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各家的财经杂志和报纸叶宝翎都有看,只有《风滚草》提醒大家,股市在危险边缘。
白竹给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现在那些股民,看到股市涨了,别人赚钱了,就一窝蜂冲进去,买的都是一些业绩很差的垃圾股,你说这是什么逻辑?众人抬轿,一起往前冲?不及时刹车,迟早要冲到悬崖底下去。”
叶宝翎深以为然:“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这个时候,你这个言论,不会有人听的。别人只会认为你在妨碍他发大财。”
白竹无奈点头:“是啊。但我还是要提醒,做一个清醒的财经记者。”
叶宝翎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两人聊了会儿,叶宝翎才说这次来的正事。
“你认识《Sunday》那边的编辑或者记者吗?”
“有认识的人。”白竹也有看这两天的新闻,她问:“要给你堂弟收拾烂摊子?”
叶宝翎喝了口咖啡,道:“有专人帮他收拾烂摊子。我是想要《Sunday》杂志社的人帮忙找到爆料者的电话号码。”
白竹摇头:“这可能比较困难,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登记爆料者打电话来的具体时间。如果有具体时间,才方便去电话公司查该时间打入的电话号码。”
这个年代没有来电显示,确实比较麻烦。
叶宝翎有心理准备,“如果没有具体时间,有时间段也行。我们可以去查该时间段打报社爆料电话的流水单。”
“如果是要一个时间段,应该不难。”
“那麻烦你帮忙问一下。”说着叶宝翎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这是求人办事,不能白让人帮忙。如果不够,你再跟我说。”
白竹知道叶家大小姐不差钱,她开玩笑道:“以后有这类的活,你一定要找我,别找其他人,让我多赚些外快,养活报社。”
这段时间,叶宝翎确实没少让白竹赚外快,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从《风滚草》报社出来,叶宝翎去老三房陪老太太和杨品娴喝了个下午茶。
之后回家把剩下的论文写了。
晚餐只有叶宝翎和梁美云两个人,梁美云整个精神都很颓靡。
她儿子跪了一天,被关四楼房间里了。
“你爷爷也是狠心,还说让他继续饿着,只给他水喝。”
叶宝翎满是心疼的怜悯:“饿一天怎么能行……”
起码得饿两天!
她还叹了一声:“万一饿出毛病来怎么办?”
“都怪那姓吕的哄骗他,还有你那个恶毒后妈,把事情闹到满世界都知!我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接。”
在梁美云这里,谁都有错,就她儿子没错。
叶宝翎给她出主意:“晚一点,你偷偷给他送吃的。”
“我没钥匙。钥匙都在兴叔那边。送不了。”
那就只能饿着了!
挺好的。
叶宝翎宽慰道:“爷爷这样也是因为太看重宝顺了。”
“要不,你去劝劝老爷子?”
怎么可能?
叶宝翎蹙眉:“我去劝没问题,我是怕越劝越上火,爷爷有的时候,也挺讨厌我的。不如让兴叔去劝,兴叔是局外人,他劝了,可能还有效。”
刚好叶恺斯回来,“劝什么劝?就让他饿着!能做出这样的蠢事,就是因为吃太饱了!”
梁美云听不得她男人再提那件事,“好了,你别说了。烦死了。那不是你儿子呀?”
叶恺斯坐下吃饭,不想再说话。
梁美云问叶宝翎开始调查了吗?
“托了朋友去查爆料者的电话号码,可能要下周才会有结果。”
梁美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说不定就是我们附近的公共电话亭打过去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公正,叶宝翎不好提前预判,“这个要查出来了才知道。”
“需要私家侦探的时候,告诉我,二婶帮你……”
梁美云话没说完,被叶恺斯打断话题:“这件事不需要你去管,到时候别人该说你干涉调查了,你这让宝翎多为难。”
叶宝翎笑道:“又不是法庭,也没那么严重。私家侦探的事,也不着急。我有朋友可以帮忙。”
“你看看,你还不如宝翎对宝顺的事上心。一回来,就想着自己吃饭,你有没有想过,儿子从昨晚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叶恺斯把筷子放桌上一拍:“我不吃了!满意了吗?!叶宝顺之所以这样,就是你跟爸两人宠出来的!”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小声拌着嘴。
叶宝翎默默吃完饭后,借口打电话,上楼去了。
洗完澡,刚吹干头发,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原来是她爸。
她爸如果有事找她,素来都是让佣人传话,让她去盛月楼的。
今天愿意纾尊降贵,必定是有求于她。
叶宝翎笑问:“爸你找我有事?”
