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狗爪子在地上敲了两下，负责伙食的护士小姐姐这才笑道。
“满意就好，吃完了有两个小时娱乐时间，再接下来是文化课，要是表现的好，晚饭会有你最喜欢的蜂蜜蛋糕哦~”
“汪汪~”虽然还是狗吠，但居然能让人听出声音里的雀跃。
叫完了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傲娇的从狗嘴里“qie~”了一声，低头继续享受起食物来。
等一盘荔枝肉被全部吃完，甚至连汤汁都被舔的一干二净之后，狗子面前不远处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经典的福克斯电影公司开场画面之后，伴随着一阵音乐……
【欢迎来到潘朵拉，人类……】
狗子在津津有味的看电影，而有人正透过单向观察窗看着狗子……
目睹这一切的胡老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手里所谓的文化课安排表。
那根本就和自家孙女的小学课程八九不离十。
“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的实验成果？让它学会看阿凡达，给它普及九年义务教育？”
旁边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脸色古怪的解释道。
“胡老，一开始我们也有些不解，不过从效果上看，却并非毫无意义的。
虽然对方目前依旧拒绝直接交流，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表现出强烈的敌意，甚至已经愿意通过肢体语言表达一些简单情绪。
要知道最难的都是第一步，在生物心理学角度，这是逐渐突破了对方心理防线，潜移默化对其施加精神影响的证明。
从一开始的利用饥饿反复激发对方的生存本能，再到后续的一系列看似古怪的方式方法，每一步都有严格的要求。
根据我们组建的心理学团队仔细分析，这套所谓的《108种精神污染方式》竟然集合了需求诱惑、互惠原理、信息诱导、信息扭曲、社会认同、权威效应等极其复杂且高明的心理暗示。
您也可以认为它是一种循序渐进，流程复杂的‘心理操纵术’。
关键是，针对的对象还是这种闻所未闻的非人生命体……”
“心理操纵术……”胡老眉头一挑。“能让对方唯命是从那种？”
研究员连忙摆手。
“那怎么可能，就算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催眠术，也不过是对人类的某些行为施加有限的影响，唯命是从什么的，再厉害的心理暗示也做不到。
越是拥有智慧的种族就越是如此。
就像是熬鹰，训犬，花个几十年也不见得能让动物们言听计从，说到底其实都是通过某种方式突破生物的心理防线，增加认同感。
不过从过程和效果上看，这套心理操纵术似乎还存在着某种程度的‘意识形态灌输’……”
“意识形态灌输？”胡老一脸疑惑。
当今人类世界的无数争端，归根结底，其实都是意识形态之争。
小到左翼，右翼的国家政策之争，大到肤色、人种、主义的激烈碰撞，说到底都是意识形态的冲突。
然而……
对一个非人生物进行意识形态灌输？他们想干嘛？
“还有什么其它结论没有？”胡老问道。
“嗯……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推断，想要研究出这样一套具有极强针对性的心理暗示方案，对方恐怕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未知生物。
甚至……很可能已经研究了许久。”
“嗯……也就是说，他们手里很可能也有类似的活体样本？”
从福利院一战中，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孟浪所在的组织对这种生物绝非一无所知。
若是曾经抓到过一两只用来研究……那就解释得通了。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做的研究，对方恐怕早就做过不止一次了，也难怪对方会将这么珍贵的样本无条件送给自己……
这让想要用研究成果跟对方换些情报的胡老有些失望。
摇了摇头，抛开了一些小心思，还是按照先前的约定，将这段时间的所有实验成果，以加密文件的方式发送了一份……
……
很快，孟浪这边就收到了胡老那边通过特殊加密渠道发来的绝密文件。
看着经过特殊“消声”处理的一个个视频画面。
里面或是流着哈喇子等待喂食，或是一脸不耐烦进行九年义务教育，又或是目不转睛盯着电影荧幕，晃动着尾巴，露出兴奋表情的白毛小狗……
孟浪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无比古怪的笑容。
这幅样子，颇有点乐不思蜀那味道了……
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某一集自传中小雨对夜魔族这个种族的思辨。
【神经寄生生物？好奇特的种族设定。】
【如果是从母体分裂出子体……那他们怎么保证不会精神分裂呢？】
