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疑惑道：“罗总是怎么考虑的，明明袁晓成做事有问题，接连对他敲打，促进青食一系列改变，好不容易按住势头，怎么又把肥肉递到袁晓成嘴边，这不是等着出问题吗？”

　　常远洋没法回答，却是极有默契地跟李欢同时把目光落到卢鹏身上，仿佛是在讲，你是高级管理，许多战略会议都有参加，能不能透露点风声。

　　卢鹏向后仰躺，靠在沙发上坐实，慢慢道：“有些事罗总讲过只言片语，但没有说清，我也不敢包票就是这样那样，同样话说回来，他是总裁，掌握整个青云的大权，许多事没必要跟大伙解释。明白吗？”

　　“明白。”李欢道，“咱这不是聊到了嘛，随意讨论讨论，没想过什么这呀那呀的。”

　　卢鹏微微点头：“前次张光辉来陈清，也是掀起不小风浪，大概就是青云食品经营的一些事，比如说到底谁做主，哪些事情谁可以做主，谁可以对哪些事情做主，涉及到的不光是总公司跟分公司之间，还有袁总跟罗总甚至清兰之间。

　　听说吵得很激烈，连清兰驻厂的顾问都出来申明意见，表态清兰保有对青食的权益，不乏冷峻严肃的批评……”

　　“嘶……”常远洋跟李欢不约而同坐直身体，这可不是小事，很容易导致青食万丈高楼的根基不稳。

　　“后来情况怎么样？”

　　“很多事是没有后来的，像这样的争吵能传出些许风声就已经很难得，哪能让不该知情的人都知情，还要不要做事。”卢鹏道，“这跟青食搬迁总部的传闻是两码事，你们可要想清楚。”

　　“自然，搬迁总部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这却是不能泄露的秘密。”常远洋道，“这么说来，罗总是被说服了？”

　　“不知道。”卢鹏耸了耸肩，“但我想他肯定认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每个部门，每个职工，都有他自己的利益诉求，这个诉求很可能跟青云的运营方向不那么一致，导致很多时候职工不理解原由，而生出各种各样的枝节。”

　　“就像臭骂刘明现占青云便宜？”

　　“不错。青云公司是职工持股，虽然股权设计上是以其保障职工经济利益，压制决策权和控制权，普通职工很难通过持股会真正操纵青云，但架构摆在这里，令青云不能忽视忽略普通职工的利益。

　　青农青食都在扩大，职工数量剧增，即便有五年的工龄限制，也终究要面临到持股职工越来越多的局面，有些事现在做顺顺当当，等到将来恐怕就要坎坷许多，毕竟到董事会这一层级，袁晓成田秀禾等人即便股份数量远远不如罗总，但要起到限制作用，还是有基础的。

　　而罗总……”

　　“罗总怎么了。”

　　卢鹏似乎想起什么，摇了摇头，叹道：“罗总这个人还是比较纯粹的，看他近十年所作所为，振兴家乡，农业致富的根本没忘，他是个真心的种地人，而不是通过种地起步，赚到本钱后立刻抛弃穷困家乡，远赴城市开设其他工厂，谋求更多利润。

　　近的，发达之后一直留在山沟沟老家，把青农安在镇上，为了留住职工，所付出的成本很高，远的，青云业务一直集中在农业和食品加工上面，后者也是为消化农业产出服务的，属于链条的一部分。

　　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获得利润增值的，什么酒店啊，商铺啊，饭馆啊，罗总都没让青云掺和，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些性质的公司没法更好地帮到玉阑陈清这么多农户，没法惠及更多人。

　　他搞青云菜业或许只是想家里人日子过得更富裕些，可当青云菜业变成青云农业，这份担子就更重了，如果青云公司的兴盛壮大，最终只是让青云职工们赚得盆满钵满，满嘴流油，我想这也不是罗总期望的。”

　　“呀！”李欢恍然大悟，土拨鼠般尖叫出声，激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常远洋无语道：“别一惊一乍的，怎么就原来如此了。”

　　李欢正色道：“罗总为什么执着扶持食品厂，哪怕不容易做成，哪怕许多人质疑，都在坚持，一波不成又来一波，甚至连火锅底料厂的法子都想出来。

　　还有前段日子流传的罗总推动荒山野岭划归村子，然后支持张黄叶搞什么山北水南农业服务公司，青农光出力不要钱，反而给自己培养对手。现在鹏哥这么一说不就通了，罗总是真不忘初心，不管别人理不理解，他始终要干自己认为对的。”

　　说到兴头，李欢手舞足蹈，吟哦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卢鹏和常远洋都想捂脸，多大人了，还玩这一套。

