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静:“……”其实还好!但是沈安娜为自己争取,自己不好拆她的台吧。
她不说话,桐桐就看团领导,“我不知道闫文静的伤到了这种程度了,这是我的不对,我对同志不够关心,我做自我批评!同时,我也请战,我下基层。”
团领导相互对视一眼,党青云看着闫文静,觉得有些可惜,她一再问:“安排你去体检,对你的身体做一个评估,有伤就要治……”
“确实是老伤……有影响。”沈安娜接过话头,“她就是好强,一直忍着不说。”说着,推了推闫文静的肩膀,给她使眼色,还问说:“是吧?”
闫文静‘嗯’了一声,没好再说什么。
团领导对视一眼,那今年就要考虑招收新人抓紧培养了,只要有出色的,就得把闫文静替换下来。她的演出会少,相对应的,其他的福利等也都会少一些。
对于不能一线演出的人员,也会有工作上的调动。比如哪里需要文艺骨干,都是可能被调离的。
这么一闹,那就是年轻的,资历浅的下基层,资历老的守剧院演出。
那能不忙吗?但这种忙就类似于出差,去大型的企业,他们有自己的招待所。提前过去,住招待所,免费食宿,演出……看情况。
有时候一两场,但要是工人多,一场容纳不下那么多人的话,就得多演出几场。厂里也会根据场次,给大家一些慰问品。比如工业券之类的东西,那是从不吝啬的。
下基层演出,党青云亲自跟着。除了演出,谁都别想接触她们。她们也有严格的纪律,除了招待所哪里也别去,不要招惹麻烦。
谁最辛苦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桐桐可以说每场演出都能拿到丰厚的奖励。
不过就是一忙,连家人都不是天天能见上,更不要提四爷了,一周能见一次就不错了。不管桐桐在不在,四爷隔三差五的总是过去的。
西瓜下来了,给送些西瓜。
夏菜下来了,给弄好些茄子、黄瓜、辣椒,还专门拉了坛子和瓮放在地下室,方便腌制咸菜。
除了顾着林家,金家的事他也没马虎。
投桃报李,对吧?
金家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住房的问题,后来加盖的房都有个问题,夏天不扛晒,冬天不扛寒。这房子就得改!
哪怕是物资部门,咱也不敢把水泥砖头往家里搬。可弄不来水泥,咱还弄不来石头吗?
四爷之前在民兵集训的时候认识的运输车队的,叫**的,找上他,再找些朋友、街坊邻居,去河道里捡石块回去,拉两车在院子里先堆着。
然后得空咱就改造这房子,这房子一个夏天暴晒下来,不耽搁冬天入住。在这之前凑活一下。男一间女一间,这几个月也能熬下来。
正房边的小耳房往高的加盖了,上面能站起个人,以后就算是有了孩子,上面也能隔开两个小房间来,孩子们肯定住的开。
屋子跟临时用木板隔出来的厨房用烟筒连通了。夏天卧室里塞上隔档,烟不过去,屋子里就不热。冬天屋子和厨房可以一起烧,相当于每个屋子都有个壁炉一样,保证屋里暖和。
顺带的把二房那边也给盖了一间,给金守财住。
而二婶一直觉得两个儿子,得多盖一间耳房。为这个,两房闹过些不愉快。
四爷这次给改造了,把家里的大门给改造了。老院子都有个门楼,这种地基是十分牢固的!而且,一半都是吞金门,门朝里缩两三步,外面有个门廊。
他就利用这个,把房子给盖在了高处。大门上面的空间利用上。地面上没地方,但是空中是有的嘛!然后又从他的房间里给隔开两米半的距离,楼梯就设在这里面。不仅是楼梯间,也是空中住户的厨房。
从这里上去,就是一大间房,足足三十二个平,隔出三个小房间一个问题都没有。
这房子就是金保财的了。
至于说院子里遮阳光吗?多少是会影响一些的,但问题不太大。
房子盖成了,多少人来参观:要是按照老讲究,这房子盖的一点都不规矩。但要说实用吗?真实用。
所有的耳房都加高了楼层,上面一水的平房露台。就是晾晒,也可以晾晒在高处。
下面是卧室、厨房,上面的空间低一点,但是将来添了孩子,只给孩子们住宿,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空中楼阁那么大的空间,莫说住小两口了,就是几代人都住得开。
别说私宅想学着加盖,就是公房的,都打算往上隔出一个空间来。几代人一小间,确实不怎么方便。
家里盖房子是花销特别大,可以说这几间房把家里这几年的积蓄给花完了。再是请人帮忙,没有工钱,但得吃饭,得给人烟抽。
粮食有定量,只能想法子弄高价的回来,家里能攒下几个钱呀?
王竹兰看着翻盖一新的房子,看着两个儿媳妇都很满意,有点空余时间就拾掇新房子,她看看花完的积蓄,然后问丈夫:“缝纫机……咋买?”
能找到票,暂时都攒不出来这笔钱呀。
“天冷了,东北这么冷!我还想给老三寄一身棉衣,买个新大衣……”老四啥时候结婚还不知道,估计不能那么快。
可老三这衣服却不能再迟了。
王竹兰犯愁,看丈夫:“咋弄?”
金举人挠头:“把我的大衣先给寄过去,几年前的旧棉袄我也能穿!在家里能有多冷?”至于缝纫机,“老四今年是结不了婚的,到了明年也就差不多能攒出来了……”
“只攒出缝纫机还不行!这办喜事不得开销?”再俭省,该有的还是得有的。
两人里面商量,四爷回来之后,又蹲在屋檐下修缺口的台阶,怕老人走路磕绊到。然后不是有意的,结果听了一耳朵。
四爷在外面就问了一句:“您管的那缝纫厂,零部件就不坏?”
