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云生物想曲线在香港实现迂回上市,萧良还是很期待跟朱鸿召合作,因此想着有机会跟他同行。
沈君鹏、孙仰军狐疑的打量了萧良一眼,也搞不清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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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许建强没有参加晚宴就径直离去。
招待晚宴过后,钟云峰等一干贵宾相继而去,沈君鹏、孙仰军、唐逸凡、温骏、俞小荣、乐宥等人从索菲亚大酒店走回到星海投资在东洲大厦的新总部,也邀请袁桐、朱金奇以及代表江洲集团担任越江董事的段武明过去聊一聊。
沈君鹏、孙仰军到东洲来参股泛华商业,以及朱金奇、袁桐他们做嘉乐科技,都快整整两年了。
中间经历那么多的波折、艰险,很多问题他们现在也都能看清楚了。
实业确实是他们所不擅长的领域,不要说面对妖孽的萧良,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了,甚至都远远不及朱鸿召等人的专业水准。
不过,他们还是不能放弃实业。
这是他们将来在证券市场纵横驰骋、进行资本运作的基础。
只是未来如何去掌控实业,是他们需要认真思考的一个难题。
还有就是沪市指数从前期最低五百点反弹到八百点以上,短短不到五个月上涨了百分之六十多,之前跌惨的股票基本上都获得相当不错的修复性反弹;上涨两三倍的股票比比皆是,夸张点的都有涨四五倍的。
接下来股市会如何走,也是他们这些人必须考虑的一个问题;即便牛市不会就此结束,但也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越江虽然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公司账户资金获得近三倍的恐怖涨幅,但接下来该如何操作,袁桐、朱金奇他们也有些迷茫。
一方面是年初时证券市场遍地都是质优价廉的股票,像深万科股价都低到三块钱了。
另一方面他们前期就算是通过融资拆借,公司账户里的资金总额也只是三千万,而隐蔽账户里的资金则高达五千万,是头轻脚重的配比格局。
在前一阶段,他们拿三千万资金,在深万科这类股价低到三元附近的股票上建仓,然后拿五千万资金拉抬股价,又赶上牛市的东风,当然是分分钟将大量的散户及机构资金吸引过来跟风,很简单就将股价拉到一个恐怖的涨幅上。
现阶段他们公司账户里的资金增涨到一个亿以上,而隐蔽账户里的资金保持在五千五百万左右,资金配比开始颠倒过来了。
还有就是两百多支股票在夏季行情里都累积了不低的涨幅,牛市像是走进后半程,一些股票的走势开始出现分化,他们的操作难度就大了。
就像深万科,股价一度反弹到十元左右,这段时间回落到九元左右震荡,相比前期低点也已经上涨了三倍,他们哪里还敢轻易复刻之前的操作,一骨脑的拿公司账户里的资金大举进去建仓?
袁桐、朱金奇与藏身幕后的何云剑他们讨论了许久,还是觉得沈君鹏、孙仰军他们之前在徐海科工上的操作,才是他们未来应该走的路。
虽然徐海科工被萧良搅局了,沈君鹏、孙仰军并没能实现他们的真正目标,但融金以及星海前后还是从徐海科工上捞取逾七千万的巨额收益?
试问这个年头,做什么实业能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萧良那个孙子除外。
如果没有被搅局,沈君鹏、孙仰军他们在徐海科工上收割的利润,真是难以想象。
因此就算对徐海科工的操作进行深刻反思,也坚定他们做这条路的决心。
不过,随着夏季行情的延续,之前的小流通盘低价股基本上都被消灭了。
像徐海科工,股价最低时,流通盘(指可在证券市场公开交易的股票)都不到一个亿。
那时期手里能有六七千万的资金,就可以对徐海科工彻底控盘了。
随着股价上涨,徐海科工又搞了增发并购,在非流通法人股之外的流通盘市值已经超过七个亿,相当于流通盘扩大了七倍。
这时候倘若谁还妄想拿五六千万对其控盘,先得考虑能不能承受住蜗巢科技九月之后总计将高达一个亿的减持。
考虑来考虑去,袁桐、朱金奇以及幕后的何云剑都觉得越江还得戒骄戒躁坐下来,跟星海、融金进行紧密合作。
分则力散,合而力强。
他们三家核心资本加起来超过四个亿,有足够的资格在现阶段证券市场掀风搅浪、操纵风云。
至于怎么合作,沈君鹏、孙仰军当然还是希望大家将资金拿到一个盘子里统一操作,最后按照投入资金的份额分配利润。
不过,这年头谁手里掌握一亿六七千万的资金,后续还有可能获得更多灰暗资金的支持,谁还乐意附骥他人之尾?
袁桐就觉得,大家既然在对嘉鸿集团的投资上,有了足够的合作基础,在证券市场的操作就没有必要混同到一起,私下约定好一致行动,共同进退即可。
第509章 先生请自重
“你们怎么才过来?”