　　“青云里渐渐走到排头的几个人，张光辉钟乐毫无疑问外来派，鹏哥说是张光辉过来闹出的争吵，可想此君想法，恐怕有机会的话，会毫不犹豫将青食搬到他的麾下，从总部到业务全不放过。

　　而钟乐虽然对种植养殖没表现出反感，但就他经手的业务来看，肥料饲料种子技术服务，也都是追求利润的工业化生产模式，青农若是由他泼墨，未必不会促成转型改变。

　　袁晓成田秀禾沈长明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按道理讲，他们最能理解罗总的想法，可落到实际，却是一团浆糊。

　　袁执着威严，老想一言堂，自己说话算，不知刘明现怎么他了，一直揪着不放，田秀禾才具不足，动力也不足，沈长明还不够成熟，究竟会怎么想，无法保证。”

　　李欢拳头紧攥，越说越亢奋。

　　“就实际情况而言，真跟罗总志同道合，始终愿意按照他对青云规划的那样经营青云的人，恐怕没有几个，所以他不得不采取措施防备这种风险。诶，微斯人，吾谁与归。”

　　卢鹏频频打量李欢，虽然这家伙颇具浪漫气质，腔调古怪，但不得不夸赞他脑筋灵活，思路清晰。

　　“小欢说的大概是一种可能吧，罗总把实体业务放在两青云，其具体问题便能在子公司层面解决，持股职工再说什么酸话之类，便有些空中楼阁。

　　他们虽然在子公司上班，却对子公司运营没有置喙的余地，使出浑身解数所能影响和干涉的，不过是负责控股和总体把控的青云公司。那时再有人说什么明天罐头沾了青云的光什么乱七八糟的，矛头就指着袁晓成，而袁晓成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说这是青食内部经营需要。

　　即便持股职工惹事生……嗯，不甘寂寞，想要发挥才能，”卢鹏换了更妥帖的词语，以免显得倨傲。“造成的风波也只能在青云公司打转，别说影响不到子公司正常经营，若是加一句会议保密，甚至连风声都传不出来。”

　　常远洋大笑：“这不就是棒子老虎鸡嘛，青云公司管理子公司，子公司管理职工们，职工们影响青云公司，环环相扣，谁都别想独霸。

　　最关键的是，职工分散在子公司和子公司的子公司，遇到事情得首先考虑自己的直接利益，简单来说就是保住他所在的部门和公司，届时彼此之间形成抗衡，再有罗总居中调度，谁都别想独大自己所在公司，灭杀别家公司。

　　举一反三，想必不止青云的子公司职工拥有股份分配权益，恐怕一些业务相当重要，罗总不愿其轻易裁撤的孙子公司，也会拥有持股权益，使其成为青云大战略中牢不可破的一份子。”

　　卢鹏叹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来罗总也不想这样，否则当时就不会把股份分给职工，只是很多事情终究有利有弊，没法全如设想美好，最后变成你防我，我防你，也是迫不得已。”

　　李欢附和道：“就是嘛，罗总就是天真，就是抱有太多美好的期望，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股权牢牢握在自家人手上，青云上下永远说一不二，还用忧心这些？”

　　常远洋忍不住呵斥：“老欢，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多给好处都不要，脑子秀逗了。要不是职工能从青云发展中分享到直接好处，哪有上下一心，努力奋斗，数年之内把青云搞得如火如荼的结果？

　　不要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一个方法有很多弊端，另一个方法同样也是，没有两全其美，这可能已经是罗总思考的最优解。”

　　李欢道：“最优解恐怕未必，沿海许多私人公司呼朋唤友自己干，不同样是席卷市场，蓬勃旺盛，三五年就鼎鼎有名，比青云差么？”

　　“那得看你比什么。”常远洋淡定道，“若是比老板个人的收益，恐怕确实是青云差，可若是全体职工的收入，对家乡父老的帮助以及公司经营的名声，想来没有多少比得上青云。”

　　李欢哑口无言。

　　卢鹏笑道：“咱们笑论是非，不过闲谈而已，青云如何经营，事实上还未到我们插嘴的余地，别哥几个自己聊着聊着成了是非。元旦后有个总结会，想来关于火锅底料厂的相关事项会有个说明，我听完跟你俩讲讲，到时候再说这事。”

　　常远洋李欢自无不可。

　　事实正如预料，元旦后，过年前的总结大会，相当于扩大版的董事会，刘明理对食品厂扶持计划的变更做了比较正式的说明，包括归于子公司（青食）名下，相关考核标准，入股条件，扶持力度等等。

　　没有限制职工不能入股，职工亲属不能受扶持，只是会在相应方面做审核，不能真出现从青食锅里舀饭，到扶持食品厂小碗里偷偷吃的丑事，光明正大的一些帮扶则是情理之中，算是洗除刘明现的不白之冤。

