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后果可就严重了。
局长一脸阴寒，沉声道：“说清楚。”
“在发现空中花园的踪迹后，我马上以总指挥的身份做出明确部署，我判断，空中花园的人街头开枪打死安戴克集团的人之后，如果他们没有杀掉信天翁灭口，那就只有两个去向，一个是马上离开西班牙，一个是立刻躲入沙特使馆，但是，国家情报局的人独自离开了酒店，抛下了信天翁，信天翁独自离开酒店，而空中花园整体避开了去往使馆的路，也完全避开了我们的设下的埋伏。”
局长沉默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他不是特工出身。
思索了片刻之后，局长忍不住道：“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现在可以确认，空中花园就是之前花园的化名，而花园是个杀手组织，我查看过资料了，花园的行动以极度的细致著称。”
“什么？”
“就是花园的人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信天翁应该在国家情报局的保护下离开，或者由花园接手，干掉或者继续保护信天翁，但是把信天翁直接抛开，避开我们设下的第一个伏击圈，这种行为太异常了，不合理！”
专家级的技术型官僚，欧洲处处长预判对手下一步行动的准确性很高，高的很出名。
现在他说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
局长呼了口气，道：“继续说。”
“然后他们进入了一个此前从未启用的安全屋，是的，再一次避开了我们的监控，我们把国家情报局在马德里的三个安全屋全都纳入了监控，但他们一个都没去，而是用了一个根本不是安全屋的地方，局长先生，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泄密了。”
局长脸色铁青，他沉声道：“继续。”
“我们人手严重不足，空中花园精准抓住了我们的每一个空子，因为大部分人手都被抽调，没有足够的行动人员，当我们发现空中花园躲入一个葡萄园时，只能临时调遣作为预备队的空中机动力量临时赶去，随行的只有一个驻西班牙的文职人员，然后！又是一个极度异常点，空中花园没有对话，没有任何警示，直接一枪将我们的联络人击毙，局长先生，一个正常人，不可能选择直接杀死我们的情报人员，没人敢这样。”
局长深深的呼了口气，道：“很好，你的意思是一定有人泄密？”
“我不敢保证一定有人泄密，但我敢说如果没人泄密，那对手就是个无法预判其行为的超级高手，是个不能设伏的超级天才，是一个超出我理解范围的大师。”
很平静的说完，欧洲处处长冷声道：“现在空中花园已经全部进入法国，我们不能要求法国直接进行抓捕，现在，我们抓住了空中花园的尾巴，他们租了两辆车，下一步不知道去往哪里，不管是有人泄密，还是对方真的只是个天才，我已经无法预测其行为了，所以，我要采取果断行动。”
“什么果断行动？”
“不再暗中监视，我让发现其踪迹的人果断出击，不管能否干掉他们，但只要缠住他们，要拖慢他们的速度。”
“我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是安戴克集团的人，死再多也没关系，而他们一旦发生交火，法国就会被拖入此事，而我也下令让法国分部的人手火速集结，随时可以直接动手，等法国警察将他们抓获后，我们再从法国手上把人抢过来，不是通过外交手段索要，直接抢人！”
欧洲处处长发狠了，他让CIA的人准备从法国人手上抢人了，这就是他的果断行动。
局长沉思片刻，然后他沉声道：“两个问题，第一，法国人真的能抓住他们吗？第二，如果法国人无法活捉他们，选择击毙他们怎么办，哦，还有第三点，如果空中花园没有活口留下来，我们怎么知道和他们联系的内鬼是谁？这三个问题，你想办法解决一下吧，就这样，有结果了告诉我，散会。”
第217章 如法
自杀式袭击，高毅就想起了这么一个词。
高毅乱搞一气，现在对手也开始乱搞了吗，怎么主动来送死了。
虽然确实挺危险的，差点就挨了一枪，可是高毅他们有两辆车，前面这辆车遇袭，后面马上就反应过来，迅速开枪。
同样是开枪，但高毅他们是主动转向躲避，肯定早有提防，而开枪的人虽然是主动开的火，但顾前就顾不了后，却是反被林向华一梭子子弹给打了个正着。
开车的人中弹了，车却没停，只是失去了控制，依然在向前疾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撞上路边的路灯杆。
“停车看看！”
高毅开的车根本没停，李杰开的车从后面加速跟了上去，在超过那辆车时停下。
林向华在看到车里的情况之前，就对着车里又扫了一梭子子弹，然后等车停稳的时候，却见一个司机，副驾驶位上一个枪手，枪都还端在手上，却是已经不能开枪。
林向华对着两人又各补了一枪，然后李杰马上加速。
根本没人下车，路上行驶中算是互相交火之后，迅速离去。
“老板怎么样？”
“车子中弹了，我们没有中弹，什么情况？”
“车上两個人都死了，没有仔细检查身份。”
没人中弹，但是也不知道开枪者的身份，就搞得莫名其妙。
高毅很有种摸不清头脑的感觉，他很好奇的道：“难道又是CIA？他们这么干也太鲁莽了吧。”
“鲁莽吗？我觉得更像无奈的选择，再不开枪，我们就要逃离了，我感觉是这样的。”
高毅是个没有计划的人，但他知道，CIA这种单位可不能像他一样乱来，所以，这种看起来很离谱的事一定有个原因。
“管他呢！”
这就是高毅的选择，管他呢，反正猜不到敌人想干什么，那就继续用他最擅长的随机应变好了。
“我们走我们的，就是现在我们的行踪肯定暴露了，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高毅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然后他就是给汽车加速，却没有说出答案。
