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们去找傅寒声对账是吧,拿出来吧。”
马小娟她娘似笑非笑看着姜晚婉,有种我就知道你们耍小手段,还是没玩过老娘吧。
姜晚婉伸手摸进兜,拿出手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把她推开钻进屋。
她刚才带过来的饼干已经拆开了,没了一大半,牛肉干也被吃了好几根。
马小娟她娘被推开,生气掐腰走过来:“我说你这位女同志你想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就进来,赶紧把钱拿出来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姜晚婉冷笑:“你不客气?我还怕你客气呢。”
“你女儿马小娟在哪儿呢?她孩子都满岁了,还有脸和傅寒声搞对象骗人家钱呢?”
“别再和我插科打诨,我告诉你,我就是本地人,我男人家里住四合院的,哥哥还是军区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家女儿骗军人的钱,咋的,活不起了?”
姜晚婉平时笑呵呵对人是她脾气好,不代表她一点脾性都没有,漂亮的小脸冷下来,大小姐发火,马小娟她娘从气势上就矮了三截不止。
更何况,姜晚婉竟然知道了她们干的事。
马小娟她娘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不要乱说。”
姜晚婉:“要不要我叫你们街邻还有团长过来一起对峙?”
“你们敢,咱们就把人都找来,一起说道说道,免得日后说我冤枉了好人,我可担待不起呢。”
马小娟她娘示意姜晚婉小声,她火急火燎去把门关上:“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刚才我不应该找你要钱的,傅寒声的钱你想拿就拿着,这样,日后他再给我们拿钱,我都分你们一半还不成吗?”
姜晚婉眯起眼睛:“人的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沈行疆怕马小娟娘伤到姜晚婉,把她拽到身后:“你姑娘结婚少说两年,结婚前,我算你姑娘脚踏两条船,结婚后,我算你姑娘诈骗军人津贴,不想她吃牢饭,就把傅寒声给的一千五百块钱都掏出来。”
“没有一千五!”
屋里传来女人尖厉的嗓音,卧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微胖的,模样和马小娟她娘有六分像的女人,女人穿着棉裤瓤子,头发乱糟糟地随便梳在后面:“一千五,你们咋不叫傅寒声去抢呢?”
姜晚婉:“他有账单,买了啥,给了你多少钱都有记录,并且每次邮寄东西都有军人同志陪同,我们有物证和人证,你不信,直接找人对峙好了。”
马小娟眼珠充血,半天憋出一句:“傅寒声怎么这样,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送给我的东西还想要回去,他还算不算男人了?”
“又不是我求他给我的,都是他自愿的,我还想告他骚扰我呢。”
第299章 她是人,不是你的奴隶!
姜晚婉眯起眼睛:“你的确没有求他给你钱,你却没有告知他你结婚的消息,还和他保持联系,收入的所有钱,都是骗婚得来的。”
马小娟脸皮比墙还厚:“啥骗婚?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不要乱说话,我和傅寒声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好也是小时候,我连啥叫爱情都不知道的时候把他朋友,他咋想的我哪儿知道。”
多亏她机灵,这几年和傅寒声写书信,从来不主动要钱,每次都是暗示他,最近日子过得苦,家里谁身体又不好了,或者觉得什么好吃,什么东西好看,皮肤干了等等。
她没撒谎,从来不主动要钱,也不提结婚的事,那个傻子就贱兮兮地把钱送过来。
她有什么错?
她错就错在,还是让他们轻松猜到她结婚了。
以后想骗傻子钱就难了。
姜晚婉被她不要脸的话气到。
挡在她身前的沈行疆,眼眸深处闪过寒意:“不谈感情,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白收人家的钱和东西,你确定自己要这么说,是吗?”
他语气淡淡的,甚至没有怒火。
就是这样的平淡让马小娟和她娘俩人心慌慌。
马小娟警惕地看着沈行疆:“你想干啥?甭想套我的话。”
姜晚婉呼出口浊气,未必是傅寒声傻,马小娟滑不溜丢的,像浑身都涂抹了豆油的鲶鱼,根本抓不住。
沈行疆:“我没想套你的话,我只是让你想清楚,还钱,还是让我找到你们厂子领导,你男人领导,再和我们军区的领导一起调查这件事。”
“不管有没有骗婚,你这位女同志的风气肯定不正,有丈夫有孩子的情况下还能和其他男人保持书信联系,并且不告知男同志情况,肆意挥霍男同志的钱,和男流氓有什么区别。”
姜晚婉站回他身后,背过身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来。
沈行疆可真有你的,都整出女流氓来了。
恶人自有高人磨啊。
比起姜晚婉和你讲道理要钱,沈行疆的通知显得毫无感情。
他给了你两条路,一条难走,一条更难受。
马小娟她娘着急拽住马小娟:“行啦闺女,他们就是奔着搞死咱们来的,把钱拿出来吧,凑凑也能有。”
他们家意外得了钱,也没乱花,手里有几百,想想办法能凑出来。
“民不与官斗,咱们不管咋说都不占理,再说了,这事儿可不能叫国华知道,更不能叫你领导知道。”
国华是吕国华,马小娟的丈夫。
马小娟知道傅寒声送东西,就带孩子回娘家来,吕国华在她们家,没跟过来,得亏没跟过来,跟过来听到这番话,定要和她闹的。
马小娟重重咬了下嘴唇:“我现在给你凑,行了吧!”