　　会上同时讲了持股职工的条件，由青云公司持股且控制的一级子公司，如青农青食，拥有股份分配和认购资格，同时还会放缓资历年限，将来可能就不需要五年一评估。

　　一级子公司持股且控制的二级子公司，有缩减的股份分配和认购资格，合情合理，毕竟相当一部分利润被外人占去，等层层送到青云公司减损太多，若是不加以区分，恐怕职工之间有不平。

　　至于不能控制的二级投资公司，或者三级子公司，抱歉，不亲的孙子和亲曾孙一样，老太爷都顾不得了。

　　这样一来，职工归属哪个公司麾下就相当重要，势必会形成青农青食对其子公司或投资公司职工的强大吸引力，就好像最高联赛和次级联赛似的，以一种另类的方式促使职工升降级，混日子就租借去次级联赛，表现好就升到主队。

　　卢鹏也无犹疑，痛快同意跟何克常远洋的合作。

第717章 成绩喜人

　　总结大会气氛相当热烈，比照学校，等同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发放成绩单和奖状，至于年会上的表彰更多是象征意义，不够全面和细节。

　　田秀禾腰杆挺得很硬，钟乐决心留在青农以后，着手组建技术生产中心，陆续推动农机农技到田服务、留种育种的科学生产，饲料肥料的项目启动，再加上他自己跟罗学盛一起，稳固种植养殖传统业务，保证菜市供应、水果供应以及食品厂加工，成绩斐然。

　　虽然在产值和利润方面比不过青食，可就重要性而言，却是无可比拟的根基，罗学云可以不去食品加工车间视察，但却不能忽略鸡鸭圈舍、鳝甲养殖田。

　　最关键的是几大生产基地陆续成型，逐步实现罗学云对青农的期望，构建产业布局，把现代农业的柱子打进玉阑天地。

　　“田集种子基地、刘集温室大棚基地、丰集车厘子基地、姚集药食两用草药种植基地、蒲集花木果苗基地、凤桥茶猪基地、三空奶牛基地、李坪肉羊基地……均已建成，陆续开始产出，并以其为核心，辐射带动其他乡村发展。

　　与此同时，配套生产基地上下游的饲料肥料正式投入生产，羽绒制品、农药研究、禽药使用、合作社副产品的相关合作，逐步增加产量，有望在两年之内，点亮玉阑八县一区的所有乡镇，把青农的触角伸到每一个村里……”

　　说到这里，田秀禾忍不住嘴角上扬，美滋滋道：“罗学龙应该感谢青农对他工作的支持，借助青农下乡推广种子农机等服务的便宜，优选超市及其合作代销点铺满玉阑九成以上的乡，也算是青云优选合作这么多年，终于能反过来帮优选超市的大忙。”

　　钟乐适时鼓掌，带动其他人响应，没让田秀禾的面子掉下来。

　　青农所做一桩桩一件件，哪怕骄傲如袁晓成都没法指责什么，论销售额和利润确实远不如青食，可要论影响力和难度，并不比青食差。

　　他们要面向的客户太困难太复杂，很多时候带着帮助扶持的意味，并不能把利润空间拉满，而技术研究、生产到收获的空档，往往时间长投入多风险大，蔬菜一坏一大片，水果起步两年半。

　　青食加工出产品，只要想办法推销出去就行，好吃好喝的天然有吸引力，即便是成年人都避免不了口腹之欲，还能促销降价做活动打广告，可农业直产的绝大多数产品，无论是入口的，还是进田野的，都要经过漫长的周转和顾客严格的审视，最终成功与否，压力山大。

　　就拿张黄叶三村搞什么农业服务公司一样，青农之所以愿意贴本扶持，恐怕不光是感情相近，忍痛提携，还是因为像他们这样有底气的村或者人太少，青农是想让三村能打个样子，让大家有学习模仿的勇气。

　　罗学云笑道：“老田这成绩如何，我想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居家食堂一日三餐，可是越来越多青农的东西，蔬菜水果鸡鸭鱼肉，就算是不到青云田黄等级的普通产品，大家也更认可青农自营生产或者紧密合作的伙伴。

　　这意味着青农的质量管理体系卓有成效，消费者信赖青农的品牌，信赖青农对旗下产品的严格质量把控和相关服务。朋友们，这份信赖才是青农乃至青云生存的基石，相较于占据多大市场份额，营收多少利润，我更关心多少消费者吃得安心吃得舒心。

　　你我都是这消费者中的一员，应该明白，当没有这份信赖之后，青农的高楼大厦也将如烟波消散。”

　　会议室响起热烈的掌声，田秀禾也代表青云农业表态，要坚持越做越好。

　　田秀禾这么一铺垫，袁晓成就不好意思上来自夸销售额和利润，只好翻动稿纸，把质量管理方面的成就提到前面讲，一年稳步扩大多少产能而合格率仍旧很高，获得多少县里和地区的奖项，以及青食质量管理体系发表多少相关论文，得到省级报纸的采访表扬。

