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那些‘医生’的真实身份，同为炼神系的学生谁不清楚？找他们还不如直接找医院里的正经医生。”赵梦凡撇嘴。
“不过，倒是听说一楼有位能‘包治百病’的医生，效率极高，有人去了一次就痊愈离开了。但是……”赵梦凡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在一楼看病需要诊疗卡。而选病人身份的同学大多在二楼或三楼，他们的诊疗卡通常都寄存在各自的主治医生那里，根本拿不回来。所以医院里发生了好几起病人暴动，都是想抢回诊疗卡，或是逼迫医生护士医治他们。”
“可惜，医院的守卫反应太快，每次都被迅速镇压，基本没掀起什么风浪。”赵梦凡摇了摇头。
“对了安同学，”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转过头，“你选的是什么身份？”
“医生。”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安知夏直接告诉了她，“我在一楼诊疗室给病人看病。”
“哦，那你肯定知道一楼那个‘神医’吧？”赵梦凡来了兴趣，目光灼灼。
“…神医？”安知夏语气略带迟疑。
“就是包治百病那个。”赵梦凡兴奋道。
贴过‘包治百病’广告的安知夏沉默。
“说起来，那个冰雪依这次是什么身份？”赵梦凡突然转头望向冰雪依的方向，随即想起什么，“对了，你们俩这次挑战赛谁赢了？”
“冰雪依的身份和你一样，你应该见过她。”安知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护士？哪有这么巧，护士分很多科室的……”
“她顶替的是我的脸。”
赵梦凡表情瞬间凝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什么？”
“你对她做了什么？”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安知夏下意识问。
“我……”赵梦凡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起初是我主动找上她，想试探一下，后来发现不是你，我们就分开了。不过之后她又找我帮了几次忙。”
“她可能还是那个'疯子'。”安知夏再次提醒。
赵梦凡沉默了许久，暗自决定将这段经历永远埋藏在心里。
“所以挑战赛到底谁赢了？”她再次追问。
“应该是我。”安知夏的视线落回讲台的光屏排名上，语气平静却笃定。
“恭喜恭喜。”赵梦凡真心祝贺。
又等了一会儿，眼看讲台排名上的序号越来越大。教室里的学生越来越多，安知夏想离开，偏偏她还有件事需要等吴老师做完总结找她处理。
耐不住寂寞的赵梦凡听了八卦回来给安知夏讲。
“哇，你猜我听到了什么消息？”赵梦凡眼睛微亮，满是分享欲和被认同欲。
“什么？”安知夏很捧场地问。
“那个医院没了。”
安知夏一顿，“医院没了？”
“对，医院里着了一把火，那火水扑不灭，灭火器也没用。医院的守卫和护士使尽了力气和手段，都拿火没办法。最后只能任由那场大火把医院烧成废墟。”
“还好我走的早。”赵梦凡拍着胸口，一脸庆幸，“不然我说不定也要被扣下来参与灭火，那可太倒霉了。”
“没想到任务都快结束了，还来这么一出。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火逼的放弃了。”
安知夏也发现，这会儿出现在课堂的同学越来越多。
“你什么时候走？”安知夏问赵梦凡。
“我？”赵梦凡惊讶，“我这次表现不太好，打算等到最后找老师复盘完再走。”
说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安知夏：“我找老师有事，可能要到最后。”
“那我们一起！”赵梦凡两眼发光。
“嗯，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很快的。”赵梦凡眨眨眼，“毕竟医院都没了，能回来的应该都回来了。”
“哗——”
“什么情况？”不远处，突然传来争执，让赵梦凡好奇地张望。
“咦？那是……冰柠。”
冰柠？
安知夏看向站在冰雪依对面，同样白发的女生。
女生气质高傲，双臂环胸，模样看着趾高气扬，正和冰雪依说着什么。
“我去去就来。”赵梦凡忍不住，和安知夏说了一声就跑了。
安知夏没在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联系人中，院长、副院长、以及李主任三人的联系方式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了。
所以就算现在她想问些什么，也暂时问不了。
倒是……
