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不废话，直接说道：“你可以走了。”

　　乔迪拿着优盘下车，快步返回新买的轿车，上车赶紧回去。

　　关于马丁的新闻，乔迪格外重视，上一次收获巨大，从相机到DV再到交通工具，她装备全面更新。

　　这几个月以来，她跟拍几个一线明星收获的新闻，都没有马丁卖出去的多。

　　那些成名已久的明星，没马丁这么能折腾。

　　布鲁斯从车上下来，听到一片争吵声。

　　回头随便看了眼，就见一些穿着校服的男孩在争吵，发克的话语不断响起。

　　这些人年纪不算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正围着三个人。

　　美利坚的校园八零文化，无论公立还是私立，都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甚至算得上传统。

　　布鲁斯开车来到商城出口，很快等来了马丁等人。

　　其他人上了一辆商务车，马丁拿着一盒匹萨，上了老布开的车。

　　他打开匹萨盒：“吃点再走。”

　　布鲁斯挪了下车，让开通道，拿起匹萨吃了起来。

　　马丁又掏出一罐可乐给他。

　　布鲁斯咽下嘴里食物，问道：“不会是那批过期的吧？”

　　马丁放在扶手箱上：“那批过期可乐多宝贵，能让你随便喝？”

　　布鲁斯对马丁这烂人不放心，专门拿起来看了眼生产日期。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老布，你太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马丁活动着手腕，发现侧前方几十米外的冲突。

　　七八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在追着另外三个人打。

　　布鲁斯也看到了：“刚才还在吵，现在打起来了。”

　　那两伙人惊动了商场保安，有几个保安出来喊了几嗓子，人多的一方骂骂咧咧的走了。

　　人少的一方，互相搀扶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吃完半张匹萨，布鲁斯发动汽车，载着马丁去下午签售的店面。

　　另一边，三个白人男孩鼻青脸肿，踉踉跄跄往远处走。

　　这不是第一次起冲突，最近几个月，他们频频受到欺压。

　　因为他们是来自俄罗斯的移民，家中又出了大事，没人为他们出头。

第199章 有部电影叫大象

　　下午，马丁的签名活动在继续，地点换到了南海岸商业广场。

　　虽然精神疲惫，脸皮和肌肉发僵，但他仍然保持着热情的态度，为每一位购买DVD的影迷签名。

　　好莱坞小明星众多，卷起来也很可怕。

　　到了下午五点，签名才算结束，马丁跟前些天一样，拿了几份报纸上车。

　　布鲁斯问道：“去哪里？”

　　马丁抽了份《洛杉矶时报》出来：“先找地方吃饭，吃完饭我请你去洗脸，只有最柔软的洗面奶，才能让人真正放松下来。”

　　烂人自然能听懂烂人的话，布鲁斯说道：“洗面奶，你形容的真恰当。”

　　马丁说道：“明明就是洗面奶，我说的有错。”

　　布鲁斯这次无从反驳。

　　马丁翻了下娱乐版，今天没有朱莉和皮特的消息，两人显然在控制节奏。

　　看社会新闻时，他被头版头条吸引。

　　几周前，FBI洛杉矶分局抓捕了三位美籍俄罗斯裔商人，就在昨天下午，洛杉矶联邦检察官正式指控三人走私、贩卖人口和操控地下卖音等一系列罪名，并且向法院申请冻结了他们的财产。

　　马丁问道：“老城区那边的站街女，很多都是东欧人？”

　　布鲁斯也不是很清楚：“我听梅内提过，好像以东欧白人和墨西哥裔为主。”他问道：“你想要资助她们？”

　　“没兴趣。”马丁随口说道：“我又不缺女伴。”

　　两人吃过晚饭，进地下停车场换了车，确定后面没有尾巴，一起去了舞女俱乐部，马丁熟练的点了两个年轻舞女，跟老布享受洗脸的快乐。

　　掏出小费，就有新款洗面奶服务，挺神醒脑，又能让人放松。

　　布鲁斯享受过一轮，说道：“怪不得你和韦斯－克雷文他们总喜欢在这里讨论工作，确实让人思维活跃。”

　　洗面奶滚滚而过，马丁精神焕发：“哪天你想事情脑袋转不动，可以来这边试试，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布鲁斯这个烂人忽然想起了科勒－卡戴珊，如果科勒能提供洗面奶，他思维绝对会超级活跃，说不定能写个剧本出来。

