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再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明白了,另外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组织的课题资格考试会有补考机会吗?这涉及到我们要拟定推荐多少人选加入这个项目。」
乔喻下意识的看了田言真一眼,看到导师没什么表示,乔喻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觉得既然已经报名想要加入这个项目,肯定就要做好相关准备。
而且只要仔细研究过我的广义模态公理体系,认真阅读过相关论文,考试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第一次都没准备好,补考就没意义了。
另外我认为这个项目是否能成功,跟有多少人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要精。所以万一推荐的人选及格的不够七个人,也不必要再做二次测试了。
如果及格的超过七个人,也不需要面试了。直接按成绩高低排序。前七名加入项目组。不过不分第几参与人。
等到项自成功之后,袁老跟我会根据每位参与人的责献度来进行排序。
我的考虑大概就是这样。正如由导说的那样,我还是个科研新人,考虑可能还不够完善,不过我对项目本身很有信心。」
周良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又环视了会议室内一圈,看到没人有发言的想法,于是直接站了起来。
「谢谢你们,田院士,乔博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会议。你们的诉求我们都已经了解了,具体如何操作应该近期就会有消息。」
会议结束,田言真又在科学院里跟一些老朋友寒暄了一番。
当然乔喻其实也没能闲着。
新出炉的菲尔兹奖获得者,在科学院这群数学家眼里同样是香馍馍。
尤其是广义模态公理体系在解决了黎曼猜想之后,已经成了全世界公认的代数、数论跟几何领域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更是目前前沿最火最容易出成绩的研究方向。
最先提出广义模态公理体系的人就在这里,自然是最好的讨论机会。
这次会议一些本就不相关的院士都跑来凑热闹,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跟乔喻讨论一些问题。
别看大家都知道乔喻平时就在燕北跟华清待着,但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就如同乔喻的邮箱里堆满了邀请他去做讲座的邀请函。
不夸张的说,现在乔喻点点头,随便去哪个学术机构做一次讲座,开出一位数击入位双起。
还有些企业想请乔喻去做商业站台跟企业活动的,给的就更多了。最高的甚至已经开出了上百万的价码。
是的,这就是名气的作用。讲一小时直接给一百万如果不是乔喻最近赚的实在不少,他都想答应去参加几个活动了。
但有袁老跟田言真在上面压着,所以乔喻最近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学术讲座或者商业活动。
一方面燕北大学正在筹备的世界级「黎曼·乔喻定理时代数学发展方向」专题讲座还在筹备中。
另一方面不管是袁老还是田言真都怕乔喻尝到了甜头,迷上了每天全国到处跑去走穴赚钱,以后不好好干正经事儿。
所以现在的乔喻还真不是一般的院士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就这样,乔喻本以为讨论完项目问题,就可以跟田导一起回燕北大学的。
结果直接被科学院热情的数学家们留下来吃了两顿饭。
是的,吃完午饭之后都没把两人放走,而是找了间会议室又继续讨论。
只不过没人谈项目,聚焦的点都在黎曼猜想的证明过程跟广义模态公理体系上。
更具体的就是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把近期研究乔喻黎曼猜想的论文,
遇到的问题又或者思考出的一些想法,提了出来,然后等着跟乔喻给出解答或者一起探讨。
比讲座自由度要更高些,就纯粹是学术探讨。但耗费的脑细胞肯定要比学术讲座要多很多。而且还很费嗓子。
乔喻一个不喜欢喝茶的人,一下午时间都灌了三大杯茶下去,上了三趟厕所。
就这样,吃过晚饭的时候一帮乔喻眼中的小老头还一个个精神抖索的不打算放他走。
连晚上科学院这边还有好吃的宵夜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在京城已经待了大半年,身边就没有见过一个晚上还喜欢吃点宵夜的小老头。
一帮平时都不吃宵夜的小老头,会知道哪里宵夜好吃?还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一样··
好在田言真态度也坚决了起来,选择了坚决带着乔喻离开。
坐到了回燕北大学的车上,乔喻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其实田导这人虽然平日里严肃了些,但把他保护得还是挺好的。
想来平时没少帮他挡住这些打着学术交流的旗号压榨他劳动力的。也明百了为什么今天由言真会带看他来。
如果自家导师今天不在的话,乔喻怀疑不到晚上十一、二点,他根本别想回来。
等等?这不是压榨劳动力吗?
介喻类然发现他亏入了以他现在的身价,人家请他去讲一个小时就得好几十万,今天他被强迫在那里边听边讲半个早上跟一个下午,起码有六、七个小时,还没给钱!
