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羽手一顿,她也不明白,但这不妨碍她享受便利。隔壁宿舍聊天都得小心翼翼,原本学了一天,回宿舍还得提心吊胆。那不是宿舍,那是坐牢。
“哦,小霜霜,你学分多少了?”王晓兰问。
安知夏和蓝颜羽也看了过去。
“五十多。”战英霜知道她们的想法,但也没瞒着他们。
“比我多了,我今天早上没了一段记忆,‘她’应该来找我了。”王晓兰叹气,“看来轮到我去打工赚学分了。”
“真羡慕你们两个。”
安知夏和蓝颜羽无奈。
“我问了学姐。”蓝颜羽开口,“她让我们不必担心,只要学分为正,‘她’再怎么占据我们的身体,也不能完全占据,更离不开宿舍。”
“话是这样说,我怕啊,难道你们看到我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不怕?”
蓝颜羽:“我白天又不在宿舍。”
“嗷——”王晓兰痛苦地哀嚎。
“你行了,我前几天也不是这么过来的。其实还好,没什么感觉。”战英霜看不惯她这样。
“其实咱们这种情况比隔壁好多了。”蓝颜羽继续道:“她们碍于规则,还不能提醒同伴。听说有好几个人变成另一个人都没发现。”
战英霜沉默,王晓兰也不说话了。
她们是知道一点的,毕竟整个宿舍只有她俩最危险。
“咳咳。”战英霜清清嗓子,“不说这个,咱们换个话题。比如,你们买符吗?”她摸出几张黄色你符纸。
“你哪来的符?”王晓兰捧场的接过一张,下一秒感受着微乎其微的能量,变脸把符纸甩回去。
“嘿嘿。”战英霜尴尬地笑了笑,“别介啊,虽然是低了点,但也能用。”
“能用个屁,这不会是你去符文系捡漏的失败品吧?”王晓兰翻了个白眼。
见战英霜不说话,“好呀,果然是这样,真有你的,这能倒卖多少学分?”王晓兰不经意地问。
“没多少,卖不出去,我哪晓得现在的人眼力都这么尖。”战英霜叹气。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个学校能有傻子?”
安知夏拿了一张。
[警示符(灰):残缺品,作用不大]
系统都说作用不大,看来是真的没什么用。
“赚点学分太难了。”战英霜一脸痛苦,“我上课,一上就是三天,出来后累的根本不想动。”
“能有我苦?”王晓兰不干了,开始哭诉自己,“我这两节课,第一节 课,过了两天老师才去,去了就问我们‘这两天有什么收获’。第二节课更惨,直接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案发现场,让我们分析那人是怎么死的。听着是不是觉得很有趣?真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分析错误可是会直接还原现场的,甚至自己就是那具尸体。得亏在那个课堂只是模拟,不是真的死。不然你们都见不到我了。”
“我还好,这两节课对我说都挺轻松的。”蓝颜羽在两人的注视下,不好意思道。
“我也还行。”安知夏附和。
“啧,没爱了。”王晓兰有气无力扭过头。
战英霜还是没放弃推销符。
“等你弄来了成品再来卖吧。”
听着她们友好的交流,安知夏洗洗上床,先给爸爸发了条消息,又想到好几天没联系的安黎初,便随口问了问他的大学生活。
“别提了,我这个专业全都是些脑残。早知道不选这个专业了。”
安知夏:“?”
她记得安黎初先前和她说,他选的是京华大学的‘战斗系’。
“我以为的战斗系,人狠话不多。实际上的战斗系,菜鸡互啄。”
安知夏:“?”
“一开始我被分在了普通班,整个班的实力凑不出一个能打的,包括老师。我气不过,然后我就把老师打了。他们把我调去了精英班,谁知道精英班全是些拼诡器的,别提有多晦气了。”
“啊?”
“这破学校越看越没救了。”安黎初说着,就见眼前多了一道阴影和一股刺鼻的烟味。
抬头,一个红毛叼着烟站在台阶上冲着他挑衅地笑。
这能忍?
这绝不能忍。
一顿毒打,直打的对方求饶和学校保卫部来人。
人事部。
刚坐上人事部部长位置的闻息听椅子还没捂热。
“什么?又被抓去关禁闭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接到熟悉的电话,没听两句闻息听就感到头疼。
“又打架?这次和谁?”
“某个校董的侄子。”
校董?
干到校董的话,又要努力多久?
闻息听挂了电话痛苦地用头撞桌子。
他为了捞安黎初,从一个宿舍的值班老师,干到后勤部部长的位置,眼看后勤部部长都保不住他,无奈之际跳到了人事部。
椅子还没坐热,人事部部长这个身份又不够用了。
天啊,夏夏的哥哥怎么这么能折腾?
闻息听想摆烂,不想管他了。
“叮咚——”闻息听木着脸拿起手机,下一秒看到内容,猛然坐起。
“不好意思,我是安黎初的妹妹,我想问问我哥的情况。”
“原来是妹妹啊。”闻息听‘嘿’了一声,“你好你好,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哥他在学校还好吧?”怎么感觉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安知夏担忧。
安黎初以前就不好控制自己的脾气,有她在还好,没她在旁边,就是个破坏大王。
“好、好的很!”闻息听说着,连忙穿衣服去捞人。
妹妹好不容易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不就是捞人吗?好说。
“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安知夏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自己人。”
“能不能帮我看着安黎初,让他别到处闯祸。”
闻息听:……
这就有点为难我了啊妹妹,你哥哥那样的人,谁能看住他?
安知夏也想到这点,“你不用拦着他,你只要看着他,在他打架的时候记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发给我。”
“这样啊。”闻息听若有所思,这样是简单很多,可是有用吗?
有没有用安知夏暂时还没看到效果,她将自己请人‘监督’的事告知了安黎初。
知道后的安黎初:?
“不是妹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以后你打一次架,就休息一天,让大哥帮你上课。”
安黎初还没来得及抗议。
“这个好。”黎明出来兴奋道。
黎明其实是可以离开安黎初的身体独自存在,但他偏不,他非要和安黎初纠缠在一起。用他有些不讲理的话,这是安黎初欠他的,他们这辈子死也要在一起。
“不行。”
安黎初抢回身体,“妹妹你这是助纣为虐,他比我脾气还不好,只会比我闯更大的祸。”
“以后你们谁打架,谁就出来一天。”
“那我们都打架怎么办?”安黎初抬杠。
“还钱。”
安黎初一愣。
“清盛地下隧道崩塌的10万。”安知夏面不改色,她也不想这样的,谁让安黎初现在去上大学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再不牵上绳子,指不定哪天她就得给他收尸。
“那不是算了吗?”安黎初脸色微变,急道。
“你只要打一次架,还有黎明,你也一样。你俩一起的,谁要是打架,就得还我一万,直到十万还完。你们也别想拖着,你等我月假,我月底就去找你。”
本来安知夏还想把自己月假的事瞒着,等到月假那天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谁曾想安黎初这个不省心的,她只好出此下策。
“月假?”安黎初小心翼翼,谨慎问,“你有月假?什么时候?”
“别管什么时候,等我去了,你就完了。”
安黎初噤声,讪讪地看着她,“不打架,我不打了,我是好学生。”
“最好这样。”安知夏冷哼。
挂断电话的安黎初有些紧张地和黎明商量咋办?
“凉办,不过夏夏的意思,是她这个月假要来找我们?”黎明惊喜道。
安黎初:“那是来找我们吗?她分明是来打我们的。我跟你说,我妹打人可疼了。”
“安黎初,你可以出去了。”
禁闭室的门骤然打开,光线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