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只要有钱，悄无声息烧个荒废的福利院还不简单？就算被抓到了，钱到位也不可能乱说话。
几十万不够就一百万，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安全第一。
做几年牢赚几百万，愿意干的人多得是。
没成想刚下的命令，林瑞马上就被抓了，这得有多白痴？
不用想，肯定是外包被层层克扣，根本不重视。
“徐董您放心，林瑞是肯定不可能漏口风的。”袁苍松小心翼翼道。
听得此话，徐成一又来气了：“我担心的是这一点吗？海晨的行政总监花钱找人火烧福利院，这相当于帮助陈益确定了调查方向，直接导致我们没有时间去和他周旋了。
在此之前，陈益可能只是怀疑而已，现在好了，怀疑变成了事实。
今天你能看到经侦总队，明天就能看到刑侦总队！
只要确定了调查方向，陈益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一旦当年的事情败露，他就算不去抓命案的凶手也得先把我们给办了！”
袁苍松冷汗直冒：“那……那怎么办？”
徐成一：“还能怎么办？硬碰硬！你好好捋一捋，一切的源头是不是在那个于思雅身上？
帝城发生了命案，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查到于思雅，要是没查到于思雅，陈益不可能注意到海晨医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马上解决这件事，搞清楚于思雅到底是什么人，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关键，说不定和命案有关系！”
矛头指向于思雅，袁苍松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下来。
这个女人，可是他走后门招进海晨医药的，并且在短短几年内火速提拔，直接到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难道自己的怀疑是对的？真让她给摆了一道？
“我马上去办！”
袁苍松阴沉着脸离开了。
会议室只剩下徐成一一个人，他点燃一根香烟权衡良久，最终决定还是要试一试，能不能从对方内部阻止陈益的调查，或者，让陈益的调查方向发生一些偏移。
通讯录里有很多人可以联系，徐成一先投石问路。
电话很快接通。
“喂？冯主任。”
对方声音沉稳厚重：“徐董，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啊。”
两人客气了一番，徐成一旁敲侧击说起了正事。
都是人精，冯主任知道徐成一打电话不可能只是为了闲聊，问了句：“董芹不好说话，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徐成一：“没有啊。”
冯主任：“那就是举报？你到底干什么了。”
徐成一：“天地良心冯主任，我们公司什么情况您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安分守法年年高税，这怎么还突然上门查了？
听董队长的意思，是警部的陈益陈巡……授意的，您看？”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很久才出声：“你说谁？！”
徐成一：“陈益，阳城调过来那位。”
“***”冯主任爆了句粗口，“别给我打电话了，你要坦荡肯定没事，你要真干了什么谁来都没用，自求多福吧！”
不等回应，电话挂断。
徐成一没想到刚提起陈益的名字，对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说明对方一点都不想去招惹陈益。
不仅是个人，用上所有关系也不行。
他知道陈益背景不简单，只是没预料到会让一个同级领导如此忌讳。
同级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再往上。
十分钟的时间徐成一打了四五个电话，每当一个电话挂断，徐成一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所有人只要听到陈益的名字唯恐避之不及，关系密切的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关系没那么近的直接撂电话。
甚至，还有建议他马上跑路的。
帝城就那么大，到了一定地位谁不清楚陈益是什么人？没有确凿的线索怎么可能让经侦总队直接入驻海晨医药。
当前，徐成一还是自由的，但这很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陈益要是动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每位接到徐成一电话的人，都这么想。
徐成一也不是傻子，马上意识到硬碰硬是以卵击石，此时此刻开始考虑要不要马上出国，现在应该还不晚。
陈益只是抓到了林瑞而已，距离案件核心远着呢，短时间内他还是安全的。
……
帝城市局。
何时新来找陈益，汇报徐成一的实时动态，就在刚才，对方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有使用黑卡，用的就是自己实名的手机号。
“这是名单。”
何时新将调查完的通话记录交给了陈益，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陈益扫了一眼，道：“吆，地位都不低啊，这人脉有点厉害。”
何时新：“你接到相关电话了吗？”
陈益摇头：“一个都没有，看来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名单上的人盯好了，近期若有离开帝城的马上告诉我。”
何时新：“明白。
陈巡，这件事……是不是得联系一下最高检？咱们没有权力。”
陈益：“还不至于，你不用管了。”
何时新：“好。”
……
慈光福利院的勘查工作已经开始，涉及到微量物证的检测，在时间上会比较长，需要耐心等待。
今日，袁苍松开车带着于思雅离开市区，来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个地方很隐秘，袁苍松平时也很少来。
“袁董，这里是？”
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的建筑，于思雅询问，她以前并没有来过。
袁苍松道：“早年买的，很久没有过来看看了，今天心情不太好，咱俩好好舒服舒服。”
“听袁董的。”于思雅露出妩媚的笑容，“袁董心情不好是因为经侦来调查公司了吗？”
袁苍松无奈：“是啊，也不知道咋回事。”
于思雅没说话。
作为刚刚上位的销售总监，自然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作为真正的于思雅，她猜到应该是专案组的手笔。
陈益开始针对海晨医药展开行动了。
这步棋走的很对。
接下来只需继续引导，继续寻找更多证据，不出一个月，事情应该就能迎来结果。
下车来到别墅前，袁苍松开门示意于思雅先走。
看着于思雅的背影走进别墅，袁苍松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霾，随即关上了大门。
这是独栋的别墅，周围风景虽然很好但也有缺点，缺点就是……没人。
在别墅大门关闭没多久，一道身影从侧面翻过围栏，如壁虎般爬上二楼熟练的切割反锁的窗户玻璃，切割完毕用吸盘牢牢吸附，继而打开反锁的窗户跳了进去。
几分钟后，有越野车行驶而来拐进丛林，车内是腾大斌和市局刑侦总队的刑警。
这几日腾大斌和市局的刑警轮班二十四小时监视加保护于思雅，在发现于思雅单独跟随袁苍松离开后，立即保持安全距离跟了上来。
“斌哥，怎么办？”
开车的年轻警员询问。
腾大斌是特案组的人，他非常尊重，从见面开始就一口一个哥叫着。
“你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腾大斌开门下车。
“啊？不是……”
警员还想说点什么，但腾大斌已经迅速离去。
没办法，他只能听从命令原地等待。
来到别墅前，腾大斌悄悄围绕建筑走了一圈，正思考该如何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二楼被切割的玻璃。
微愣之下，他意识到命案的嫌疑人可能来了。
陈益说过，警方能想到保护于思雅，那么命案嫌疑人肯定也能想到。
一旦于思雅遭遇突发危险或者遭遇不明情况，双方是很有可能碰上的。
“陈益你赛半仙啊。”
腾大斌由衷夸了一句，拿出手机给陈益发去信息，而后攀爬至二楼进了已经打开的窗户。
落入卧室，他收敛脚步警惕周围，随时准备动手。
如果命案的嫌疑人真的在这，还是需要小心点的，防止被偷袭，他可不想挂彩。
楼下客厅传来交谈的声音，腾大斌走出卧室脚步缓慢，直到接近楼梯附近也没有看到可疑身影，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不对，玻璃是刚切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