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世界都亮了。
路临初从陵园门口快步走过去,一下子将额头抵在他肩上。
“我浑身好痛哦,连续两个晚上没睡了。”
韩逾白:“知道,这不是打了辆奔驰专车来接你。”
她笑了下,一边想着男人就是虚荣,一边抬起白净的小脸。
从韩逾白的视野里,眼眶没有红,眼底很平静。很符合她的性格,但他莫名的,能掀开表面,看清内里。
“你是不是想起路叔叔了?”韩逾白问。
“……算是吧。”她回答,“以前我觉得生病救不回来是因为没钱,现在看来世事无常,有些问题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一下子就对金钱这个东西祛魅了呢。
“但没有钱,会有更多的东西解决不了。”
韩逾白将雨伞置于她头上,看了一眼远处推着轮椅缓慢驶出的冉正英,对她隔空相望点了点头,带人上了车。
后座的空气飘浮着淡淡的湿润,和属于他身上的芬芳。
路临初困得要死,靠在他肩上嗡声说:“我想回你那出租房睡觉,立马躺床上就要睡那种,我家里肯定脏死了,好几天没人打扫。”
“好。”
韩逾白一顿:“但我也没给你换被套,你睡我的床。”
“……哦。”
一会儿,她又说:“小白,我告诉你我以前做了个梦,梦见我中了1042万。”
“……”
韩逾白笑了声:“这是梦?你不是说是真的吗?”
“没有实现就是梦。”她不管,反正没拿到钱,就像她现在手中的遗产,通通就叫梦。
“行吧。”韩逾白说,“然后呢。”
“然后你是福利彩票的那个老板,非要问我,如果你生病了……需要我拿出1050万来救你,我愿不愿意。”
“……”
他嘴角抽了抽,很想告诉她如果真的很闲,也不要刷这么多短视频,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还需要问?
“所以,你在梦里是怎么回答的?”如果你敢回答不愿意,那你就完了路音。
一直没等到声音。
他垂眉一看,路临初已经等不及躺在床上,呼吸时而局促时而均匀。
车辆颠簸,居然没将她颠醒。
一直到了目的地,司机转过头告诉乘客你们该下车了,韩逾白给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司机:?兄弟虽然你们看起来很像谈恋爱的臭情侣,但你这辆车是叫的,不是你家的,你要买不起车就算了,不要打扰打工人赚钱。
“你一晚能赚多少,我十倍转你,今晚把车多留2个小时?”
司机掏出手机:“好的哥,再多加2个小时都行。”
“……”
司机开门就走了,走得相当无情而现实。
韩逾白愣了一下,一时间无语又好笑。
将人家工资转了过去,韩逾白一边回复着客户的消息,一边等着肩上的人醒。怕她睡得落枕,还托着她的脖颈放在腿上,睡得更加舒服。
于是灯火摇曳,星河转移,路临初是被车外一对路过的、争吵的母女吵醒了,一睁开便遭受了韩逾白下颚的暴击。
她不止一次觉得,认真工作的他拥有极致性感。
没想到现在更上一层楼。
因为他今天穿上了大人的衣服,眼底藏着成熟的色彩,眉骨轮廓又带有少年的青涩,两者相互交融,却格外相得益彰,魅力倍增。
路临初睡醒了,忽然心痒难耐。
眼珠子轻轻一转,假装刚刚从他腿上醒来,喊了他一声:“小白?”
韩逾白停下编辑的动作。
路临初顺势起身,撑起上半身的时候,嘴唇与他的脸颊擦肩而过,不经意碰上了他的唇。
柔软颤动,电流滋扰。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僵在原地。
“……”
韩逾白看着她。
“不,不好意思?”路临初说,“我起身的没注意,脑子好晕噢。”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喑哑,闪躲的目光,藏有小女生独有的羞涩与大胆。
“……”
“……”
三次了。
韩逾白想。
有个故事叫做狼来了。
无论这三次是怎么发生的吧,总归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了。
韩逾白根本不管发生的过程,他只要结果。
漆黑的瞳孔隐藏在褐色的阴影中,她看不清神态,却临时察觉危险。
正准备往后退半步。
下一秒,一双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胸口拽来,捧着后脑勺,狠狠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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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论花了十倍价格该如何利用的多种方式》
第36章
路临初此刻双腿跪在汽车后座上, 微微分开。鞋尖与骨骼摇摇欲坠。
上半身却转了一半在前面,一半在右面。
说实话,姿势有点那么扭曲。
不是很舒服, 像一条麻花。
但韩逾白的力气很重,脑后的手掌像一堵禁锢的墙, 几乎全面覆盖。喉咙被堵得很紧,像被塞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他忽然松了一下。
漆黑的眼眸如深渊,高挺的鼻梁压入她的脸颊, 嘴唇沿着嘴角缓慢往下啄, 抿走了透明的水渍,又彻底融合在一起。
这样的轻触不深, 有点撩拨的意思, 拨得她心尖儿发痒又发麻, 像蚂蚁在攀爬。
双脚不由自主勾缠着,颤抖。她忍了一会儿, 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有点累, 还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不仅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更深层的,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不舒服, 发痒,发热。热得到处流水流汗。
韩逾白将嘴唇挪开了一瞬,与她隔着毫厘的距离。
殷红的唇湿润了,她知道上面是什么, 于是更加难受。
她将手搭在他肩上,用很小的气声问:“你为什么占我便宜?”
“是你先占我便宜的。”韩逾白说,“是你从我肩上躺在了我的腿上, 又从腿上枕在我的那个上。”
“…………”
对哦,她最开始是靠在他肩上的,明明很想撑到回家,但眼皮子实在是重得撑不住,然后就倒下了。还这么巧,刚好倒在上面。
“起身的时候又撞上我的嘴,怎么还反倒怪我?”
“我撞上你的嘴,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这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路临初在说“故意”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心想人在心虚的时候是这样的,但也不能显得自己太心虚,容易被抓住把柄。
可惜韩逾白根本没管她是真故意还是假故意,他只知道顺着哦了声,说:“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脑海里出现了声音,我也没有办法。”
他将手架在她的腰上,轻而易举往上一提,至于自己□□。
路临初感到一种很可怕的触感。
“是你自己枕在上面的。”韩逾白语调一顿,说谎不脸红,“肿了难道不负责?”
又说:“明知道机制对我来说多厉害,还肆无忌惮离我这样近?难道不负责?”
最早的时候两人甚至还没什么肢体接触,他就这样厉害。
现在这样亲密,确实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路临初睁大眼,轻轻咽了咽唾沫。
四周静谧无声,于是显得这一声格外的突出。韩逾白的眼色在黑影中暗了又暗,指尖发抖地拉过人,死死抵在怀里。
唇舌重新找到她的,这次直接撬开齿关,与她勾缠在一起。
韩逾白也没说谎,他确实有点忍不住了,所以在动作才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路临初的嘴唇被吃得好痛,脖子从下压变为上扬,坐的姿势也从开始的居高临下,变为了躺在座椅靠背上。
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傲人的地方与之摩擦,掀起一片片热浪。
渐渐的她开始觉得有点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她混乱的时候找不到描述的方式,但如果清醒,一定能发现和po文女主的描述一模一样。
仿佛在水深火热之中,浑身又难受又舒服,想要挠一下却找不到准确的位置,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唯有身前的感受是真实的,渴望是真实的,一面觉得很满,一面又觉得很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