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叹了口气,俯身用牙齿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见过,是晚婉忘记了。”
看过她和京城往来的信件后,他才慢慢确认的。
十四年前,1951年,他和晚婉见过。
姜晚婉噗嗤笑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她抬起手搂住沈行疆的脖子,眼尾红的惑人:“什么时候我们家沈排长都会说这种甜言蜜语啦,小时候在梦里见过我吗?”
她没忍住抱着沈行疆把唇印在他嘴上,这种事情上,她没有经验,年纪又小,十次有九次都要沈行疆强迫着来。
她少有的主动扑上来,用牙齿咬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试探他的领地和味道。
沈行疆坐在木头马扎上,他把姜晚婉提起来,分开腿骑在他腿上面对面坐着。
柔软扣在坚硬上。
没有布料隔着,姜晚婉觉得自己会窒息。
她下意识想逃走,被沈行疆死死按住。
“我原本没打算动你,是你自己勾引我。”他单手解开皮带,用虎口扣着姜晚婉的腰,咬着她的唇,看她失控落泪。
炉火烧得旺,屋子太热了,姜晚婉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她卷翘的睫毛被泪水糊在一起,嫩得能掐出来水的皮肤斑驳着泪痕。
眉心、鼻尖是浅粉色,唇瓣红得充血肿起来,她哭泣的样子真可怜。
这个姿势姜晚婉要高一些,沈行疆凝视她,把她的可怜纳入眼底,恨不得将她彻底撕碎。
炉子里的火熄灭,沈行疆才抱着她放到炕上,清洗干净后,姜晚婉趴在他身上抽噎。
沈行疆把她的眼泪吻去,被子掖好。
看姜晚婉乖宝宝一样要睡着,他心底痒得不行,故意逗她:“睡吧姜晚婉,我对你已经腻了。”
姜晚婉刷的睁开眼睛,‘垂死病中起’,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做个人吧沈行疆!”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沈行疆彻底满足了,把她的头按到怀里:“赶紧睡觉,被窝里横得厉害。”
姜晚婉挣扎着想把头抽出来,她身上早就脱力,扑腾的小劲和刚破壳的小鸡崽一样,还没有挠痒痒劲大。
姜晚婉气的眼泪包又破了:“你好过分。”
声音粘粘糊带着鼻音,甜中软绵,她趴在沈行疆怀里控诉:“你欺负我。”
沈行疆低声回答:“嗯,就欺负你,开心吧姜姑娘。”
明明声音好听的不行,人也负责的不行,但是上了炕这个嘴巴为啥要这么毒!
姜晚婉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她呜咽着闭上眼睛,恨恨睡去。
等她睡着,沈行疆轻手轻脚把她放到枕头上,环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姜晚婉累了大半宿,隔天又睡到中午才醒。
她睁开眼睛,眼睫毛被泪水糊住,她慢慢揉了下才睁开,漆黑的眼珠四周看了看,旁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买卖纸契写好了吗……钱拿回去,不然日后别来我家……回去吧,你嫂子睡觉呢,醒来看不到我要发火,嗯……没办法,自己娶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完。”
隔着门板,姜晚婉听到沈行疆和二柱子说话,她听着听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
内心评价。
这就是我恨不得毒哑的丈夫,和我最大的黑粉头子。
想她姜晚婉一世英名,都毁在沈行疆那张嘴上了,明明挨欺负的是她,外人却觉得她才是脾气大的人。
门从外面打开,男人迈着大长腿走进来。
“醒了,小懒猪。”他声音低润悦耳,隐隐含着笑。
姜晚婉拉高被子遮住眼睛,气得握住被沿的小手手狂颤:“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起这么晚吗?”
“谁都可以说我懒,你有资格吗?”
沈行疆站在炉子边上把寒气烤化,坐到炕边上,附在她耳边说道:“当然有,你夜夜缠着我,只知道哭,天天都是我卖力气,我都没睡懒觉,你还睡到日晒三竿。”
呜……
姜晚婉刚睡醒又被气哭了。
沈行疆收起笑,板着脸帮她把眼泪擦掉:“不逗你,二柱子说姜怜把玉顶帽买走了,付了两千块。”
“真的!”
姜晚婉眼泪戛然而止,眉扬起来:“太好了,姜怜这把要被坑惨了。”
“二柱子要拿一千给你,我给拒绝了。”沈行疆把她的衣服放被窝里暖着,等会儿穿身上不会冷。
姜晚婉伸个懒腰:“拒绝的好,他们把货出给姜怜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咱们怎么能要人家钱。”
她闭上眼睛缓了会儿,对沈行疆伸出手:“拉我起来。”
沈行疆把小祖宗拽起来,帮她把衣服穿上:“中午想吃什么?”