“我回来了。”
这么快？
安知夏回神。
“我还以为有热闹看，谁知道啥也没发生。”赵梦凡摊手。
“冰柠是？”其实安知夏已经知道这个冰柠就是医院里的橘理织。
“是20级学姐，和冰雪依一样是雪国人。”赵梦凡说。
“雪国？”安知夏表示好奇，尤其李医生那和雪国人相似的白色长发。
“雪国就是我们北边的一个小国。”赵梦凡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人口不多，要不是有‘雪国神女’坐镇，早就亡国了。”
听出她话中的不屑，安知夏挑眉询问缘由。
“我可没有看不起他们。”赵梦凡嘴上否认，却在安知夏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无奈地摆摆手，“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看不起。”
“这很正常啊！他们不也看不起我们大东洲的人？还总爱嘲讽我们的国号。”见安知夏仍面露不解，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必要在意，谁让我们太强了呢。”
安知夏：“……”
“这么说吧，”赵梦凡压低声音，“其他国家的人都被诡异和规则压制得只能龟缩一隅。唯独我们大东洲帝国，不仅疆域辽阔，还能在各处建立据点，资源丰富得令人眼红，他们能不嫉妒吗？”
“雪国人都是白发吗？”安知夏问出真正关心的问题。
“八成左右吧，据说和某种血脉有关。”赵梦凡说着，眼睛突然一亮，“对了，传闻他们的血液是蓝色的呢！”
“你觉得李医生是雪国人吗？”
“李医生？”赵梦凡诧异地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她问的应该是医院实战副本里的人，“二楼那位？我见过一次，感觉不太像。”
“哦？”安知夏这次是真的来了兴趣。
“直觉不是。”赵梦凡狡黠一笑，“李医生的五官是标准的东洲人轮廓。”
被这一点醒，安知夏仔细回想，确实如此。李医生的五官虽立体分明，但整体组合确实带着东洲特有的韵味。不过转念一想，外表本就可随意改变，纠结这个意义不大。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忽然转移了话题：“冰柠和冰雪依刚才在吵什么？”只见那两人正相对而立，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她们？好像是这次课堂任务闹的。”赵梦凡探头望了一眼，“她们向来喜欢抱团行动，但这次实战课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打散了，他们刚才争执，是因为冰柠给了冰雪依信号，结果对方没理她…”
还没说完，悠长的课堂钟声骤然响起，吴老师站在讲台前宣布：“本次课堂实战到此结束。”
结束了？
安知夏环顾教室，快速清点着人数。她不清楚最初进入实战的有多少人，但从光屏上显示的排名来看，大部分同学应该都回来了。
“你要找老师帮忙复盘吗？”赵梦凡轻轻推了推安知夏的手臂。
安知夏略作思索，轻轻摇头。
“我就知道。”赵梦凡语气里带着羡慕，“那我自己先去啦。”
目送赵梦凡离开，安知夏的视线转向讲台。吴老师身边已经围了几名同学，虽然人数不多，但此刻过去也免不了要排队等候。
索性坐在原位等待。
“恭喜。”
安知夏回头。
冰雪依顺势坐在她旁边。
“说实话，我发现你是医生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局我赢了。”
安知夏挑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医生的？”
“没有伪装能躲过我的眼睛。”冰雪依轻声道，“那天我在楼上，你在楼下。”
哦？
原来是她找分诊台事的那天。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冰雪依是真的好奇，她知道那个顶着自己脸的人是安知夏，是因为她能看见每个人精神力的颜色。
安知夏很特殊，没有颜色。
因此一众五颜六色里冒出一个没有颜色的那个人就是她。
可安知夏怎么发现的自己，她想了几天都想不通。
“我和你一样。”
冰雪依一愣。
和她一样？
难道她也能看到精神力的颜色？
不对，她说的一样指的是‘没有伪装能躲过她的眼睛’。
是眼睛的能力么？
冰雪依不自觉地望向安知夏的双眼。
暗红色的瞳孔，深邃而独特，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就在她凝神细看的瞬间，安知夏忽然抬眼，冰雪依呼吸一滞，竟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