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前世的梦
“相公。”姜姩放下木兔子,起身扑进他怀里,祁珩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紧她后脑。
“怎么了?”
“相公。”姜姩抬头看他。“我们要个孩子吧。”
祁珩一愣。“是不是母亲逼你了,你不要在意她的话,我们才刚成亲,不急着要孩子,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姜姩摇头。“不关母亲的事,是我想要孩子。”
如果早点怀孕,那个孩子会不会早点来到她身边。
姜姩勾着他脖子往下压,双腿顺势缠上他劲瘦的腰,动作蛮横的压他唇上,急切又炙热,祁珩被她勾起欲念,扣紧她后脑,强势的吻她。
祁珩压着她倒在床上,强有力的臂膀环着她修长的娇躯,一寸一寸攻城掠地,急促的喘息在房间回荡。
事后,姜姩趴他宽厚的胸膛上,祁珩一下又一下的抚她背,屋里静谧的落针可闻,良久,祁珩开口。
“姩姩,你有事瞒我。”
姜姩愣了一下,重生如此离奇的事,要怎么对他说,假借托梦一事,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顺顺利利嫁进你们家,你娘和妯娌都刁难我,趁你不在家,欺负我,害我抑郁,一病不起。”
他心脏紧缩,猛然想起前几天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心口传来钝钝疼痛。
姜姩脸颊贴着他胸口,想起憋屈的上一世,委屈感袭上心头,泪水顺着眼角流出,祁珩察觉到一股湿意,探手一摸,是她的泪。
“姩姩!”他急切的坐起身,低头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姜姩哽咽道:“我梦见被她们欺负,病死了。”
祁珩听不得那个死字,他死死的嵌住她肩膀,厉声喝止。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永远都不许说,你会平平安安的,会健健康康的,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祁珩握紧她手,与她十指相扣。“其实,我也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他一听说妻子病重,心急如焚的往回赶,却被人围堵击杀。
姜姩问他,“什么梦?”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曾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知道你病重后,回去找你,路上被人用箭射死,万箭穿心,肯定死透了,我应该比你死的还早。”
“这…”姜姩呼吸急促,杂乱的思绪几乎淹没了她,眼眶又红了,紧紧抱着他,凌乱的发丝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这人,竟然比她死的还早吗,万箭穿心,还不如她病死好受些呢。
“比谁死的早吗?这种事你都要和我抢!”
“没抢,至少我们共赴黄泉,也算同生共死。”祁珩抱着她,轻轻地蹭蹭她脖颈。
“你真的被万箭穿心吗?”姜姩小心翼翼的问。
“是不是,很疼很疼。”
祁珩闭上眼睛想了想,梦里他一心记挂着妻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疼不疼,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想,没有他,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疼,一下就过去,说不定死后,我们夫妻团聚了。”
“才没有团聚,我都没见到你。”姜姩紧紧抱住他,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相公,一想到你被万箭穿心,就心疼的受不了,是谁杀了你,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祁珩抱紧她,喃喃自语。
夫妻俩相拥而眠,祁珩闭着眼睛,脑中思绪杂乱,想着事情,渐渐睡过去,他又一次进入梦境。
梦里,太子殿下要为他赐婚,父亲搬出姜家拒了赐婚,祁府派媒婆上去姜家提亲,姜家同意这桩婚事,一切都很顺利,母亲不知有太子殿下为他赐婚一事,以为姜姩挟恩强嫁他,对他妻子很不满,处处为难她。
梦里的妻子过的很艰难,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给母亲请安,请安的姿势不规范,就一直跪着,罚她跪祠堂更是常有的事。
她学礼仪,学琴棋书画,学算账,学练字,每天忙的连轴转,孩子也因累极而流产,月子里还要被母亲怒斥相对。
他的妻子受尽委屈,却一句也不敢对他提起,透过梦境才知道,她心里居然压着这么多事,怨不得忧思过重,心病难除,身体又怎会好。
“啊!”祁珩被梦惊醒,窗外雷电交加,雨点噼里啪啦落在窗台上,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刺眼的光照在他阴沉可怖的脸上,他怒极,恨极。
祁珩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浑身湿透了,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侧头看向一旁安睡的妻子,万分幸庆的抚摸她发丝。
“姩姩,姩姩,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火热的躯体把她紧紧拢在怀里,一声声对不起传进她耳中,姜姩没睁眼,却泪流满面。
晨光熹微,雨过,天晴。
姜姩睁开眼睛,腰间嵌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抬头看去,凸起的喉结,线条流畅硬朗的下巴。
纤细的手指缓缓划过他喉结,下巴,薄唇,至眉眼,收回手时,被他捉住放在唇边吻一下。
“姩姩。”
姜姩支起上半身。“你怎么没走?”