　　赚到不少掌声之后，才一语惊人似的爆出去年销售额，仅凭一家之力就达到两亿，内销占据的份额越来越高，逐步把出口压下去，而总厂照旧独占鳌头，力压江城青食、玉阑水分厂以及扶持食品厂。

　　两亿！

　　这个数字一出来，让许多人脑袋轰轰的，虽然物价持续上涨，为了增加投资，促进出口而进行的一系列措施导致华元贬值，可九位数依旧不是小目标，不是轻易能达到的数字。

　　对依赖工资生活的普通人来说，它是十足的天文数字，对生产经营的企业来讲，同样需要卖出数千万件的货物，数不清的人次车次要为之服务，算不尽的滴滴汗水才能搭建这座奖杯。

　　无论罗学云也好，田秀禾也罢，是否青食职工，是否高层管理，都为这个数字动容，为这个得来不易的成果骄傲，只有欢呼和掌声能表达这份热烈的情感。

　　“今年要多发些年货，多给些红包，让职工兄弟们过个开心的好年，感谢他们为这个成绩辛苦的付出。”罗学云道，“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青云的辉煌，我们也将是孤家寡人坐困愁城，希望大家记住，青云的成功是全体职工的成功。”

　　众人自然附和。

　　袁晓成紧跟着又汇报了更细节的东西，江城青食兵强马壮，在饮料一途兵锋直指总厂的青云茶饮，玉阑分厂站稳脚跟，水饮料别具一格，大有异军突起之势，尤其是夏天销量不弱与茶饮、果汁饮料或者汽水。而花城青食兵贵神速，预计明年开启青云凉茶的上市。

　　“饮料、方便面、零食是青食坚持的核心，一直没有放松研发创新的脚步，不断推出全新品类丰富广度，一方面抵抗市场的模仿者，坚持质优品优领跑市场，另一方面积极学习优秀的同行，推出同款仿款。

　　在这一点上，青食严格要求自己上进，不能有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落伍思想，不能夜郎自大，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也不能畏敌如虎，不敢跟对手竞争，始终坚持有利青食发展的方法就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学习。

　　相对份额较小的调料、酱料、食用油、米面等，青食坚持一视同仁，没有在内部区分三六九等，造成半死不活或衰落，反而不断调整钻研，往精品方向改进，使其成为青食餐桌系列坚固的支柱，战略大生态牢不可破的一份子……”

　　袁晓成说完，田秀禾笑着搭腔。

　　“老袁这也太谦虚，光是酱料类型多的厨房都放不下，老外贼喜欢的出口产品，这还是份额较小，让其他调料厂活不活？”

　　“莲花光靠味精就做到产值过亿。”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田秀禾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爽道：“人家可是省府推动试行的企业集团，真正的龙头，别说拿调味品比，就是整个青食压上能不落下风，就足够自豪。”

　　“我只是说调味料有这样庞大的市场潜力，青食没能完全发挥仍有不足，可没说要跟人家集团一较高下。”袁晓成笑道，“青云独自经营，艰苦向前，怎么跟人家亲娘养的比较。”

　　田秀禾反倒安慰起来：“没事没事，比不过他们，咱们压住地区的亲儿子也算威风凛凛。”

　　袁晓成直翻白眼：“怎么不跟陈清比呢，那更威风。”

　　会议室传出几道笑声，仅以食品行业论，陈清也好，玉阑也罢，麾下国营公司都处在过渡阶段，不是“重病缠身”，就是颓势已显，拿蒸蒸日上的青云食品与之相比，多少有些不讲武德。

　　“这倒是可以拿一两个事业部跟他们比较比较。”罗学云道，“当然没什么实际意义，若不是青食一马当先，在玉阑看不到同行者和对手，我也不会固执己见，非要扶持推动食品厂商发展。地区和陈清都没有余粮，即便有，也不会把食品放在第一位。”

　　袁晓成道：“细算来，这事还真得青食背黑锅，地区要改造各食品厂，岂能不考虑青食这个拦路虎，万一要产生竞争，不是自讨苦吃，还不如避其锋芒，发展水泥厂、电子厂、磁带厂、服装厂这些。

　　不跟青食做对手，还能借青云的名头找清兰投资，不是更明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既然常常念叨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扶持食品行业发展，也该是青食的责任，就像……青云农业做的那样。”

　　众人投来惊诧的目光，没想到袁晓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知是幡然悔悟，还是对罗学云将投资扶持计划纳入青食之下的回报。

　　罗学云眼中异彩连连，问道：“看来袁总支持青云扶持食品厂，愿意给他们资源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