九六年七月秣陵与东洲之间的高速公路全线贯通,朱祎琳与萧良他们分别从东洲出发,差不多前后脚赶到秣陵大校场机场。
不过,朱祎琳随她三叔朱鸿召以及朱玮兴很早就进入国际候机大厅,差不多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萧良、许建强他们姗姗来迟。
朱祎琳站起来挥动皓白的手腕,招呼他们赶过去汇合,好奇他们为什么耽搁这么久的时间。
“南亭实业也是大企业了,但萧良这个抠门精,顾培军、徐立桓、吴启燕他们这些副总裁都不能报销商务舱,害我们都跟着排长队,”徐亚云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今天过安检、边检的人还特别多,光排队都要有三四十分钟了。”
“由奢入俭难,由奢入俭难,”萧良笑道,“我都没有好意思抛下他们单独坐商务舱,跟着他同甘共苦坐经济舱;我这个老板也不容易做的。”
朱玮兴坐一旁不想搭理他们。
为了照顾到萧良一行人,他们有贵宾厅待遇也不去享受,只能坐到嘈杂拥挤的国际候机大厅里来。
候机大厅里冷气严重不足,中午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射进来,显得闷热不堪,叫朱玮兴后悔一早穿衬衫出行,没有换上T恤、短裤。
却是朱祎琳早就换上一副青春靓丽少女的打扮,运动鞋、七分裤以及白色吊带衫,露出纤细雪白的香肩、胳膊,不再刻意将自己打扮成生人勿近的金领丽人。
朱祎琳这一刻将“面具”摘了下来,无需伪饰自己,将活泼开朗的性格释放出来,很热情的拉着徐亚云,问她这次到香港的购物计划,缺不缺她这个购物搭子。
萧良将行囊扔到座位上,走到玻璃幕墙前,眺望空旷的机场。
秣陵新机场还在建设中,此时还在使用的大校场机场建于民国时期——萧良前世也没有机会在大校场坐过飞机,此时看着机场周边的田野与紧挨着秣陵南城的几座低矮丘陵,感觉上还是很有新鲜感的。
大校场老机场的航站楼狭窄、设施陈旧,国际候机大厅也显得拥挤嘈杂。
“第一次坐飞机?”朱祎琳走过来,见萧良不仅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还拿着一副耳塞,有些诧异的安慰他道,“坐飞机没有那么恐怖,三个小时就到香港,不用准备得这么充足。”
萧良这一世确实是第一次坐飞机,但前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需要频繁奔波各地,最多时一年起飞降落上百次。
一次重感冒搭乘航班时遭遇气流,飞机骤然内外压变化极大,耳膜差点穿孔,给萧良留下严重心理阴影,口香糖、耳塞从那往后就成了他坐飞机的必备用品。
“确实是第一次坐飞机,听说空姐一个个贼漂亮,怕一紧张说错话,我准备上飞机就塞进耳朵里睡觉,假装一个常坐飞机的熟客。”萧良举了手里的耳塞说道。
朱祎琳美眸横了萧良一眼,心说空乘再漂亮,还能有本小姐漂亮,说道:“你没事别跟朱玮兴学也好,他就喜欢乱勾搭空乘人员。我现在都担心这次航班,有哪个被他抛弃的女孩子;那真是尴尬了。”
“不会这么巧吧?”萧良说道。
“不是不会,是很有可能,”
朱祎琳气鼓鼓的瞪着眸子说道,
“你想想从香港飞秣陵以及飞沪市才几个航班,朱玮兴这两年往返香港、东洲,经秣陵、沪市又坐了多少趟飞机——以他每坐三趟飞机勾搭一名空乘的频率计算,你想想撞上的概率有多大?人家女孩子被他玩弄过,又不可能说就辞工作不飞了吧?”
萧良看了坐在远处,捧着一本《百年孤独》装文艺青年的朱玮兴一眼,心想这孙子人品不行,艳遇却是不浅。
不过,细想朱玮兴作为鸿臣的少东家之一,有上十亿的财产等着他继承,他本人又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年少多金,长相还算英俊,也就比他差点,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里,又有多少妙龄少女,经得住他勾搭?