以往姜姩每次起床,他都已经不在。
“今天,我陪你。”祁珩坐起身,大手轻抚她鬓角的发丝。
“自成亲后,还没有好好陪你,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会。”姜姩伸手揉他脸颊。“我知道你很忙,你又不是故意的。”
第35章 你又又要回娘家
“你想去哪儿玩,今天我都陪你。”
祁珩下床穿戴整齐,姜姩也随后下床穿衣,“你陪我回永安村看看吧,我想家里人了。”
“好。”祁珩想叫管家去库房挑礼品,姜姩拦下他。
“你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我爷爷奶奶他们看不上,我们在路边买些老人孩子爱吃的东西,他们肯定喜欢。”
“好,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祁珩自是事事顺着她,他的回答让姜姩慰贴极了,踮起脚尖,仰着头轻吻他脸颊,一触即离,似飞鸟掠过湖面,在祁珩心里泛起一层一层涟漪,久久不散。
“只吻一下吗。”祁珩俯身靠近她,手指轻轻摩挲她耳垂,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溺毙她,姜姩红着脸捂住他眼睛。
“别这样看我,好不习惯。”
祁珩轻笑,“我是你丈夫,有什么不习惯的。”
“你以前可没这样过。”姜姩说的以前是上一世,那时他们说不上有多恩爱,过的倒也平淡幸福。
“我的错。”祁珩拿下她的手,眼睛专注的看着她。
“姩姩,我会让你每天都过的开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就不做,不开心的时候也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他怕,姜姩会像以前一样忧思过重,抑郁寡欢。
“好。”
丫鬟提水进屋,伺候着她洗漱,用过饭,两人回永安村。
走到前院时,遇上祁夫人。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姜姩扬声道:“娘,我和相公回我娘家。”
“怎么又回去!”祁夫人失控尖叫。“你说说你,自从嫁过来,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哪家的媳妇像你似的。”
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既然已经成亲了,就要把心思多放在婆家身上,以婆家为重,你要明白,这里才是你的家,娘家那边以后少接触。”
姜姩冷笑,上一世,她把婆家当自己家,和娘家人几乎断了往来,也没见婆婆对她好一点。
祁珩皱了皱眉,压抑着怒火。“娘,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和亲人,怎么可能不接触,她是嫁进我们家,不是卖给我们家,若儿子以后对您不闻不问,您当如何?”
“你这个不孝子!”祁夫人气的脸颊涨红,胸脯剧烈起伏。“娶了媳妇忘了娘!”
姜姩嗤道:“你劝别人的孩子不要总想着娘,却受不了你的孩子不理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
“你!”祁夫人指着她怒目圆睁,气的说不出话。“我是你婆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姜姩一步步逼近她。“就算我对你毕恭毕敬,晨昏定省,你也不会满意我,你永远都在挑剔我,我为什么还要照你说的做。”
缓一缓气,姜姩接着道:
“只要婆婆不找我麻烦,我们彼此相安无事,儿媳定会孝顺尊重您。”
话毕,姜姩对她揖一礼,抬步往外走,祁珩叹口气。
“母亲,姩姩自从嫁进我们家,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祁家的事,更何况,她嫁进来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仅凭这一点,您不能对她宽容一点吗?”
“我怎么对她不宽容了。”祁夫人也是满腹委屈。“她出身低微,我认了,谁让咱们家求着她嫁的,我可以教她管家,教她礼仪,把一切教给她,让她以后好学会掌家,我只是要求她安分一些,别总想着往娘家跑,我有错吗?”
祁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她若在这里过的开心幸福,又怎么会天天想着回娘家。”
祁夫人不解。“嫁进咱们祁府锦衣玉食,比那破乡下好千百倍,她怎么就不幸福了。”
“不是有锦衣玉食就会幸福,您天天拘着她,她郁郁寡欢,又怎会幸福。”祁珩握住母亲的手,恳求道:
“娘,我知道,我娶的儿媳妇没答到您心里的标准,可是娘,她是我最满意的妻子,我此生唯一的妻,您和她在我心里一样重要,你们闹的不好,儿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当为了我,请您放下偏见,试着接纳她,好不好?”
祁夫人红了眼眶,握紧儿子的手。“傻儿子,娘还以为你只疼媳妇不疼娘了,心里难受死了,算了,只要你满意就好,娘不管了,不能让我儿子左右为难。”
“谢谢娘。”祁珩抱抱她。“娘,我先走了,晚上回来陪您吃饭。”
“好。”祁夫人给他整理一下衣裳,骄傲的道:“我儿子长的又高又俊,你丈母娘家人是不是都夸赞你,羡慕我有个好儿子。”
“娘怎么知道。”祁珩神采飞扬。“姜爷爷最喜欢我,每次去了都拉我到他跟前坐,还和别人炫耀我。”
祁夫人也同样神采奕奕。 “那还用说,我儿子最优秀,人见人爱,还不迷晕乡下那些人。”
祁夫人见他两手空空,“咦”一声。“去你丈母娘家怎么不带礼品,空手去多失礼,会落人口舌,去库房多挑些贵重物件,给姜老爷子多带些。”
“姩姩说不用带………”祁珩话没说完,祁夫人打断他。
“什么不用带,你是姜家的女婿,不带东西回去,人家会说你不知礼数,背后数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