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顾苓依不情不愿地说出这句话，“可能这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彻底意识到。”
路满把剩下的酒喝掉，呼出一口气。
“苓依，如果没有分手，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你妹妹后面的情况，按高中时那种相处方式放任继续下去，到了大学也不会有所好转，只会加剧互相伤害，最后也根本走不到一起，反而变成仇人。”
“我也要花好长时间摆脱这段失败创伤，直到开启下一段全新的人生，才能彻底重活过来。所以，如果演变到那种程度，我会记恨她的。至少，在有另外的人救下我之前，会记恨的。”
路满借着推论的名义，说出上一世自己的经历与想法。
本以为回忆起这些，还会有一些隐隐作痛、顾影自怜的感觉，但是路满说出来后，却发现心情平静得很。
风吹书页，就此翻篇了。
顾苓依感觉到路满说这段话时不同以往，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思绪，她看着看着，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紧。
“哥哥。”
顾苓依凑到路满面前，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现在不会啦，嘉儿的变化，我们都有目共睹呀。你们以后好好的相处，她帮你还来不及呢。”
路满沉默半晌，说道：“你说得对，没发生的事情，不该安在她的身上。”
所以重来一遍，只有记，没有恨了。
“而且，这又不何尝不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牵线小红娘呢。”
路满反亲顾苓依一口，笑着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正缘在眼前呢？”
“嗯……”顾苓依回答得迷迷糊糊。
“苓依？”
“呼——咻——”
路满再看向她时，这姑娘终于撑不住困意睡着了。
“你们姐妹两个，真是同步率惊人。”
顾苓依的小鼻子一翕一动，路满轻轻捏捏她的鼻尖。
“你觉得我像你妹妹，但是最像你妹妹的，应该是你吧。”
“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相像的一对呢？”
路满打开手机，输入歌词搜了搜，他熟悉的那首《爱你》，确实还没有发行。
“从你某个角度，我总看见自己；
到底你懂我，或其实我本来就像你。”
路满轻手给顾苓依穿上外套，然后深吸一口气，电话打给凌芝。
第一次，没打通，凌芝直接拒接了。
“呃……”
再打第二次。
“喂！干嘛！”
“凌芝同学，还要麻烦你一下，你记得昨天的那个清吧地址吧？”
“……你又在搞什么？”
“麻烦再来一趟呗。”
路满拿远手机听筒：“苓依也过来喝了一点，现在她也醉这里了。”
第451章 衬衫的价格是520
昨天凌芝来接顾嘉儿，路满印象极为深刻，老司姬看他的眼神像刀子在意图剜肉。
而今天，顾苓依也在半杯酒的作用之下呼呼大睡，凌芝两天内第二次来到清吧，看向路满时，已经完完全全是看渣滓的眼神。
“好好好，路满。”
凌芝皮笑肉不笑，一个劲儿地冲路满竖大拇指：“你牛哔！你了不起！”
“芝芝姐，你小声点……”
“芝芝姐是你叫的嘛！”
凌芝瞅瞅顾苓依，她趴在路满肩膀上睡得正香。
“昨天灌醉妹妹，今天又灌醉姐姐，你厉害呀，玩的花呀，谁能玩的过你啊。”
“回头再骂我呗，先把苓依送回去。”
路满指指身后，凌芝的大声咆哮已经引来了几位旁边小包间的客人，还有服务员们探头吃瓜。
“那还不快走！”凌芝气呼呼转身。
路满打横抱起顾苓依，下意识还想拢拢她的裙子，可这姑娘今天穿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