卢卡忍不住道：“去哪里？”
“呃，没想好。”
卢卡撇嘴，他犹豫半天，终于道：“别去巴黎了吧，巴黎警察多……”
“哦，既然你觉得不能去巴黎，那就更得去巴黎了。”
高毅很得意的道：“这就叫出其不意。”
卢卡咧嘴，他思索了片刻，终于是苦笑一声，道：“随便你了。”
汽车继续行驶在路上，然后卢卡忍不住道：“去哪里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的车也不换换吗？”
“换，有机会了再换，现在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卢卡点头，他现在不信自己的判断，信高毅的直觉，既然高毅说先不换车，那就不换了吧。
然后高毅就开着车一路往巴黎的方向走，还上了高速公路。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还真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卢卡越来越不安了，他低声道：“我们虽然是在路上开的枪，但是留下了车，车里有尸体，不可能不被人发现的，被发现一定有人报警，所以法国警方一定会追捕我们，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没有警察追我们，这不正常，难道是他们要出动军队？”
被人追害怕，不被人追还是怕，怕有更厉害的出手。
高毅只能安慰卢卡道：“别担心，或许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许就是法国警方无能，根本没发现我们呢。”
“怎么可能！”
卢卡呼了口气，然后他很是无奈的道：“虽然巴黎成了小偷劫匪还有骗子的乐园，虽然丢了东西报警没有任何作用，虽然巴黎的警察以无能和懒惰闻名，但那都是普通人的印象，真正遇到了什么大案，他们反应还是……还是……”
“还是很慢，别忘了，我们来过巴黎的。”
高毅信心十足的道：“我在亨利的城堡里干掉了迪索，那可是个大人物，可巴黎警察去的可不快，然后，他们到现在不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嘛。”
这就叫心理优势。
去过巴黎，动手了，还挺轰动，然后还平平稳稳的跑了。
一回生，两回熟，高毅自认为也是熟悉巴黎的人了，他还真不怕。
而卢卡被高毅说动了，他认真的想了想，终于道：“好吧，你说的对，去巴黎是个正确的选择。”
卢卡终于替高毅选择去巴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那就是，因为巴黎的警察太废了。
这是个好理由。
卢卡稍微放松了一些。
现在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车速也不算特别快，已经开出了得有二百公里，已经远离了案发地，应该已经安全了。
按照法国警方的效率来说，他们至少得有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查清这两辆车的去向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会是CIA出手，还是安戴克集团出手，还是法国警方出手。
总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了吧，一路上都不带停顿的，没有任何阻拦，就这么一路开出法国？
卢卡是个谨慎的人，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样发展。
而这个时候，高毅突然想起了什么。
拿出电话，高毅拨通了沙曼的号码。
“大哥，是我，嗯，有个很不好意思的事情需要麻烦你，能救我们一命吗？”
高毅这个不好意思的事情有点儿大，是真的救命。
但是沙曼却沉声道：“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白宫方面说不会允许CIA继续向我们报复的，白宫明确承诺，CIA不会向国家情报局发起任何形式的攻击，你可以用国家情报局的身份，如果西班牙方面不承认，我跟他们说。”
“大哥，我们已经不在西班牙了，我们现在在法国。”
“法国……没问题，我们正在和达索公司谈购买阵风战斗机，如果法国不承认你们的身份，我就中止这个采购案，等等，现在采购还只是意向，没关系，这样更好，我给法国打个电话。”
大哥有钞能力，超级钞能力。
高毅心放下了一半，他恭敬道：“那我就等大哥的好消息了，谢谢大哥救命之恩。”
挂断了电话，高毅放下了手机，道：“现在还担心吗？”
卢卡摇了摇头，道：“不担心法国了，也不太担心CIA，唔，那剩下的就只有安戴克了，好吧，情况好了很多，确实好了很多。”
第218章 给我动起来
“先生，我们成功追上了空中花园，四个亚裔，两个白人，目标确认无误，我们强令法国的耗材发动了自杀性袭击，报警后，成功引起了法国警方的介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法国警方现在还在勘察现场。”
“没有告诉警方嫌犯的车牌号和人员特征吗？没有直接把目标的去向告知法国警方？”
“说了，但是……”
“但是什么？”
“报警的时候接线员说他们罢工了，现场不可能派出更多警力，接线员说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他们会在罢工结束之后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