　　当然不是一般的电影剧本，而是充满创意的录像带剧本。

　　就在这两个烂人享受洗面奶的时候，白天他们见过的三个学生来到了伯班克北部。

　　进了一间公寓，领头的安德烈站在镜子前，查看脸上的伤。

　　维克托和谢尔盖坐在沙发上，揉着身体被打疼的地方。

　　他们并不瘦弱，但在篮球队的人面前，却像小矮人。

　　况且每一次对方都人多势众。

　　谢尔盖碰到了疼的地方，咬牙切齿：“我要宰了米勒和杰克逊那些混蛋！”

　　这两人是学校高中篮球队的正副队长，也是带头霸凌他们的人。

　　维克托说道：“安德烈，你不是跟啦啦队的茱蒂丝分手了吗？”

　　自从安德烈追上米勒的前女友，两边就结下了恩怨。

　　原本围绕着安德烈等人也有个小团体，但他们父亲出事，先后被FBI抓捕，小团体自动散掉。

　　随着他们的家庭从事走私和控制东欧妓女等传言在学校散播，安德烈三人被彻底孤立。

　　从霸凌者变成被了被霸凌者。

　　若不是到暑期就毕业，伯班克中学都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

　　维克托还抱着幻想：“以前没事的，为什么现在他们这么霸道？”

　　看起来比较沉默的安德烈说道：“因为我们是斯拉夫人，因为我们的父亲都被FBI调查，我们的家人都被抓了，他们瞧不起我们，认定无论怎么欺负我们，都不会有人为我们出头。”

　　维克托很无奈：“他们总这么针对我们，我们怎么在学校立足？”

　　“我们都十八岁了。”安德烈咬着牙说道：“马上就高中毕业，是成年人了，现在指望不了别人，只能靠我们自己。”

　　谢尔盖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

　　安德烈拍了下肚子：“多买点回来。”

　　谢尔盖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却是空着手回来的：“信用卡被锁了。”

　　安德烈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拿出手机给父亲的律师打电话。

　　律师那边告诉他，法院已经冻结了他们家的所有财产，还特意叮嘱：“你们三个没有牵扯进去，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安德烈问了关键问题：“我们申请的大学呢？”

　　律师坦然相告：“没有任何希望。”

　　其他两人也听到了这些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维克托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谢尔盖烦躁的来回走。

　　安德烈是三个人中领头的，说道：“我们还有一些现金，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谢尔盖忍不住说道：“我要宰了那些欺压我们的人！就因为我们是外来移民，他们一直歧视我们，哪怕我们家里没出事之前！”

　　维克托抬起头来，看着两位好友。

　　谢尔盖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的，自从我们来到洛杉矶，进入学校，那些人一直把我们当作来自西伯利亚的野兽，私底下叫我们什么？笨熊！”

　　家庭突遭变故，从霸凌者变成被霸凌者，又被人胖揍一顿，正是热血冲动的年龄，连维克托都说道：“我喝可乐，他们嘲笑我只配喝汽车防冻液。我想找女朋友，啦啦队的碧池嘲笑我该去动物园找北极熊。”

　　安德烈没有说话，来到电视机柜子前，从一堆碟片中翻出一张，取出后塞进DVD播放机里，按下了电视播放键。

　　“你们先看看这部电影。”安德烈招呼两位同伴坐下。

　　三人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观看美国人拍摄的电影，电影名叫《大象》！

　　看到性格内向软弱的男主角面对别人的欺负，只是一味的忍让，引的谢尔盖极度不满：“反击啊，白痴！”

　　忍让带来的是更多的霸凌。

　　影片中的两位主角通过互联网购买枪械，决定干一票大的。

　　维克托用力挥舞拳头：“对，就该这么做，把那些狗娘养的混蛋全部干掉！”

　　安德烈一直不说话，表面看成熟冷静，实际上那只冲动的野兽，早已在他体内苏醒。

　　电影来到高潮部分，枪声不断响起，维克托和谢尔盖不断喝彩。

　　不等影片放完，安德烈突然关掉了电视，问道：“我们的父辈来到这里，怎么立足发展起来的？”

　　他们虽然不参与父辈的事，但父辈的发迹史，多少知道一些。

　　安德烈不需要两人回答：“我们的未来已经毁了！家没了，家产没了，未来也没了！”

　　维克托和谢尔盖同时看向关掉的电视机。

　　安德烈看似平静的说道：“我要把那些混蛋全部干掉。”

　　维克托和谢尔盖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说道：“算我一份。”

　　安德烈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还记得吗？学校一个蠢货丢过驾驶证，我用它租了一个小仓库，偷偷藏了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