姜晚婉的确饿了:“有啥吃啥吧。”
他在的日子总会过得很快,转眼到除夕,沈家贴起对联,福字,打眼看去年味儿十足。
早上吃面条,中午吃的酸菜炖肉,晚上炖的鱼和猪蹄还有辣椒炒肉,荤荤素素弄了六个菜。
刘野菊怕沈二柱真的和她离婚,最近起得早干得多,人萎靡不少,除夕过得热闹温馨,没生出额外的事端。
大年初二,沈家媳妇儿除了姜晚婉以外都回娘家去了。
初三沈行疆要走,看姜晚婉舍不得,待到初五才归队,沈行疆归队后姜晚婉好几天都不高兴,好在没两天许兰回来了,带着果果穗穗在三房待了大半日,孩子吵吵闹闹让姜晚婉缓过来不少。
日落,倦鸟归林,苍穹被雪雾笼罩,整个大队都浸在银白的雪中。
姜晚婉吃完晚饭把门栓插上,正准备生炉火准备休息,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晚婉。”
是许兰的声音,姜晚婉放下炉钩子把门打开。
“咋啦嫂子?”
许兰搓了搓冻红的手:“门外来了个男人找你,他说他叫程时关。”
第74章 他时而念着,时而厌着
沈家院门口,程时关站在鹅毛素雪中。
程家的基因优质,男人生得挺拔,个头少说都有一米八以上。
程时关一米八八,里面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外罩的黑色大衣厚重,冷风肆虐,吹起他大衣衣角,大衣被染白几分,衬得他寒意越发逼人。
他容貌生的冷,鹰眸无情,鼻梁高挺,薄唇冷漠,头发又黑又亮,双十年纪,身上透着心事重重,有种独坐高处的孤冷感。
农家小院简单,不像四合院几进几出,站在院门口,视力好的,从院外能看到门里的人。
那妇人敲门后,外面爬满霜雪的门板拉开,后面是一斗摇晃烛光,漂亮明艳的女人走出来,她穿着粉色的夹袄,黑色长裤,细腿长而笔直,眸含春水,同那妇人说了两句,抬眸向他看过来。
从程时关的视角出发。
这一眼,隔了半年一载。
对姜晚婉来说。
这一眼,隔了十几年。
见到他,记忆中淡去模糊的人面渐渐清晰,清晰的只是这个人,过往回忆她记得不多,着实有点久了。
他的到来,完全出乎姜晚婉的意料。
才初七,他竟然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更让她意外的是,他是自己来的,手里还拎着黑色行李包,证明他还没去看姜怜。
沈行疆担心的事情,姜晚婉也考虑过。
倘若某日她和姜怜的气运命格换回来,程时关是不是就后悔了,真的发生,她会觉得很烦躁。
就像此刻他反常的举动……
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姜晚婉认定沈行疆,就不希望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既然他来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都要把话说清楚,把态度亮出来。
“嫂子你跟我过去,在旁边等我,我同他说几句话。”她让嫂子跟在身边,为了避嫌。
许兰点头:“好。”
门外的男人看着特别不好惹,她待在旁边等着心里也放心些。
姜晚婉抱着棉袄,回手把门关上。
雪下了有一会儿还没清理,姜晚婉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许兰不远不近跟着。
待她走到院门口,程时关看着她,心底无端升起浓浓的厌恶。
明明前几天……他恨不得飞过来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想到疯了,他买了张绿皮火车票,坐了两天一夜来到这里,他包里装着艾窝窝,天气冷,火车玻璃上结满了一指后的冰霜,艾窝窝保存得很好,没有腐坏发霉,用锅蒸后,能尝到老北京的味道。
但……这份急切在路上消磨了一些。
姜晚婉抬起头看他:“好久不见。”语气微顿,“你怎么来了?”
程时关面色古怪,他折起眉,嗓音沙哑:“姜晚婉,有个问题想问你。”
最近几月,他时而念着她,时而厌着她,像被下了降头。
姜晚婉挑眉:“你说。”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程时关见面后,两个人没吵没闹,反而来起你问我答。
程时关看着姜晚婉,冷眸充斥着红血丝:“不知道为什么,我给你买了艾窝窝带过来,见到你又不想给你了。”
“我最近反反复复想起你,又不想想起你。”
得,这两句话让姜晚婉想起这个人的脾气秉性来。
程家孙子辈唯一的少爷,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成年前不把人放眼里,后面沉淀许多,但骨子里孤傲得不行。
懂人情世故,他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不会管你舒不舒服,做什么都我行我素。
就像现在,大老远跑过来也不管她二人如今的身份有多尴尬,旁边还站着她婆家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