?还没学会呢,就得把师傅踢开?”
桐桐:“……”她笑了笑没言语。
然后就可热热闹了,团里选上来三个人:A说B谈的对象是顽主,啥事都干的出来;B说C有三个哥哥,各个都不好惹;C说A被后常说林姐的坏话,如何如何。
谁都没问,但是三个人私下找了团领导,也单独跟桐桐说过。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里不是一个人有问题,是三个人都有点问题。动手的是谁,其他两个是真不知情呢?还是想一箭双雕?
桐桐觉得没劲透了,这么一段时间,她每天早到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叫接替的人在这个动作上有突破。
这三个,一个十七,一个十八,一个十九。
党青云很生气,接着就不差了,她直接安排了剧场演出,回馈各个企业的退休职工,丰富大家的生活。
平时都是周末演出,现在咱们以练兵的形式,免费给退休职工演出,对红小兵演出,不行吗?可以呀!我们本来就是服务人民的嘛!
因为是免费的演出:三个小将,你们轮着上。早、中、晚,你们三个自由抽签。
至于其他的人员,自由调配嘛!不要总说跟谁谁谁配合的不默契,林桐从不说这个话。她配合大家的节奏都行,绝不说谁没配合好。
既然要替换她,想着算计她,那也简单:来!给你们成为她的机会。
谁要是演砸了,出现大的事故了,那就什么证据都不要,从哪选拔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这辈子都别出头了。
桐桐那种没心眼的孩子,还腾出时间教你们,一个个的良心被狗吃了。
高强度的演出,哪怕每人每天只一场,这个体力她们就不行。一星期没坚持下来,每个人出现了三到四次舞台事故,且体力上消耗不起了。真的跳不动了。
都找领导,觉得不能这么耗。
党青云没言语,其他领导就先说:“林桐在煤矿,每天一场,一连跳了十天,零失误。中间休息了一天,去了钢厂,又是连续五天,第一天和第三天还都是每天两场。她的体力是硬功夫打磨出来的!试了一下,你们行吗?”
说着,桌子一拍:“本事不大,能耐不小,想干什么?”
党青云默默的起身:“既然水平不行,那就退回去吧!从哪里来退哪里去!”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这三个人有在少年宫里当舞蹈老师的,又在煤矿职工艺术团出身的,有从别的省调来的。这要是退回去,怎么办?
结果三个人相互揭发,是A故意说之前团里谁谁谁摔了,怎么怎么着耽搁了演出。C又在边上煽风点火,说是林姐每天那么早来,又是自己骑车,这天越来越冷,路上会不会不安全。
B听到耳朵里的,她处了个顽主对象,应该就是B干的。
因为未造成什么大的伤害,所以,顽主没被怎么着。但这三个人停止了演出,她们会被退回原单位。
而当青云雷厉风行,直接去退伍处找人去了。退伍的文艺女兵里,有跳芭蕾的!便是年岁在二十三上下,咱也愿意要。然后再去招十四五、十五六的孩子慢慢培养。
像是从别的什么团里出身的,她坚决不要了。都沾染了一身什么习气。
但这件事也直接把桐桐的兴头给打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我多睡半个小时得多舒服呀!干啥早起……还那么负责任的给人当教练指导人家去了。
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可乖了,就算是有点相互挤兑的小心眼,桐桐也没在意!可谁能想到,自己这样的给人当师傅,反被学生算计。
桐桐感觉多少年都没这么丢人了!
四爷安慰说:“行了!差不多得了!不是谁都能认出大金腿的。”跟有眼无珠,心思不纯的人较什么劲?
桐桐不是气这个,她是觉得:“我一天天的装无辜装的都出神入化了,可人家……你看看,自带技能,在我面前装无辜装的那叫一个浑然天成……这说明啥?”
四爷:“……”说明你天生就不是那一挂的!模仿型选手怎么能跟天赋型选手比?痴人说梦!
第1714章 岁月长河(45)一更
好受伤!
但有事是真不需要桐桐自己出面的, 党青云把她护的很周全!谁敢算计她,那真就是打下去不叫翻身的节奏。
外出演出谁也休想骚扰,握手多一秒都不行。
这种在团里算计她的,一个是沈安娜, 一个是三人组, 全给打下去了。
有一有二,谁没事惹桐桐干啥?她自己争气, 上面伞遮着。之后巴结的人多了, 惹她的人几乎没有。
桐桐不想多事,咱也不为难别人, 就这么着挺好的。
拿的多, 桐桐就买了毛线。四爷的业余时间其实很多, 花费了小半年的业余时间,给桐桐做了手摇的毛线编织机,小小个的, 平时赛到床下面。
但这玩意就是很简便,一条围巾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有这种东西,桐桐买了毛线,给党青云和韩东坊织毛衣毛裤是特别不费工夫的事。情分归情分, 越是有情分, 越是要把情分摆在前面。
她又不怕人看见,早起抱着个大大的包就直接去了党青云的办公室,不管她来没来, 都给放下了。
党青云一看桌上的包袱就知道是谁放的, 里面从帽子、围巾、耳罩、毛衣、毛裤、毛袜子, 羊毛线织了两套。一套枣红的是给自己的, 一套灰色的是给她姑父的。
瞧瞧, 细细密密,十分匀称。花色简单,但是咱穿的是暖和劲儿。
所以说,桐桐这孩子笨一点,却真的是知道好歹的。谁对她好一分,她能还人家十分的好。
挣的是不少,可这团里的领导谁没收过她的东西?或是这个工业券她用不上,或是那个自行车票她不用,全都找借口分出去了。团里谁有点急用,她从不争执,紧着急用的人。
咱就说这样的孩子,跟她处不好的不是混蛋是什么?
在更衣室,程娟还问桐桐:“你不是要兑换全国粮票吗?”
“嗯!我弟弟入伍快走了,我怕他刚去,吃不饱!想兑换点。”
“那下班别急着走,跟我去粮站,咱找人去。”
“行!”
程娟换好衣服,跟着桐桐往出走,“昨儿你走的早,报社那个王小雅来找你,你不在。”
“那估计今儿还得找来。”桐桐低声道,“她想弄点煤。”
“找你们家金科长?”
“嗯!”
“弄了吗?”
桐桐摇头:“没有!只说弄不下。”
就是不想跟对方交换利益的意思。
下了班,跟程娟去粮站,她表嫂是粮站的,找熟人用市里的粮票换成全国粮票,给换了五十斤,叫林渠带着。
“这么多?”林渠抽了十斤,剩下的全塞回来了:“你跟姐夫不过日子了?”
“有呢!”桐桐给塞过去,“能省出来才给你的,拿着吧。”这玩意比钱顶事。
林渠看父母:太多了。
薛婵娟点头,给你你就拿着吧。以前最操心的就是桐桐,谁知道这日子过的,只有桐桐的日子不用操心。这挣的多少其实没什么,谁也饿不着。关键是看日子是不是稳当!
望才是个十分活泛又稳当的人!靠得住!
所以,你三姐要补贴你,你就拿着吧。
对外人家都知道是自家补贴女婿的,但其实那就是掩人耳目的,人家过日子没叫咱补。这边给了她两斤面,她马上能还你半斤油,这叫补贴吗?
不过是活泛的道道来的东西不再扎眼了而已。
今儿来说事混饭吃,搭进去五十斤粮票。那自己给儿子准备的粮票就不用带了,在家吃顿好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