“看来我没有买商务舱还是正确的,”萧良笑道,“要不然受他连累,被打上花花公子的标签,以后搭乘国翔的航班,估计都没办法勾搭空姐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朱祎琳瞪了萧良一眼。
朱祎琳、朱鸿召、朱玮兴以及许建强、徐亚云他们是商务舱,登机时间一到,就先坐机场给VIP贵宾准备的商务车摆渡。
等萧良与顾培军、徐立桓跟着大部队登上飞机,朱祎琳、朱鸿召、许建强、徐亚云他们已经坐到前舱室宽大舒适的座位上,享受起飞机上精心准备的茶水、饮料。
“到香港见!”萧良见坐靠窗位置的朱祎琳抬头朝他看过来,跟她挥了挥手,打招呼道。
“先生请自重,一会儿工夫我都告诉你三次了,我有男朋友,请不要再纠缠我;我们在香港也不会再见。”朱祎琳神色严肃说罢,便从手提包里拿起一副墨镜戴上,转脸看向舷窗外,理都不理萧良。
两名正在商务舱帮客人整理行囊的空姐,以及站在舱门前迎接经济舱客人登机的两名空姐,都一齐诧异的朝萧良看过来。
朱玮兴、许建强、徐亚云都抬头看向萧良,不知道他跟朱祎琳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太他妈恶毒了!”
萧良嚼着口香糖,将背囊塞进行李架,跟顾培军、徐立桓、吴启燕小声嘀咕朱祎琳的手段恶毒,这是死活不给他们机会勾搭国翔的空姐。
“拉倒吧,东航的空乘小姐姐还能搭几句话,国翔的能正眼瞧我们就算很有礼貌了,”徐立桓将眼罩拿出来,说道,“我不管你们了,我准备一觉睡到香港。”
萧良想赶在今年春节之前,为宿云生物寻找在香港迂回上市的机会,当然不可能拖到今天才有行动,也不可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三个月前还是“宿敌”的鸿臣身上。
徐立桓兼任宿云生物总裁,吴启燕作为财务总监,之前就有三次飞往香港,在熊志远、钱晋章等人引荐下,先与一些投资机构、投资人接洽。
虽然往来香港的次数不算多,但徐立桓他们还是明显感受到国翔的空乘人员对待大陆旅客的怠慢态度。
小飞机颠簸得厉害,也不适合聊天,萧良入座就拿耳塞塞进耳朵里。
萧良选座紧挨着应急通道,飞机起飞后,一名空姐走到他的对面,将小座椅放下来坐下,裙摆下的黑丝小腿又细又直,颇为好看。
裙摆明明都过膝了,空姐坐下来还将腿并得严丝合缝,斜侧到一旁,漂亮的眼睛也刻意避开不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朱祎琳的谣言发挥作用了。
这个年代,哪怕是国翔作为总部基地设于香港的航空公司,空姐也是千挑百选,没有十数二十年后那么随意。
坐在萧良对面的这位空姐,浅麦色的肌肤光滑健康,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精致迷人,高挑身材饱满,浑身透着青春诱人的气息,难怪朱玮兴喜欢在飞机上猎艳。
这个空姐将铭牌别在鼓囊囊的胸部上,萧良无意瞥了一眼,“唐燕妮”,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却又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待萧良定睛想要多看两眼,人家已经将双手抱横胸前,将他无礼的眼神挡住。
萧良将视线移开,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看错铭牌上的名字,闭目细想他对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不过,前世太多道听途说的信息,又或者互联网信息浪潮带来的记忆,大多数粗浅而杂乱,萧良想了一阵子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等到机上服务时间,那个叫唐燕妮的空姐跟同事从后往前,推着一辆餐车为经济舱的客人提供茶饮、小食。
萧良等到餐车推过来,看到上面摆放着两款进口果汁,都是用瑞典利乐公司独享专利技术的纸盒包装,想尝一下利乐纸盒包装的两种果汁口感如何,说道:“这两种果汁,都给我倒一小杯,谢谢。”
唐燕妮眼睛盯住萧良一眼,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飞机上噪音太大,听不清楚萧良在说什么,随后就倒了一杯果汁递过来。
萧良待要再说一遍,见人家已经转身服务另一侧的客人了,只能无奈的一笑。
“大陆仔要求太多,也不看看自己买的是什么机票,我们口头说一句‘尊贵的客人’,他还真当自己有多尊贵了?”
唐燕妮脸上亲切笑容不改,却满心嫌弃的拿粤语跟同事吐槽,
“你别看这个大陆仔看着长相挺白净的,眼珠子却下流得很,直往人家裙子里钻。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上飞机前竟然还敢骚扰朱小姐。一会儿你跟我换换吧?我叫他眼睛看了,就像有蚂蚁往身子里钻,浑身不自在!”
萧良真想站起来质问她两句:小姐,你这话太夸张了吧,你哪只眼珠子,看我的眼珠子往你裙子里钻了?
空乘人员上飞机后都会提前了解各舱段旅客的基本信息,知道前排没有香港籍旅客,都是江省或附近省市的,也就没有想着避开人,一边给客人做服务,一边拿粤语闲扯:
“你一定想去勾搭那个朱家公子?我跟你换没有问题,但你要小心点,那个朱公子可不是出手大方的人。我听说三部的陈丽丽跟他拍施了好几次,送的礼物加起来都不到一万蚊,真是把朱丽丽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