叶恺民走进来,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
不是外人,他也懒得迂回,直接问:“叶宝顺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叶宝翎:“才第一天,哪儿有什么进展。我又不是专职做这个的。”
叶恺民搭起二郎腿:“我不是催你,你二婶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上次拆平安符害她没了管家权,她就恨上你君姨了。这次她纯属乱咬人。你爷爷也知道她是什么德性,最后把事情交给你,也是不想她娘家人介入。你啊,还是专心工作,不是要开拓欧美市场吗?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时间。”
言外之意,能不查就不查,
她爸跟她说话,难得能这么语气和缓,把话说得这么圆滑的。
叶宝翎冷不丁说了句:“爸,你是不是有点心虚啊?”
叶恺民无奈笑道:“谁心虚?哪里有心虚?”
都不敢大声骂她,这显得更心虚了。
“放心,我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她特意强调,“搞事的人。”
叶恺民看出来他女儿要故意跟他作对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在老爸发火之前,叶宝翎笑着缓和道:“我知道了。有些事你不用提醒我,我心里有数。”
叶恺民就权当她答应了。
回到盛月楼,叶恺民去逗儿子,郑君妮轻声问:“她怎么说?”
叶恺民:“她心里有数。”
郑君妮一听,心底不由得打鼓:“什么叫心里有数?她没答应你啊?这还是你亲女儿吗?”
叶恺民“啧”了一声:“那你还要她怎么保证?心里有数还不行?真是没事找事。”
最烦这种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干了。
现在的叶宝翎不是以前的叶宝翎,他可以随意拿捏,“能答应心里有数就不错了。”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
刚好叶宝馨加班刚回到家,听见他们小声吵架,她进来问:“怎么了?”
郑君妮走到门口,让保姆把孩子抱走,随后才把事情跟叶宝馨说了。
“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她不会把宝贤看作是自己的亲弟弟,我看她那个样子,没事她都要整出事来。”
叶宝馨倒是有一些想法,“如果我们能抓住叶宝翎的把柄,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挟制她?”
“能抓她什么把柄?难道她真喜欢女的?”郑君妮头皮发痒,她让女儿给她头上抹青草药膏。
叶宝馨用棉签抹了青草膏,抹到她母亲头皮上,“这段时间家里给叶宝翎安排了两次相亲,都很不顺利,妈你不觉得奇怪吗?”
郑君妮回头:“她真喜欢女的?”
“可能比喜欢女的更严重。”
“你快说。”
“我怀疑叶宝翎和叶怀章好上了。”
“啊?!!不可能吧!”郑君妮是既诧异又兴奋:“她跟叶怀章怎么可能乱来呢,他们同一个祖宗同祠堂的,老爷子知道了,不打断她的腿?!”
叶宝馨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看到的一些情况。
“以前有什么活动,我们是很难看到叶怀章踪影的,他有参加,但我们这些女孩很难碰见他。但最近这几个月,几乎有叶宝翎出现的场合,叶怀章都出现了。”
“什么场合?”
“爷爷生日那天晚上,他们一起打的台球。”
郑君妮想起来了,“对,那天晚上叶宝翎还搭了叶怀章的车离开。”
叶宝馨继续:“后来,龚嘉华约了叶怀章、叶乐琼和我去打网球,在体育中心,就那么巧,叶宝翎也来了,最后我们一起去打的羽毛球。上次叶清堂上市酒会,叶怀章晚来,第一时间就去跟叶宝翎说话,后来,他们还是前后脚离开会场的。还有昨天,他们一起搭档打桥牌,眉来眼去,非常默契。现在回想起来,不管玩什么,叶怀章和叶宝翎都是一伙的。”
郑君妮似乎明白了,“以前叶宝翎跟叶怀章并不熟,自从老爷子生日后,他们就熟络起来了。叶宝翎坐叶怀章的车离开那天,他们可能就看对眼,鬼混在一起了。”
“有可能。”叶宝馨颇为鄙夷,“只是没想到叶怀章也是这样的好色之徒,连自家亲戚都不放过。说不好听的,他们这是乱伦!”
郑君妮冷哼一声:“叶宝翎长得好看。男人都好色。”
她又说:“这就串起来了。叶宝翎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除了有姿色之外,她还有什么?就是搭上叶怀章之后,她眼界开了,这段时间整个人都变了。包括在公司搞的那些事,背后没叶怀章帮忙我是不信的,那个咸毕,说不定就是叶怀章帮她搞定的。”
“十有八九是的。”
本来叶宝翎这段时间出的风头让叶宝馨很不爽,如果一切都只是因为叶宝翎背后有叶怀章,那她心底舒服多了。
说明叶宝翎并不比她优秀。
叶宝馨把棉签扔垃圾桶:“我来找私家侦探盯着他们。只要抓住了叶宝翎的这个把柄,妈咪你完全不用怕她的。”
这么好的把柄抓在手上,她们可以拿捏叶宝翎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