她分得特别清楚。
和路满出门，就是投其所好地穿裙子，冬天也不例外，毛呢裙、加厚长裙，等等等等。
而平时，如果不是和路满一起，就穿得比较朴素，下面也换成了各种长裤。
他似乎隐约还能听到背后服务员们的交头接耳声音。
估计他们这会儿脑袋都该想炸了，在他们的印象中，昨天和今天来的妹子，明摆着就是“同一个人”，怎么还咋呼姐姐妹妹的呢。
……
傍晚，顾苓依公寓的客厅内。
“路！小！满！”
好不容易清醒恢复的顾嘉儿，原本还想晚上找路满和顾苓依一起解决下晚饭，吃的丰盛一点。
可是下午等来的场面，却是自己的后男友，和自己的双胞胎亲姐姐，去了清吧？
而且还是路满抱着她姐姐回到的公寓！
她此刻正张牙舞爪，巴掌往路满身上“欻欻”招呼。
路满拿着一个沙发抱枕挡在身前：“顾嘉儿，我们讲讲道理好吧，是不是你让我去接的你姐姐？”
顾嘉儿气得攻速大提升。
“我让你去接苓依了，是不假。但是！我没让你带她去酒吧喝酒吧！”
“可你姐姐好奇啊。”
路满装作一脸无辜：“说到底，还是要怪你，嘉儿，你没点儿数，不到半杯酒自己就喝醉了。导致你姐姐百思不得其解，这酒有这么厉害么。所以才去亲身体验一下。”
“路小满，你还敢说！”
直到顾嘉儿的拍打攻击筋疲力尽了，路满放下抱枕：“没吃饭吧？”
顾嘉儿杏眼瞪得溜圆，他是在挑衅吧！是在嘲笑自己打他的力气软绵绵，像是没吃饭吧！
“咳咳。”路满意识到这话有歧义，马上修正，“我意思是，一起吃个晚饭，顺带再给苓依带点回来，再买些明天的早饭。”
“嗯。”顾嘉儿心说，这才像话。
“明天晚上，我坐夜里的火车，再去一趟燕京。”
顾嘉儿忽然间就安静下来。
“这么急嘛。”她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不舍。
路满点头：“没办法，年前多跑几个地方。三国杀的线上网页版、客户端版，双子农场的运维扩招，开发海外版、翻译和运营，还有社交网站也独立出一个专门的团队，千头万绪的，早点开始，能安心一点。”
顾嘉儿低着小脑袋，她其实心里特别想问路满，能不能不走，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可是她晓得路满要忙正事，不是使性子无理取闹的时候。
她将很多很多话吞了回去，只说出一声：“哥哥，晚上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箱。”
“不用了……”
“正好有给你买的衣服，一起塞给你了。”
路满由着她，两人去楼下简单吃了顿韩式料理，买了些给顾苓依的早餐面包。
随后顾嘉儿回了趟自己的房间，拿了件白衬衫。
“哥哥，给。”顾嘉儿递给路满衣服，“上次你借给我的衬衣，不好意思，我给弄丢了，买了件新的赔给你。”
路满其实从顾苓依的口中知道，他那件白衬衣还在顾嘉儿房间里呢，压根没丢，不过他没有戳破。
“没事儿，一件衣服而已，哪能让你赔啊。花了多少钱，给你报销。”
顾嘉儿好像就在专程等这句话，展颜一笑：“嘻嘻，五二零！”
路满：……
这姑娘，绝对是故意选的这个价。
“我那件衬衣，从家里门店拿的，估计也就值个你这件的零头。”
路满说道：“我给你……”
“好呀好呀。”顾嘉儿笑得眉眼弯弯，“520，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路满顿住，他犹豫地问：“是不是我给了你之后，你就到处去给苓依凌芝甚至小钰学姐她们说，我给你了个红包，数额是五二零？”
“嘻嘻嘻。”顾嘉儿只是笑，不回答。
路满无奈，这姑娘绝对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干。
“不给也行，回来之后，折算成约会的基金，多请我吃几顿好吃的呀。”
顾嘉儿绕过他，一步一跳到他的衣柜前，蹲下身子给他收拾起换洗衣物，往行李箱里放。
“我自己来。”
路满也走过去蹲下，抢着叠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