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正准备送入口中,下一瞬,一只手从身后探入,将色彩艳丽的液体倒入烟灰缸。
酒杯“砰”的一声,被重重地磕在岩板上。
路临初内心一喜,抬头,头顶几乎撞上韩逾白的下颚。
他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家居服,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换。柔顺的黑发搭在深邃的眼眸上,高挺的鼻梁和紧绷的嘴唇,衬得脸颊轮廓格外锋利。
“哟。”韩研一笑,“终于舍得见面了,现在在校外见你一面可真难。还以为你也受到遗传,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家。”
这话在暗讽韩逾白母亲“小三”的事。
但后者似乎并不为所动。
“得来一趟啊。” 韩逾白立直了身体,居高临下,“这不来看看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叫一声爸爸听。”
“……”
韩研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又要拎对方的衣领。
谁知用力过猛,膝盖不小心被桌角撞了一下,疼得他弯下上半身,直接对着韩逾白的方向鞠了大躬。
“哎。好儿子。”
韩逾白冷笑了声,“何必行此大礼。”
韩研:艹!!
韩鄞:“……”
没眼看。
路临初:“……”
你说你惹他干嘛。
正看热闹,韩逾白低下头,目光对上她:“还不走。”
她跟着站了起来。
韩研开口:“韩逾白,父亲快要回来了,你每天都不在家,等着吧。”
路临初:原著的韩逾白可能还要怕一怕,现在这个,可能真的不怕。
不怕的韩逾白走在前面,路临初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差点没跟上。
他又停下脚步,抓起她的胳膊。
这一动作堪称亲密,落在卡座两兄弟的眼底,竟同时觉得有点刺眼。
“大哥。”
“说。”
“我确定了,他对路临初有意思。”
“哦?”韩鄞看着他,“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多刺激,多禁忌啊。”韩研笑了笑,“不晓得被父亲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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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lasting”出来后,整个过程发生得有点快。
韩逾白的步伐有点快,骑车的速度也有点快。
她甚至还没报上自家的地址,就被他拉进了出租房。
拉得手腕发疼,小腿发酸。大风刚才呼呼刮她脑门,导致原本没有影响的酒精发挥了作用,此刻还有小晕。
“你走这么快干嘛呀。”
路临初一进门就直接靠在他胳膊上。
韩逾白动作一顿,然后闻到了一股明显的酒味。
“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呀。”路临初说,“我喝酒你放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们一起玩游戏,都是他们输,我很厉害的,你也知道吧小白。”
她这样说着,带了些骄傲的语气,扭头看着他的时候,瞳孔明亮而澄澈。
韩逾白也知道她在说另一个世界的事,脑海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时的画面。
夏季嫌热,两人穿着短裤短袖,隔着一张矮小的桌子,彼此之间放了两斤啤酒。
她赢了游戏,双臂撑在桌面上,高兴地凑过来。
被穿旧的T恤领口下滑,露出一双白净而圆润的肌肤。
那一瞬间,韩逾白的脑海立刻被冲上了血液。
艹。
他回过神,感受到胳膊接触到的,过于柔软的弧度。
低咒一声。
有些画面不能回忆,他的身体又开始不对劲。
又来了。
韩逾白开始头大。
这些天两人刚相认,在他刻意避免下,几乎让他快要遗忘这种被做局的感觉。
这玩意儿之前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上,只会让他烦躁和愤怒。
如今。
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她。
就是双重刺激。
不行。
韩逾白深吸一口气,将她退出几分米,摁在了客厅的电竞椅上。
“口渴吗?”他问。
“有点。”她答。
“自己去倒。”
“……”
狗子啊,你说的是人话吗。
“骑车出了汗,身上又有酒味,我先去洗个澡。”
嗯?
今天天气还好吧?
看着他快速走进卧室的身影,路临初扣了扣后脑勺,有点没想通。
自己去冰箱拿了瓶饮料,路临初百无聊赖坐在他电竞椅上转了转,一会儿,又走马观花视察了一下他的房间。
很无聊,她拿出手机。
手机立马没电了……
记得韩逾白卧室里有充电器,都是睡过同一张床的关系了,路临初直接起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哗啦啦的水声已经停下。
主卧的浴室亮着白光,磨砂门透出隐约的身影。
充电器被放在床头柜上,离浴室的门非常近。
她走了过去,下一秒,浴室门而开。
室内没有热气,温度甚至比屋内还要低几度。少年的肌肤白得发光,薄薄的肌肉蹦在双臂和腹部,勾勒出清晰分明的线条。未来得及擦干净的水渍从发丝低落,恰好落在前面的红点上,像蒸熟的——
路临初一转头便遭受如此直白的□□冲击,淡定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红了。
韩逾白也是一愣。
刚洗过凉水的身体,几乎在立刻获得了热值。
“……”
太棒了。
白洗了。
更可怕的是,路临初一时间也不知道做如何反应,甚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好几口唾沫。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都说嗅觉留存的记忆远比视觉更加深远,属于她的独特香气再次凶猛地萦绕,混合着酒精,覆灭般将他笼罩。
韩逾白单手撑了一下门框,屏住了呼吸。
诡异的冲击感与下半身的异样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无数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开始叫嚣。
脑海中竟然,诡异地出现一段文字——
【韩逾白看着这位从小就熟悉的人。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她对你无限好。从小便对你无限好。】
【你一直觉得自己喜欢她,却不够格。但什么是够格?是韩家那两个衣冠禽兽吗?】
【她现在就在你面前,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房间,只有彼此呼吸。你终于可以说出你压抑已久的想法,她不会怪你,也不会有人发现。】
【想到此,韩逾白动了起来,当着路临初的面,伸出手将人拽了过来,同时拉掉身下的浴巾——两人的身影纠缠在沾满雾气的门上,韩逾白看着身下的人,狠狠地吻了上去。】
韩逾白:?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放在了浴巾上,而另一只手,滚烫地抓在一脸懵然和震惊的路临初手腕上。
动作几乎就与脑海中的文字画面重合。
眼看着,就要进行到最后一句。
韩逾白:??????