啊?
四爷站起身来,看金举人:“缝纫厂一百多台机器,就都不坏么?这不是当时从军用被服厂淘汰下来的,旧机子容易出问题,这零件该更换就更换……”
厂里给配件,对吧?
配件回来,凑不出来缝纫机?
金举人摇头:“风险太大了!”要让人知道就完了。
四爷:“……”为啥要自己凑呢?“缝纫机厂来检修,他们自己凑不出来?”不会吧?很多人还在闹运动正上头呢,厂子都停工了,库房都上锁了。但是有心人借着这个空挡,可没少发财。
你没问,咋知道人家给你弄不来便宜些的,‘二手’的、‘淘汰’的缝纫机呢?
金举人:“…………”还有人这么搞?我这个脑子就算是灵活的了,可也没动这个脑子。
四爷就笑,你的脑子也没少动,要不然你们一个街道办集体小厂,怎么福利那么好?不管是是啥节,都发福利。
从副食品到日杂,无所不包,你们又是怎么操作的?怎么跟其他厂子私下交易的?你们给人家加工工作服,对方给你们一些什么物资。
这不是一样的嘛!只要他们能弄来这种缝纫机,难道只咱家想买?买的人多了,便是出事了……又能怎么样?
金举人:“……”这小子的日子将来指定差不了。这就是只要想办,那是一定要办到的人!不管多蜿蜒曲折,都要达到目的。
这个办法,也行!老子回头就去办。
他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儿子拾掇檐台,这才道:“你那屋子是不是得重新粉刷?石灰你别管了,我想办法。”
“不用!”四爷直起腰,“我想叫单位分给我一间婚房。”
金举人:“……”瞧这小子那小损样,为了房子,这又动歪脑子了。
第1690章 岁月长河(21)二更
又不是双职工, 还想着单位分房子?
王竹兰觉得不靠谱,“桐桐那边分单身宿舍的可能性都比你们单位给你分房的可能性大。”想啥呢?“老老实实的把家里这房子粉刷好!”
现在盖好了,这房子也不差!住单位的房子,大多数不也是不带卫生间吗?
四爷就说:“您计划的倒是好, 我这边一间, 等将来我三哥回来,住东厢南屋, 对吧?”
对呀!
四爷问说:“那小五将来要是结婚了, 没房子住,咋整?”
王竹兰:“……?”
“叫我爷奶住一屋, 给小五腾出一间来?”
王竹兰:“…………”
“再说了, 招待所里男职工就那么几个, 年龄相当的就更好,各方面般配……哪有那么巧的?想要双职工,可能性也不大。按照一般的分房政策, 轮到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找对象找家中也私宅的。”但这不是得看缘分么?
王竹兰:“……”
“家里能腾出一套房子,小五选对象就不用考虑太多。觉得合适,房子问题就不是问题,住回来就好了。我爷奶还更放心, 就在眼皮子底下, 能亏待了小五?”
王竹兰:“……”
“所以,我这边要是不行,桐桐那边只要能争取到, 也是可以的!我们有地方安家, 家里的其他人就从容些。这不是好事么?又不是见不到, 我们周末总得回来吃饭的。或是下班早, 哪天休息, 想回来就回来了。”
王竹兰:“……”说的好像只要争取就能分到一样。
但是这孩子想的事也确实是个事。
想解决总比一天啥心都不操强吧。
这话音落下,大概也就是九月,天气凉了,老四好像越来越忙了,真可以说是早出晚归。
四爷是真忙,忙的这段时间都很少去接桐桐了!因为演出的时间和地点总是在调整,四爷有事一般直接去家里。
九月了,得有一茬秋菜。什么秋茄子之类的,四爷弄了一板车,晚上拉回金家。金家老爷子退休了,老太太常年在家,家里又有露台,在高处晾晒方便,还不怕谁看见。
晾晒的差不多了,就直接给林家送来,这玩意挂在网兜里,又不会坏。
昨儿他还在家吃的饭,因为九月的煤球得买回来,还得送到楼上。以前都是林暮秋和林渠弄,现在四爷取本,买回来,搬上来摞好。
忙的很具体,只要没有危险,桐桐就不觉得非要来接一趟!毕竟,林家的情况特殊,男丁少,还没成年。咱实实在在的过日子呗!
今儿开了总结会,做了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这就解散了!像是桐桐这样很辛苦的,其他的活就没有她的,回去休息就行。
程娟还问说:“今儿回去不忙吧?”
也不是忙!就是:“……没有柴引子了。”得去城外找点干草啥的,生炉子少不了这些东西。秋天雨一来,更不好找了。
以前家里人都不让自己管,但现在四爷负责的话,自己一般是会跟着的。
撸干草,装袋子,放到地下室!楼层有一层地下室,每家能分一小间,放杂物的。反正有点时间还得考虑家里这些小事。
程娟‘啧’了一声,“我哥从木料厂能弄到下脚料,干柴,要么?”
“要呀!”桐桐取了一张录音机票,递过去,“你哥结婚看能不能用上。”
程娟就收了,好好的装起来,“那我叫我哥去物资局找小金去?”
行!
沈安娜从边上过,喊闫文静:“赶紧的,李援军来接你了。”说着,好像一副才想起的样子,问桐桐说,“怎么不见小金接你呀?”
桐桐:“……”我俩身后两大家子人,哪就那么些闲情逸致的!秋雨来了,雨鞋漏吗?雨伞还能用嘛?雨衣有吗?家里的屋顶漏雨吗?窗户飘雨漏风吗?洗了的衣服干了没有?咱是不是得弄个熨斗自己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