姜晚婉和沈行疆坐下等着。
期间马小娟孩子忽然哭闹起来,里屋卧房传出了怒骂声:“许明明怎么回事啊,叫你看孩子你都看不好,是不是你偷偷打她了?”
许明明的声音和姜晚婉第一次见到的马小娟是一样的:“我没有,他可能饿了才哭的,我现在就哄,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她声音颤抖,带着哀求。
“不是你打的,他屁股蛋子这怎么红了?好你个许明明,刚才叫你穿一会儿我的衣服,就不知道自己算老几了是吧?觉得自己牛逼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就是坨烂狗屎,人长得不好看,又不聪明,死丫头再不勤快点,是打算这辈子都留在家里啃我吃饭吗?”
马小娟骂起人来比她骗人的时候还要凶残,声音尖厉,什么脏骂什么:“贱玩意,呸,造瘟的东西,命真特娘的硬,你怎么还不死呢?看到你就倒胃口。”
许明明压抑着哭声:“他哪里是尿太多,没擦痱子粉才红的,和我没关系啊。”
“啪——!”
是扇巴掌的声音。
许明明哭得更凶了,马小娟骂的也更大声了:“你也知道没擦痱子粉,为啥没擦?你明明看到却不给他擦,想让我儿子屁股烂掉你就开心了是吗?”
许明明:“没有……我前天就和你说过的,痱子粉用完了,该买了,你说小孩儿哪有这么娇贵,才没有买上……”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等声音消失,又是两个响亮的嘴巴子声。
马小娟翻箱倒柜,孩子哭得让人心烦,她骂得更加畅快:“钱钱钱就知道管我要钱,我养你吃养你喝,一次没给你钱你就记住了,也不知道赚钱给我儿子买痱子粉用。”
“我叫你顶嘴,叫你顶嘴!”
马小娟找东西的声音停止,戾气十足重复‘叫你顶嘴’四个字,伴随的是许明明吃痛的哭声。
姜晚婉听不下去了。
马小娟被拿走一千五百块钱心气不顺,把火撒那个姑娘身上。
一个姓马,一个姓许,却以姐妹相称。
马小娟随她娘改嫁过来,母女俩能攀附到京里人,可见手段了得。
姜晚婉猜许明明是马小娟的继妹,瞧那小姑娘明明是本地人,却被欺负成可怜虫,她起身走到卧室门口:“许明明是吧,你过来,我要问问你为什么假冒他人身份骗我们的事情。”
听到姜晚婉的声音,别管她说什么,许明明都觉得这是救命的声音。
她脸被扇肿了,嘴角渗出血来,狼狈地捂着胸口的位置。
马小娟特别生气的时候,觉得打人不爽,会掐许明明的大腿,还有她胸口的位置……
因为她知道,女人这里最不经掐,掐哪里疼。
马小娟听到姜晚婉的声音就停下来手来,用眼神和姜晚婉做抗争。
她不发话,许明明不敢动,实际上心里在疯狂祈祷,自己能被叫去问话,她的胸前好痛好痛,快痛得没知觉了。
女人这俩地方最关键,没这俩地方没法奶孩子啊,许明明真的很担心自己身体出问题。
马小娟却恨不得她以后日子过好了,想在她结婚前把她身体搞垮的心特别强。
姜晚婉看得皱眉,语气冷了十分:“马小娟,你别太过分了,她是人,不是你的奴隶。”
第300章 杜鹃母女
马小娟眼里闪过笑意,抓着许明明单薄的肩膀把她甩出去:“狐媚东西,丑成这样还有人愿意给你出头,过去吧。”
等没人的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
姜晚婉上前扶住许明明:“你没事吧?”
素不相识的人能替她说话就不错了,不可能救她一辈子的,许明明摇摇头:“我没事。”
哪里是没事,她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姜晚婉看她脸上的伤口需要处理,来的路上看到附近有卫生所,她和沈行疆说:“我带她去卫生所处理下,你在这看着。”
沈行疆颔首:“去吧。”
许明明摇头:“我身上没钱,先不去了。”
姜晚婉拉着她的手,觉得隔人:“我有,先给你付了。”
“你身上的伤必须检查下,不能留下病根。”
许明明含着胸,挣扎了下和姜晚婉离开,走到门口,马小娟忽然叫住许明明:“你身上不是起红疹子了,顺便叫好心的同志买一瓶痱子粉回来。”
她眼睛里发狠:“拿不回来,晚上我叫你好看!”
许明明天天被打得和狗一样,身上连件完整体面的里衣都没有(外面的衣服体面,是马小娟和马小娟她娘故意让她穿出去给外人看的),兜都是漏的,半毛钱都没有,叫她买痱子粉,扯犊子呢吗?
姜晚婉听出马小娟的弦外之音。
威胁她,想让许明明不挨揍,就买痱子粉回来。
且不说傅寒声被骗,和智商有没有关系,重点是,他眼光真不行。
许明明又为难了,她不想去了,不想连累好心的同志。
姜晚婉拉着许明明出去,没在搭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