田导,今天这次线下会议真是必要的吗?我怎么感觉就是想白我来做讲座啊?而且我感觉比做一场讲座下来还累啊!」
田言真警了一眼乔喻,思考了半响,才开口说道:「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让我一大早就带你过来了。
科学院还有旗下的数学研究中心邀请你去做讲座的邮件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总之今天辛苦你了。不过这种事避免不了的。
你要是实在觉得亏了,就想一下,天知道多少人想有你这种待遇,还求之而不得。」
「但我不是别人啊!那些求之不得的家伙肚子里没货啊,他们甚至连菲尔兹奖都拿不到。哎,只能说搞数学的除了咱们师门传承都很实诚,其他人都太会算计了。」
乔喻叹了口气,很严谨的评价了句。
把自家师门摘出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田言真眉毛抖了抖,没说话。
但正在等红灯的司机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开始猛烈的咳嗽。
「噗—.—哈哈——咳咳—·那个,咳咳—·刚呛到了。」
乔喻错的看了眼前排的司机,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换个话题,平时无所谓,但绿灯了,他不敢让司机再恋笑了。
「那个,田导,下次再要开会干脆直接让他来咱们燕北大学吧,咱们的主场就好办了,我去让浩哥陪他们喝酒,浩哥实验室好几个学长可能喝了,
保证让他们下次不敢再来。」
第209章 全是人情
华清大学。
开学季,原本稍显冷清的校园已经变得分外热闹。
新生开始憧憬即将到来的美好大学生活。
对于所有能凭本事进入华夏顶级学府的学生而言,此时无疑是最为兴奋的时候。
他们还没被身边那些天才神童以及学校那些知识渊博的教授们用智商吊打,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奇,生命里全是美好。
尤其是紫荆公寓旁边的操场上,人声鼎沸。
不过校园另一侧的秋斋依旧清幽如昨。
古朴的二层小楼办公室里,袁正心正在跟张树文刚刚探讨完新学期袁正心英才班以及袁正心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生培养计划。
学术需要传承,教育理念同样如此。这也是袁正心规劝张树文回国的原因。
考虑到他的年纪,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他在华清的基业需要有人延续下去。
乔喻虽然是未来照拂这边的不二人选,但他还太年轻了。早慧只是在科研方面,教育则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非常需要经验。
张树文毕竟担任了二十多年的教授。尤其是最近十多年都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院任教。
普林斯顿的数学院又是世界公认最强的数学培养基地之一。
而且袁正心很早就评价过,在带学生这块,张树文是世界数学家中出类拔萃的。
这也是张树文在打算离开普林斯顿的时候,洛特·杜根再三挽留的原因。
但站在袁正心的立场上考虑,张树文起码还能帮着看顾乔喻十多年。
等到十多年之后,乔喻也差不多三十岁了。正是数学家一生中精力跟智慧处于巅峰的时候。
照着他跟田言真商量的计划,乔喻最迟明年三月毕业,然后就开始带学生,到时候也能有起码十多年的教育经验。
毫无疑问,那个时候最强状态的乔喻兼顾燕北大学跟华清大学两边的研究中心完全不是问题。
这可不止是袁正心跟田言真的判断。张树文心甘情愿的回华夏,大半原因还是认可袁老的想法。
聊完了正事,袁老便亲自给张树文泡起了茶。
张树文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了句:“我听说乔喻新申请了个项目,已经批下来了。不过要进课题组得先考试?”
听到这个问题,袁正心笑了笑,反问道:“有人找到你了?”
张树文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之前不想回来,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哎,本来想着什么都不管,但终究有些人不好拒绝。”
袁正心直接问了句:“谁托你问的?”
张树文答道:“我的学生,上次来的时候您也见过,郑泽峰。”
“哦,在余大数学高等研究院工作的吧。专业倒是对口,不过课题组研究数论跟代数几何的好像只需要一个。
你既然收到了消息,应该知道,课题组最需要的其实量子算法、量子物理跟对超算结构有了解的工程师。
数学这块乔喻本身就能完成大部分工作,所以总共也就两个名额,其中还要分一个做数学物理研究的。”
张树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的年纪正是冲院士的关键时刻。而且我们都判断未来数论跟代数几何方向的研究,肯定绕不过乔喻的广义模态公理体系。
这次加入项目组,一方面是因为乔喻这个课题的确有挑战性。如果能成功,功劳很大。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次项目,可以加深对广义模态公理体系的理解。对于后续的课题研究很有好处。”
袁正心很认可的点了点头。
数学界也是讲潮流的。
就好像现在全球最热点的研究方向,就是代数几何。
而代数几何涉及方程和几何形状之间的深刻关系,其工具和思想可以应用到物理学、数论、密码学等许多领域。
同时还能跟弦理论、量子场论等许多现代物理学理论,以及计算机视觉、机器学习、编码理论等方面相关联。
加上领域内还有诸如霍奇猜想、BSD猜想这些东西需要解决。
一旦做出成果,很容易名利双收。
乔喻的广义模态公理体系,又恰好为现代的代数几何、数论提供了一系列全新且已经被证明有效的工具。
对于研究这个方向的人来说,能加入乔喻的课题组意义的确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