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把她背到里面:“下来,我要做饭了,不然烧火丫头会饿坏的。”
姜晚婉气哄哄地去旁边搬柴火,放到灶台口,熟练地搬过自己的小马扎坐在旁边,时刻待命,准备点柴手拉风箱。
沈行疆淘米做饭,动作熟练迅速,菜板子锅碗瓢盆用过就洗,时刻保持着干净。
姜晚婉原本还有点生气沈行疆逗她玩,转眼看到他做饭的样子,又被他散发的居家好男人气息给吸引住了。
她手里拿着烧火棍,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真的好帅啊。
“你说你怎么这么帅,长得好看,身材高大,身形完美,性格好,忠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婚姻观念健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人呢?”
姜晚婉泛起花痴有点失智:“我走了狗屎运不成,竟然被你一眼相中娶回家了。”
姜晚婉的好人卡发起没完了。
沈行疆无奈地低声笑了出来。
“姜晚婉,这话不要出去说,不然我的老脸没地方放了。”
姜晚婉撇嘴,把苞米杆子填灶坑里,拿火柴点开,火舌子舔着枯黄色的苞米叶子,顺着苞米叶子很快将灶坑里的可燃物吞了,火烧得旺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出去说的,免得其他女人和我抢你。”
没想到啊,姜怜上辈子竟然还喜欢沈行疆了。
她那么利己的人,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想到姜怜觊觎她的男人,姜晚婉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她想着想着,又想到小玉山。
小玉山的秘密的确要尽快挖掘,不能等姜怜重生后让她先一步得到小玉山。
吃完饭她研究下手札,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不过手札被她翻了百八十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爹把线索藏得太深了。
还有她的八字,怎么会是错的呢?
她从小过生日都是那天,压根不可能错啊。
还有她的命格后面出问题,真的太奇怪了。
不仅这些,爹死有异,娘又有什么问题?
姜晚婉感觉自己两辈子真的错过了太多。
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趟北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晚婉……”
“晚婉……”
沈行疆接连叫了两声,姜晚婉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回过神,就看到沈行疆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腰,担心地看着她。
“我刚刚在想事情,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沈行疆伸出手,拇指按住姜晚婉眉心,她的眉生得很好看,细细长长,顺着眼睛的轮廓生长。
只是……他很不喜欢她的眉心笼罩着愁绪。
“张卫星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自己想,可以和我说。”
沈行疆直言:“不然我会很担心。”
他弯着腰,细心和她沟通的样子,带着几分兄长的儒爱之感。
姜晚婉扔了烧火棍,拽住沈行疆的手,两只手拉住他,她认真看着沈行疆:“对不起,但是我……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自己解决不了,和你说好不好?”
“老公,我……”
解释清楚张卫星的事情,就要牵扯到上辈子。
她上辈子做的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发生的,是不是她愿意的,她都无法对他说出口。
疆疆真的太好了。
他用无私的爱包裹着她,展现给所有人的偏宠,心尖上的第一人,都是她的位置。
姜晚婉不知道他知道原先的事情,会不会把这些好变淡。
她不敢赌。
哪怕知道沈行疆上辈子真的很爱她,她也不敢。
沈行疆看她更焦虑,唇角上扬,非常理解道:“没关系,那我等晚婉来找我。”
第274章 搭了个小炕
窗外下着雪,小小的厨房里,灶台里发出柴火炸开的噼啪声。
姜晚婉看着沈行疆,心里酸酸涨涨,像吃了什么甜过头的东西,甜到酸胀,酸到她眼睛想下雨了。
沈行疆把无措的人搂进怀里,他的胸膛永远都是宽阔有力量的,依靠上去像是漂泊了半生的船终于靠岸了,惊慌,惶恐,所有的风雨都暂时停下。
姜晚婉的侧脸贴在他身上,隔着衣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们不带情欲抱着彼此。
却比任何时候都感觉离对方更近了。
沈行疆轻轻拍着姜晚婉的脊背,他的声音引起胸腔共鸣,分外撩人:“不管何时,你都要记住,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敌人是谁不重要,只要记得,沈行疆是你最强大的依靠。”
姜晚婉忽然想到《第二性》里面写到的。
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
她是变成女人的。
身边的人会让你变成各种各样的女人,把性别放在模具里,模具是家庭关系,是社会关系,关系让你变成怎样的女人。
变化很多时候是无力的。
姜晚婉在这一刻感受到自己的幸运,她的另一半,是个开明的男人,他委屈自己迁就她。
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把贤妻良母的标签贴在身上。
姜晚婉眉间的枷锁慢慢展开。
去他的焦虑,去他的这个那个,和沈行疆在一起的每一天,她应该用最好的状态迎接。
至于未知的东西,她相信,只要他们有对方,就够了。
姜晚婉抱住他,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我已经没事了。”
沈行疆没松手:“再抱一会儿。”
姜晚婉反手搂住他:“好吧。”
饭做得格外的慢,在姜隽肚子要饿坏前,沈行疆和姜晚婉终于把饭做好了。
当然了,饿他不会说什么。
他和秦伯棠纯属来蹭饭的,人家赏口吃的就不错了。
终于吃饭了,姜隽夹了口酱茄子放饭上,埋头吃起来。
秦伯棠则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行疆为了姜晚婉能吃好,还弄了点鸡蛋酱,酱茄子和冻白菜的适配度不是很高,最好的搭配还要属鸡蛋酱。
吃饭时很安静,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
秦伯棠对北方菜接受度很高,很快就知道冻菜的好吃之处了,白菜的口感发生很奇怪的变化。
新鲜的白菜是脆的,摘下来放上半下午,会有一点点韧劲,焯过水冻过又煮过的菜,就十分柔韧了。
口感清甜弹口,搭配鸡蛋酱,放一点点辛辣的葱,吃得嘴里有味儿,却还是停不下来。
吃完饭,姜隽和秦伯棠把碗筷捡下去,洗干净才走。
吃饭的功夫,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很大了,有鞋底那么厚。
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秦伯棠在月光下踩着晶莹透亮的雪,听着雪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
姜晚婉觉得还行,不是很困,把手札拿出来,在灯下观察。
姜北望记录的手札不大,比手掌大一些,外壳较硬,呈牛皮纸色,书脊用的古装线手法进行装订,里面的纸张选用的熟宣纸。
熟宣纸是在生宣纸的基础上加刷胶矾剂而成,渗入骨胶或桃胶、明矾后宣纸强度增大,耐水性增强,比较结实耐用,记录的墨水是特制的,遇水不融。
姜北望的字迹很有风骨,小小的字,一笔一划,通篇下来竟无一处涂抹。
上面的画图也很精致,细节还特意标注出来。
姜晚婉细细地研究每一处,先把玉器篇看了,小玉山应该是玉器,可能会在玉器篇找到。
她半躺在床上,手边放着炒瓜子。
眼睛看着,手拿着瓜子送到嘴里,瓜子炒得香极了,火候刚好,不生不苦。
就在她看得专注时,沈行疆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个铁炉子。
姜晚婉把手札移开一点:“怎么搬进来了,太晚了,明天弄吧。”
沈行疆找个合适的位置,把炉子放下:“我先把炉子底用黄泥盘了,明天再从烟囱附近的墙洞掏个位置,把炉筒子按上去,马上就能烧了。”
他还不困,弄了才安心。
姜晚婉知道拦不住他,就没说什么。
沈行疆把炉子放好,去外面活了一桶黄泥,黄泥里放了稻草上劲,会更结实。
他裤子已经脏了,索性坐在地上,用铁铲子把黄泥抹到炉子底下缝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