【比如蚂蚁作为一种社会性昆虫，那会不会出现一只混在虫巢中混吃等死的蚂蚁?】
现在看来。
第一只在虫巢里混吃等死的蚂蚁……
貌似出现了……
第五百七十章 再赌一局
一开始孟浪还隐隐担心，这个被捕获的实验体会不会依旧和“巢”保持着某种联系。
毕竟夜魔族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有“声波”这一种。
不过正如上一位弟兄所经历的那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夜魔族并没有立刻展开任何形式的救援或者是灭口行动。
这足以说明，这个特殊个体至少是暂时脱离了“巢”的掌控，成为一只游离在“族群”之外的特殊“蚂蚁”。
当然，只是让对方贪图享乐混吃等死，对精神进行拉扯，潜移默化的进行意识灌输，仅仅只能算是“文火慢炖”。
这些还远不足以策反对方，完成孟浪打入敌人内部的“潘多拉计划”。
就算真的可以，所花费的时间恐怕也不是孟浪可以等得起的，敌人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时间。
想要真正的策反对方，还需要两个关键要素。
脑波放大器，和小雨……
……
数天后，某地法庭。
“……现本庭宣判，对被告人包裕民领导黑涩会性质组织、倒卖文物、故意杀人、敲诈勒索、拐卖妇女、非法拘禁、强迫交易等违法犯罪行为依法作出判决，正式判决被告包裕民死刑！
其它相关涉案人员判决如下……”
全国直播镜头下，浑身肥肉的包裕民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如筛糠，隔着近点的法警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看着一手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仇人落得如此下场，就如同自己梦中无数次期盼的那样……坐在“特邀律师席位”的韩丽攥着拳头，指甲不知不觉已经深入手掌。
直到浑身瘫软的包裕民涕泪横流的哀嚎着被两名法警架走，她眼眶湿润，压抑住五味杂陈的心情，良久，才似是呢喃般嘴唇微动。
“谢谢……”
也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是对谁说的。
然而桌上的一台主机音箱却是误会着给了回应。
【不客气！能够与韩律师您一同参与到这起案件中，维护社会的公平与正义，这也是我的荣幸。】
“呵呵！”
没有解释。
看了一眼直播间疯狂刷新的“666”“戒律院首座牛逼”“瞬间有了打官司的冲动”……等等弹幕，韩丽只是笑着轻轻拍了拍机体……
刚出法院门口，韩丽一行律师团队就被各种早已等待的长枪短炮所包围。
“韩律师，作为全国第一起由‘AI律师’协助参与的法庭诉讼，请问您和您的团队有什么感想？”
“韩律师，听说贵所已经和白夜纪签订了‘戒律院首座’的战略合作协议，能具体说说合作细节吗？”
“请问‘戒律院首座’的现场应用表现如何？下一步会推广到全国吗？”
“依您看，AI律师是否已经真的可以参与到现行的司法诉讼体系中呢？”
“……”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韩丽回想起这段时间“戒律院首座”的惊艳表现……
“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即禁止，所以在我看来，‘戒律院首座’的推广和应用，未来更多的应该是从合法合规的层面去考量，制定出相应的规范。”
所有记者愣了愣，过了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
“所以您的意思是，排除法律法规的阻碍，在技术层面，这个AI律师已经完全可以实际应用了吗？”
“是的，毋庸置疑！”
“咔嚓咔嚓！”闪光灯瞬间疯狂闪烁起来，所有记者面露兴奋，似乎今天的头条题目都想好了。
【惊爆！司法界的AI变革，来自资深律师的认可！】
【专业人士鉴定，‘戒律院首座’实锤已进入实际应用阶段！】
此时，人群中一名胸口贴着“逼逼China”铭牌的国外记者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
“抛开技术性不谈，请问作为一名律师，您是否赞成由一台冷冰冰的机器来决定犯人的命运？
目前法学领域许多专家学者都认为，这种AI技术的快速发展会引起法理和道德上的风险，您是否会有类似的担忧？”
担忧你妹，还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不少国内记者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大家都看向中天律所的律师团，想看对方如何回答这个略显刁钻的问题。
韩丽沉默了片刻，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所见所感……
“不管坐在法庭上的是AI还是我们人类，法理和道德的风险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