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发现。
李天道一直以来给宁凡的态度都是，他很想控制这副身体来帮助宁凡。
可现在宁凡却发现，这些只不过是李天道的伪装。
李天道就是想让宁凡相信，自己控制这副身体是无限制的。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害怕宁凡会用极端的手段，来迫使自己不断出手！
而通过刚刚的事情，宁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当然，李天道同样也会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弱点。
这才是李天道暴怒的根本原因。
他的确是恨极了剑童。
因为是剑童的那一剑，才让宁凡彻底看到他的这个弱点。
那孩子用剑刺向宁凡胸口的时候，李天道……
在做什么？
他，无能为力。
那巨大的无相虽然强大到无可匹敌，却耗费光了李天道这次占用身体的全部精力。
此时，宁凡已经将所有的“收获”全部消化。
虽然不至于松口气，但是比起之前，确实也是轻松了许多。
最起码，李天道不是无懈可击的。
“我之前说得很清楚，老剑神不能死。”
宁凡很平淡的回应着李天道的质问：“应该说，他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李天道没有回应，但是宁凡却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这家伙，确实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还在，而我也还能跟你沟通，就说明我们还活着，对吧？”
宁凡轻描淡写的问道。
李天道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在试探我。”
对于这句话，宁凡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李天道发现不了自己的打算，那才奇怪呢！
宁凡从未怀疑过李天道的洞察力。
“是的。”
宁凡坦然承认：“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并不是敌人。”
李天道低声道：“我的存在，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相反，在你遇到所谓危机的时刻，都是我在帮你。”
或许，连李天道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能够打动宁凡。
但是到了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
宁凡之前担心的，就是李天道在意识到自己不想将身体“贡献”出来之后，会选择鱼死网破。
可随着李天道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就会越来越胆小。
李天道再强，也是人。
是人，就终究逃不脱执念与欲望。
“之前，确实是这样。”
宁凡轻笑了一声：“之后，还没发生的事情，不好说。”
周遭变得安静了起来。
宁凡却知道李天道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有些扭曲的。
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却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李天道，我其实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安静之中，宁凡再次开口：“这里，应该是剑中世界吧？”
他依旧没有等到李天道的回应。
但是这个反应，基本上也就属于默认了。
紧接着，宁凡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现身呢？”
第1212章 奇怪的人
宁凡依旧没有等到李天道的任何回答。
而对于他来说，没有回答，或许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刚刚开始，宁凡就搞不清楚这白色的雾气是怎么形成的。
按说，剑中世界，宁凡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是在李天道出现之后，宁凡便不会睡着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了。
这里，仿佛成为了李天道的“私人地盘”。
可即便如此，宁凡依旧对这里无比熟悉。
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好像从来没起过这样的雾气。
之前他不是没在这里见到过李天道。
那时的一切，都很正常。
而这一次，宁凡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
李天道也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刚刚也已经达到了使用身体的极限。
那么这片雾气，可能就有说法了。
宁凡在跟李天道对话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件事情。
之前每个残魂快要消失的时候，宁凡都记得他们的状态。
逐渐虚化。
这似乎是一种自身无法控制的状态变化。
正如之前宁凡所想，李天道再强，也逃不过已经成为了残魂的事实。
他，也会虚弱。
进而，也会虚化。
那么有这团雾气在，宁凡虽然能够感受到他在什么位置，却看不到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所以，雾气……
是李天道自己制造出来的！
他是为了隐瞒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依旧在向宁凡传递着自己可以无限制存活的信息！
他不想让宁凡发现，他也会跟其他残魂一样，会消失！
刚刚李天道在无剑山巅使用出来的力量，明显消耗了他的很大的精力。
至于李天道为什么会宁愿牺牲宝贵的精力来动用那么大的威能，宁凡仔细想想，也能明白。
他沉寂了太久。
他迫切的需要展现自己那睥睨天下的实力！
他活着的时候，无论有多强，也都是被李家的荣光所笼罩。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做李天道了。
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他一定是有些后悔的。
毕竟，为了这一时的畅快，他付出的代价也足够大。
当宁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天道也明白，对方肯定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与其把心思花费在我的身上，不如先考虑考虑外面的情况吧。”
李天道当然不会正面回答宁凡的问题。
宁凡只是笑笑。
“外面的事，已经不是需要你我来考虑的了。”
……
无剑山上。
宁凡安静的躺在地上。
项山已经在他的伤口上擦了一些药。
这些药，虽然只是能够应付一些皮外伤，对宁凡目前的状况影响不大，但最起码，是可以暂时先止住血的。
无剑山上的珍贵药材其实不少，练剑之人，时常会磕磕碰碰，自然是要多准备一些的。
只是这些药材，随着无相砍掉的那片山，也一同被埋在了碎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